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将庄子里的事都处理完毕后裘叔便要离开,谭父谭母也带着梁糯准备启程返回洛阳,谭清清和梁凉来到门口相送。
裘叔的马车在左,谭家的在右,他们一车朝东,一车朝西。
裘叔拉着谭父谭母说了好一会的话,临行前,裘叔又转身朝谭清清他们挥了挥手:“侄女,侄婿,来日再见。”
他们夫妻二人也笑着应他:“裘叔,来日再见。”
车夫驾着马车缓缓驶离裘府,等到马车拐个弯消失在视野中后,他们几人才将送别的目光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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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母拉过谭清清的手,仔细叮嘱了几句:“清清啊,今后行事万万不可再如此莽撞,要听娘的话,顾好自己,绝不能独自逞强,知道吗?还有如今天热,伤口也要注意,一日三餐都要好好吃,记住了吗?”
清清把手搭在谭母的手上,俏皮道:“记住啦,全都记住啦,您这两天都絮叨好多遍啦。”
谭母点点头,又对梁凉说道:“庄子事杂,形形色色的人都会遇到,姑爷也要保护好自己,更要记得按时吃饭,你看你才离开谭府多久,竟清瘦了这么些。”
梁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嬉笑道:“这儿的饭没有谭府的好吃,可不得瘦。”
谭父笑着拍了拍梁凉的肩膀:“是啊,毕竟哪儿都没有家好。”
梁糯抱着裘叔给她买的一个虎头娃娃,扯了扯谭清清的裙摆:“婶母,你和小叔叔不跟我们回家吗?”
谭清清低下头,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婶母跟你小叔叔要过些日子才能回家了,糯糯乖,回去以后要听二姥姥的话,替婶母多陪陪他们,好吗?”
梁糯点点头,紧紧抱了谭清清一会:“那糯糯等婶母回家。”
梁凉在旁边酸道:“那我呢?”
梁糯又蹭过去,极其敷衍地抱了抱梁凉:“等。”
“你这丫头,就拿一个字敷衍我啊?”梁凉扯了扯她肥嘟嘟的脸颊。
梁糯甩甩头,还真又给他加了一个字:“等你!”
梁凉笑着把梁糯抱上了车,谭父谭母随后也坐了上去。
“一路平安。”
梁凉和谭清清并排站在台阶上,目送着马车缓缓离去。
梁凉将手背在脑后:“哎,梁糯走了以后整个院子都清净了不少。”
“她在的时候你嫌她闹腾,如今走了吧你又想她,你这人真难伺候。”谭清清摇摇头,往屋里走去。
梁凉跟上她的步子,蹭过去笑道:“嫌她闹我也不过嘴上说说而已,娘子怎么当真啦。”
谭清清剜了他一眼:“懒得理你。”
吃过午饭,他们二人来到酒庄和丛枝对接这几天的情况。
经过这几天的换药治疗,丛枝脸上的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因为伤口较大,她还是日日带着纱布来遮盖脸伤。
“回禀谭娘子,这几天点卯时除去一两个人有特殊情况来不了外,其他人都能准时到场;还有各院的活计分配也均匀有序,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丛枝道。
谭清清点点头:“那各院水缸的水能供得上用吗?”
“供得上,就是按照之前谭娘子定的花名册来实行的,这几天都没出现缺水的迹象。”
梁凉问:“那东厢房富贵的那个位置,现在是谁在看守?”
丛枝回答:“裘老板安排了丛树看守,正巧我原本就是负责看管这边西厢房的,如今我俩交替看着也更安全些。”
谭清清举起茶喝了一口:“那你们看管庄子的这几日,可有不服命令的人出现啊?”
“也有。不过我倒也能理解,毕竟大家原本都是一样的人,忽然我和丛树就往上迈了一层,肯定会有人看不顺眼,我也不理他们,只管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罢了,其他闲话与我无关。”
谭清清放下茶杯:“很好啊。我要是有你这觉悟也不会被一点小事气得睡不着觉了。”
梁凉看了她一眼,笑道:“谁叫你心眼小呢?”
谭清清狠狠瞪了他一下,没说话,起身往外面走去。
她刚一出院门,就和正准备进来的丛树打了个照面。
“谭娘子午安。”丛树道。
见梁凉也跟在后面走出来,丛树便又对着梁凉道了声午安。
梁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丛树的个子很高,比自己还要高出小半头,铜色皮肤,头顶束着高马尾。
谭清清微笑着回应:“午安,这几天劳你帮我们打点庄子,可还上手?”
丛树点点头,他的声音低沉:“嗯。”
“那就好,今后还要劳烦你与你姐姐多多帮衬了。”
丛树又“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梁凉扯了扯谭清清的手臂,催道:“走吧,快出去吧。”
谭清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梁凉连拖带拽的给拉走了,见丛树也转身离开她只得作罢。
“哎呀!”一直走出院门,谭清清才终于甩开梁凉的手,“你都快摁我伤口上了,干嘛啊。”
梁凉嗤了一声:“他对你那么冷淡你还能笑眯眯地同他说那么多话,我真佩服你。”
谭清清理了理被梁凉攥皱了的衣袖,瞪了他一眼:“又抽什么风。”
梁凉摆了摆手:“哎呀跟你说不明白,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谭清清凑过去,故意激他:“也是,谁让你心眼小呢?”
“谁心眼小,你再说一次?”
“好话不说第二遍。”说罢谭清清扬长而去,留下梁凉一人站在院子里撒泼:“你给我站住,站住!”
墙后,丛树望着谭清清离去的背影,口中念道:“谭......大娘子。”
他的眼底划出一抹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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