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太过短暂,阿彬与正堵住电梯的保镖阿轩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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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沈西腰间的白衬衫已然被血色浸染,如同一朵快速绽放的血色花。
男人因剧痛而微微弓起身子。
“沈总!”,阿轩见状暴怒:“阿彬绑了她!”
阿彬反应机敏,他快速反捆老人双手,同时爆发出一句咒骂,“妈的!”
沈西眉头微簇,咬紧牙关捂住腹部,刀柄还露在外面,利刃却已经完全埋进皮肉。
阿轩箭步而至扶住沈西,“沈总我们快去包扎,车上有医疗箱和急救包!”
沈西额角的冷汗已经冒出,他视线盯死了面前的老人,腹部锐利的疼痛使他音色断续而低哑,“您其实...不必、如此......”
哪料沈西话音刚落,老人抬头的一瞬间,其眸色由黑转红,活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般。刹那间阿彬和阿轩便陷入晕厥,两个壮硕的身躯扑通一下砸在地上,阿轩晕倒前仍想死命保护沈西,但最终无力倒下。
沈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捆住老人的阿轩也是如此,前一秒还按着老人,下一秒就浑身虚软的松了手,随即直直地砸在地上。
只见那老人不再步履蹒跚,她悠然起身,五指张开后如蜘蛛腿,傲慢地活动着脖颈。
沈西没有喊一声痛,但皮肤在生理反应的促使下已经冒出一层冷汗,他紧靠着墙,警惕地望着老人。
老人呲着嘴笑,“咯咯咯”的难听嗓音绕着狭小的楼梯间爬来爬去。
然后她望着善良的沈西,不屑道:“我可怜的弟弟啊......”
与此同时。
楚盈盈和爷爷在客厅。
爷孙俩刚聊了没几句,厨房中炖着的汤就溢了出来,爷爷紧忙去关火,并嘱咐孙女在客厅等他。
楚盈盈趁此间隙给沈西用手机发了信息:【你在车里等我就好,半小时后我会自己去找你】
也正是在这个片刻,沈西捂着止不住流血的腹部,口袋中的手机震了震。
楚盈盈刚才劝说沈西,希望他今天不要和爷爷奶奶见面,她不愿意看到不欢而散的结局。沈西听到这个要求后的确不高兴,但楚盈盈今日就是想对他违逆一次。
曾经沈西将所有人赶出小森林,那天楚盈盈紧紧抓着爷爷的胳膊,但全家人护着她都于事无补,她是被沈西硬抢过来的。
成人礼的隔日清晨,他当着楚家人的面,将自己锁进了沈宅的大门。
此后,不共戴天的仇怨便在老人心中生根发芽,一切都变了。
楚盈盈不敢让沈西出现在爷爷奶奶面前,避免再生事端。
“爷爷?”,楚盈盈给沈西发完信息后,把手机装进包里好一会了,可厨房并未发出多余的声音。
她疑惑着向厨房走,“爷爷,我怎么听着还有咕嘟咕嘟---”
楚盈盈边念叨边进入厨房,但这一进去却更疑惑了,厨房里竟空无一人?
女性的第六感有时准的可怕,加上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够荒诞,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鬼域的“人”来搞鬼了。
但血脉亲情只让这种本能的理性猜测维持了一秒,下一秒她就疯狂劝服自己:不会的,说不定爷爷是去卫生间了。
于是楚盈盈吞了口唾沫,转头去敲卫生间的门。
“爷爷,你在里面吗?”,楚盈盈甩掉脑海中那些可怕的念头,“爷爷?你在的话快出声啊!”
女孩的语调难掩担忧和焦躁。
她刚才不可能出现幻视,爷爷就是进了厨房,现在人间蒸发般消失,除了鬼干的,她想不出别的合理解释。
然而这个解释一旦落实,就有无边无际的恐惧感笼罩着她。
她迅速取出手机准备给沈西打电话,但还没点开屏幕界面,就听见卫生间里真的传来了水声,楚盈盈动作募地一顿。
她自己都意识不到此刻的喘息有多不均,身处温馨宽敞的房子,心却紧缩在黑暗中。
“...爷爷?”,她捏紧手机,这时候唯一能转移压力的行为就是抓紧手中唯一的物件。
楚盈盈试探性地呼唤并未换来预期的回应,但卫生间里面的水声越来越大。
“咔哒---”
门弹开了半寸缝隙。
紧接着缭绕的雾气从门缝溢出,雾气犹如蜘蛛吐出的细丝般缠绕着升腾,这诡谲的一幕映在楚盈盈惊惧的眼底。
楚盈盈迅速拨通应急联系人沈西的电话,但那头始终是毫无意义的“嘟嘟嘟”占线声。
于是另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闯进楚盈盈脑海:沈西会不会也出事了。
不可能。
楚盈盈用最快的速度否决自己,沈西他作为人类是很厉害的存在,不会被阴险的伎俩轻易算计。
也就是她不设心防,怎么也不会料到有“人”趁她看望爷爷时使绊子。
她望着卫生间门敞开的缝隙,源源不断的雾气从里面涌出来,顷刻间就要挤占整个客厅。
楚盈盈带着微微的愠怒,“你到底是谁?装神弄鬼做什么?!”
只听那水声从刚才的连续转为断断续续,逐渐变得像山间小瀑布般悦耳清脆。
就在楚盈盈想发出下一句质问时,里面先传来一道朗润的声音,“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
这像是句诗。
男人的音色格外干净,和那悦耳的水流声混在一起,竟令人心旷神怡,如同三伏天有人用一瓶冰水贴在了你的脸颊,瞬时就清凉下来。
楚盈盈忍着怒气,再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水声未停,男人口中的诗句也未停。
“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牛头不对马嘴的问答使楚盈盈胸口升起更大的无名火,平素性格柔软的她也在此刻染上厉色,“说、人、话。”
楚盈盈想打架。
她估计也打不过谁,但哪个女生被人捉弄的时候不想打架加破口大骂呢?
只听那山涧瀑布的水声倏地转换成潺潺溪水,散出来的雾气也变得滚烫,楚盈盈瞬间感觉自己被放进了一个蒸笼。
只听潺潺溪水中,那男人的声音愈发清晰:“妹妹,我是哥哥平乐啊......”
楚盈盈眼前白了一瞬,紧接着耳膜嗡地一下刺痛,她的认知在这一瞬间被击溃。
“你说...你是谁?”,她晕晕乎乎不可置信。
里面传来一声轻笑,就在楚盈盈使劲把这个声音与楚平乐的脸脑补之际,清朗的男音瞬间不复存在。
“咯咯咯”的刺耳笑声以一种冒犯的态度占据整个房子。
楚盈盈就知道这“人”在吊着她玩,怔愣之际,只见门缝中伸出一根细长坚韧的银色细线,像钩子一般勾住女孩柔软的腰肢。
当她感到腰间异样时迅速向下望去,但这时的雾气已然太浓,她连自己的脚尖都看不见。
“啊---!”
门缝此时突然大开,丝线直接将楚盈盈卷进了卫生间内,“扑通”一声,洁白的水花迸溅。
楚盈盈眼睛酸涩什么都看不见,只朦朦胧胧眼前闪过一个高大身影。
原先的卫生间转换成另一副景象,周遭仿若与世隔绝的境外之境,是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白茫茫一片。
一股硫磺味贯穿楚盈盈鼻腔,她来不及多看便努力游向岸边。
自己似乎是被扔进了一个温泉池。
水声,荡漾。
“花姬……”,岸边人望着水中如鱼儿般灵动的身姿,低语呢喃:“你是我的。”
他的身后,是红色的囍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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