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华沉默,她在悟道斋住了三年,中途没人那会儿估计是她陪着先生出门游历那一段时间。
因着几个丫鬟逃跑,家里只有赵嬷嬷,她不放心想带着人走,还是赵嬷嬷主动说要去祁连县找点事做,结果找上了万家,她也因此和万娘相识。
后来悟道斋被烧,她干脆买了个离万家不远的宅子住去了县上。
阴差阳错,当年先生被人追杀,她们为了躲避隐姓埋名了一段时间,恰巧就是这段时间温雪翎回了温府。
如此温棠华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温雪翎为何会在祁连县呢,是当年没死被来自祁连县的人收养了吗?背后的人有何目的?
如此一来也说的通,不过,失忆是真是假还有待怀疑,毕竟一个被抛弃的女儿和一个正二品诰命夫人的女儿,谁都知道如何选。
温棠华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相信自已的直觉。
若是能找出对方的养父母就好了,又或者找到消失的那个丫鬟福儿,她手上没多少人,又是些陈年旧事,这事怕是有些难办。
“你如今身子可好些了?我可怜的呦呦,听人说早产儿得精心养着才行,当年我就不同意将你送去什么寺庙,日子太清苦了。”
温棠华安慰道:“若是不送去寺庙,怕是你见不着我了。三舅舅你不知道吧,其实伽南寺住持出家前是个顶好的大夫,我还跟着学了点毛皮医术呢。”
“我不苦,就寺庙后院的鸡,我天天吃,老和尚还想骗我说那些都是用来入药的,我还偷看他吃过,哼,他骗小孩呢,偏让他拿我没办法!”
赵三爷噗嗤一声笑了,明知是宽慰话,却也不得不笑,只是心里到底跟刀子搅弄似的。
“好个泼猴子,你从小就皮,老主持怕是被你气死了,来,舅舅考考你医术。”他说着手一摊,让温棠华把脉。
温棠华嘿嘿一笑,果真仔仔细细开始把脉了,脉把了几息便松手。
“如何?”
温棠华摸着莫须有的胡子,粗着嗓子道:“年轻人,老朽发现问题很大啊。”
赵三爷配合着一脸惊恐:“怎么大了,是不是要死了?可要用药?”
温棠华食指左右摆动:“没错,只需一味药,保证药到病除。”
“什么药?老大夫你快说,快说呀!”
“只需要娶上一门媳妇,添上三两丁,保你活上三百年,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赵三爷乐了:“如今你是大姑娘了,说个话也不知羞,回头我便告诉姐姐,给你定个小郎君管着你!”
“我自已找小郎君,舅舅,你三十六啦,不要媳妇?”
“是啊,以后就让你给我摔盆,烦死你个小丫头!你干不干。”
温棠华只好无奈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吧,我可没银子,你得先自已存好银子。”
“好你个呦呦,果然没良心,我好可怜啊,呜呜呜呜呜。”
两人相视一笑,又是好一阵打趣,好似这么多年从不存在什么隔阂似的。
如此一闹,又是晚上了,赵三爷差点被巡视的人逮着,还是温棠华给他放风才离开的。
回去时,树影中卫天纵冷不丁冒出一句:“下次属下可以拎着他扔出府。”
“嘿,那便扔。”
与此同时,戚府。
凌三怀着愉悦的心情找到戚予忱,语气轻快:“将军,礼物已经亲自送到温家大小姐手上了,温家大小姐可高兴了,还特意放在床头欣赏呢。”
戚予忱目光一淡:“你说,谁?”
凌三挠头,毫无所觉:“温家大小姐啊,不愧是将军,人家刚及笄就下手了。”
凌二拉了拉他袖子,低声道:“蠢蛋,你耳朵被石头堵住了吗,将军当时说的是温二小姐,温棠华!”
凌三不服气:“我怎么可能听错,将军从前不就随手帮过温大小姐两次吗,难道不是喜欢她?将军又不认识温二小姐,自然不可能送那样贵重的东西,明明是凌二傻子你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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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予忱浑身结了一层冰:“当我没耳朵吗!自已滚去领罚。”
凌三傻眼:“属下...”
戚予忱面无表情盯着他。
凌三垂头丧气应了一声是。
凌二心领神会,隐约知道自家将军曾经的一些事,背地里搂着凌三肩膀嘀咕:
“看来温二小姐才是将军的故人啊,你什么时候见将军喜欢过谁,蠢货,还有你这耳朵,若是在战场上听错指令那才糟糕。”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帮我敷药,疼死我了。”
戚予忱在房里坐了一会儿,最后如鬼魅般去了温府,将温雪翎房内盒子里的珍珠粉碎。
赵嬷嬷端着一盅鸭子汤去书房,隐约见漏窗外飘过一个黑影:“谁?”
她手抖了抖,刚想往回跑又听见一声猫叫,再一眼看去,哪里有什么黑影。
“老了老了,唉,夫人还是一如既往心疼人。”
鸭子汤是赵盈兰让送的。
书房外,赵嬷嬷敲了敲门:“老爷,夫人让老奴来送鸭子汤了。”
“进来。”
她将鸭子汤放桌上,冷不丁和傅瞻淇对视了一眼,她瞪大眼刚想说话又想起了什么赶紧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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