梁凉推门而入,他除了眼神有些疲惫外全身上下倒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外伤。
丛枝退回谭清清身边,朝梁凉行了个礼:“谭相公。”
梁凉点点头,对谭清清说道:“裘叔在门外呢,他说等你换身方便的衣服他再进来。”
谭清清忙披起外褂,道:“快,快请裘叔进来。”
说罢她挣扎着想要下地,梁凉赶紧来扶她:“小心。”
“侄女别动。”裘叔走进来说道,他扭头咳了两声,“身上有伤就不要乱动了,安心养伤。”
“......叔父。”一见着裘叔,谭清清顿感委屈,她瘪瘪嘴马上红了眼眶。
裘叔叹了口气,走过来心疼地抚了抚谭清清的头:“清清啊,是叔父连累你,这几日在庄里让你受委屈了,我也是没想到这帮东西竟然如此下作,我不在的时候竟然一个个都是这副嘴脸!咳咳咳......”
许是情绪过于激动,裘叔又猛烈地咳嗽起来。谭清清赶紧招呼小玉给递了杯茶来:“裘叔快坐,快喝口水润润嗓子。”
裘叔接过茶喝了一口,道:“人老啦,不中用了。”
乡下的环境也许确实更适合养病,如今的裘叔虽然仍然有些瘦削,但已不至于再到面黄肌瘦的地步,他说话时也不会再频繁咳嗽,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好了不少。
谭清清朝梁凉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满担忧。
梁凉发现她的目光后便也迎向她,轻轻摇了摇头,用口型告诉她:放心,我没事。
谭清清的心定了定,问道:“裘叔,方才我听小厮说早上梁凉和富贵打起来了,那富贵伤得挺重,他现在怎么样了?”
裘叔摆摆手:“丢人现眼的东西,我把他挪出庄子了,清清你放心,这种事叔父绝不会再让它出现第二次。”
“可他不是一直自称是裘叔您的救命恩人吗?如今他受着伤被挪出去,将来伤好了他定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他不会做出什么损害叔父乃至整个酒庄名誉的事吗?”谭清清有些担心,毕竟她见识过富贵喝醉了酒的疯癫样子,也着实有点怕他。
“从前我就是太顾及名誉才惯得他这么多年为所欲为,如今叔父只告诉你一句,你尽管放心。”
谭清清又转头看向梁凉,梁凉亦是朝她点点头,道:“娘子放心。”
有他们两个的这句担保,谭清清的心才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她拉过丛枝的手又对裘叔和梁凉说道:“叔父,夫君,我有一件事想和你们商量。”
“你说。”
“那日我和梁凉商量着,想在庄子上找个得力的人能里外帮衬我们一把,正巧丛枝说她有一弟弟在庄上做护院,叫丛树,说叔父你也认识并且栽培过他,如此我便想留他们姐弟两个在身边帮衬,也能多多照应,叔父您觉得如何呀?”
说这话时谭清清虽然在询问着裘叔的意见,但她的目光却长久地停留在梁凉身上,梁凉懂她目光里的询问,轻轻点了点头。
听到丛树的名字,裘叔的眼睛亮了亮:“那好啊,我之前确实栽培过丛树,他是个不错的苗子,人很聪明,也很有管理头脑,如今既能帮衬到你那更是锦上添花。我记得他还习武,正好庄子里的事多,整日接触的人也是鱼龙混杂,身边能有个这样的人保护着些叔父我也比较放心啊。”
“那就说定啦,我明日就把丛枝丛树他们姐弟讨过来啦。”
“好,说定了,那一会我就拟个任命书,提拔丛树为主护院,丛枝为酒庄管事,这样手里有了实权,下面的人就不敢不听他们的话了。”
丛枝听了这话很是高兴,她连忙走上前行礼谢恩。
69書吧
裘老爷一拍大腿,站起身道:“好啦,天色也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吧。”
谭清清说:“裘叔,正房的被褥我们都还没动,您也早些歇息吧。”
裘老爷又伸手摸了摸谭清清的脑袋:“这次我走后你们就搬去正房睡吧,这个东厢房小,那边的西厢房更小,实在委屈侄婿。”
梁凉行了个礼,道:“不会不会,叔父多虑了。”
裘老爷正要走,忽然又想起一事,道:“对了,这两日你们都不用早起去酒庄了,明日好好歇歇吧,我带着丛枝丛树去看两天,正好也让他们锻炼一下。”
“辛苦叔父。”
裘老爷摆摆手,转身出了门。
丛枝和小玉也随后离开,屋里终于只剩下梁凉与谭清清两人。
梁凉走过来坐到榻边,心疼地摸了摸谭清清的脸:“身上的伤还痛不痛?”
谭清清歪头倚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撒娇道:“痛,痛死啦!”
“那让为夫瞧瞧,是哪里痛。”梁凉说着正要跟她闹,谭清清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上下摸了个遍。
梁凉还在玩笑:“怎么,一日不见娘子就这么想念为夫啊?”
谭清清一抬头,眼睛里却笼着两汪眼泪:“你今天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啊?”
梁凉的心一下被猛揪了一下,他赶紧把谭清清搂进怀里,动作轻柔地揩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真的没事,你放心,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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