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谭清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她躺在床上打了两个好大的哈欠,脑袋还是稍微有些迷糊。
梁凉端着粥推门进来,见她醒了便道:“哟,谭大娘子醒了。”
谭清清听出了他的阴阳怪气,道:“干嘛?”
梁凉把冒着热气的粥放到桌子上,蹭过来抱臂倚着床柱:“御夫手册里规定我一不许醉酒二不许睡到日上三竿,现在谭大娘子您一下破两戒,这可怎么算?”
谭清清有无数个理由回怼他:“既然是御夫手册,咱俩谁是夫?你是,对吧,那当然是给你准备的,与我何干?”
梁凉也不甘示弱:“那您都不起个带头表率的作用,我怎么乖乖照做呢?”
谭清清白了他一眼:“你少跟我这胡搅蛮缠,我之前日日早起、滴酒不沾的时候也没见你乖乖照做啊?”
梁凉被她噎了一下,没接住话。
谭清清摆摆手:“罢了罢了,不跟你说这些。说正事,”她从床上坐起来,盘腿面向梁凉,“昨天你答应我的要做我一个月跟班是从今天开始吧?”
梁凉震惊:“不是,你,你真是装醉啊?不行,这可不算。”
“我装什么醉了,我是真醉了!”谭清清急道,“我是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你跟我说的了,方才起来我还想了好一阵呢,最后才想起来你就是答应我了要做我一个月的跟班。”
梁凉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她,但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他把凉得差不多的粥端给谭清清,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大喊我是流氓的事?”
谭清清没有接碗,而是张开嘴等着梁凉喂给她,梁凉无奈只能舀起一勺粥吹了又吹才送进她嘴里。咽了粥,谭清清摇摇头:“不记得了。”
梁凉冷哼一声,又舀起一勺:“那你也不记得我被小厮们压在地上的样子了呗?”
谭清清摇摇头,复又点点头:“......好像有点印象,但是也记不太清了。”
梁凉的眉毛抽搐了一下,从碗底舀起一勺粥往谭清清的嘴里送去。勺子刚一入口,她就缩了缩脖子然后把一大口粥全吐到了梁凉的裤子上:“烫死我了!”
梁凉:“......我的裤子。”
谭清清舔舔嘴唇:“啊不好意思,要不你先去换一条吧,我自己吃。”
她乖乖的从梁凉手里接过碗,一勺一勺的自己吃了起来。
梁凉扯着满是黏粥的裤子气得说不出来话,只能一摇一摆的往旁边的衣柜走去:“我裤子在哪儿?这里都是裙子啊。”
谭清清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那是我的衣柜,你的柜子是旁边那个。”
“哦。”他应了一声,终于从旁边的衣柜里找出一条裤子,换上了。
谭清清刚吃完粥,小玉就捧着一个卷轴走进来。
“这是什么?”谭清清用梁凉端来的茶水漱了口,问道。
小玉把卷轴放到桌子上:“方才梁公子托人送来的,说是当日在榭园玩击鼓传花后的画像。”
谭清清走过去,轻轻扯开卷轴上的系带——随着卷轴的慢慢打开,一幅色彩亮丽的长画卷映入眼帘。其上画着的正是刚搬来洛阳时谭清清同其他几位公子小姐团坐在一起玩击鼓传花时的情景,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涂了黑墨,若不仔细去看还真有些分辨不出谁是谁。
“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难为梁公子还记得。给其他公子小姐们看过了吗?”谭清清用手轻轻摸了摸画上自己的脸,笑道。
“梁公子说其他人都看过了,他还说他们几个人之前老在一起聚所以类似的画像有很多,这幅画就赠予小姐留作纪念啦。”
谭清清对此画爱不释手,从头到尾看了很多遍都不肯放下。
69書吧
梁凉从一旁冷哼一声,不耐烦地催道:“看完没啊,看完收起来了,省得摆在这占地儿。”
谭清清仍低头瞅着画,斜睨了他一眼:“怎么了?”
梁凉没出声,只是抱臂靠在柱子上。
谭清清直起腰,招呼他过来:“你快来看看,那梁公子的画技果然不一般,你看他把我的样貌和神态都画得多好。”
梁凉嗤了一声:“是啊,情人眼里出西施呗,他可不把你画得最好看。”
听出梁凉话里的醋意,谭清清偷笑了两声,道:“怎么啦,难道我们这位梁大公子吃醋啦?”
梁凉瞟了她一眼:“我吃什么醋?只是我竟不知原来与我和离后谭大娘子过得如此潇洒,娘子和几位公子好生亲密啊!梁某我真是自叹不如。”
他这几句话说得难听,但谭清清竟然没有生气,她小心地把画卷收进柜子后才蹭到他身前,俯下身子歪头看他:“成亲许久,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吃醋。”
梁凉歪头不看她:“都说了我不是吃醋。”
“那好端端的,你生什么气?”
“我说了我没有......”梁凉的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谭清清突然扑身抱住他从他嘴上啄了一口,堵住了他后半句话。
梁凉最受不了谭清清这样撒娇,他的性子登时就软了下来,抬手揽住谭清清的腰把她往怀里塞了塞:“好吧,我是有点吃醋。”
“只是有点吗?”谭清清缠着他的脖子追问道。
梁凉偏头笑了一下,终于承认:“行吧,是很多,见你和其他男人那么亲密,我很吃醋,非常非常吃醋。”
谭清清嘁嘁鼻子,压过脖子又往他嘴上亲了一口:“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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