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00
胡玄缓缓地睁开眼睛之后伸了个懒腰，然后伸手拿起了手机，看到时间之后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他睡了五个半小时，毫无疑问，这不能再叫做小憩或者午休了，但是胡玄确定他需要这个长觉。
他把枕头垫在背后，然后打开了外卖软件。胡玄不确定沈一恒几点能结束工作，可能还得几个小时，但他自已总得吃晚饭。
或许他可以也给沈一恒定一份饭，给他一个惊喜。
但是大概是刚睡醒没什么胃口，退出外卖软件前他什么都没点。
他掀开被子，漫步到窗前。大概是心情不错，胡玄觉得外面的傍晚很可爱。
自从和沈一恒共度周末后，胡玄只因为两个原因离开过酒店，去警局和参加曲坚的葬礼。然后他想到，自已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他得为自已和沈一恒找一家做检查的诊所。
胡玄又回到了床上，拿起手机开始搜索，他很喜欢排名最好的那家诊所的名字，但是点进去查看具体信息后，他发现诊所还有一小时关门。
在打电话预约和亲自出门之间他犹豫了，最后选择了下楼打车，因为和去停车场取车，然后再试图在诊所附近找到停车位比起来，打车明显更快。外面的天气太好了，待在室内有些可惜。
打车的话，半小时内就能到诊所，他可以去问一下下周他们可以预约哪天来做检查，然后他可以再去买杯咖啡，在公园里享受它。
等沈一恒忙完，他就回酒店。胡玄想，沈一恒如果知道他独自离开酒店肯定会不高兴。
但是从凶手传递的信息来看，他并没有处在危险之中，他没有被列为目标。所以凶手不会在某个地方潜伏，只要他一出酒店，就扑过来杀害他。
前台给胡玄打电话，告诉他出租车到了。
胡玄抓起外套下了楼，他想，我不会去太久的。
下午4：20
沈一恒读完了第五个死者张尧的最后一份尸检报告，他对林法医给出的结论毫不意外。
这份尸检报告，主要结论部分和前四份完全一样。毒理检测发现了安眠药和麻醉剂。
尽管受害者的身体已经停止了对这些物质的反应，但是仍然能被检测出来，最后林法医写道，死亡原因是致命剂量的麻醉剂。
沈一恒又拿起了第七个受害者林柒的房东和室友的陈述，这些陈述中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和前几个受害人一样，林柒也有很多访客。
再想集中注意力思考有些困难，沈一恒知道原因，他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每次手机震动，他都会立刻抓起来，然后再失望地放下，因为收到的消息不是他期待的内容。
他在期待别的。
这个时候李涛冲进了房间，“我们有线索了！”
“我记得你说卫斯理是个天才？现在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
“嘿，从我去告诉他这件事之后，他就没停过，他的发现值得我们的等待。”
沈一恒的心怦怦直跳。“告诉我他发现了什么。”
“他先是交叉引用了我们市所有的死亡记录，但是一无所获。然后他扩大范围到了隔壁城市，有一个名字出现了，符合我们所有的标准。”
李涛查看了他的笔记。“陆凌桦，2014年在隔壁城市去世，死的时候26岁。”
“他是怎么死的？”
“他服用了浴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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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新型致幻剂吗？”
李涛点点头。“法医推测他可能因为服用药物导致了行为失控。无论如何，最后的结果是他割断了自已的阴茎。”
“天哪。”沈一恒皱了皱眉。
“那个周末他一个人过的，等到他的室友回到公寓时，陆凌桦已经死了，但是不是死于失血，而是死于药物。”
“你有查到关于他的更多信息吗？”
李涛瞥了一眼他的笔记。“陆凌桦是同性恋，有证据表明他有许多性伴侣，同时他还是一名性工作者。
他的室友——当时也是他的男朋友——说陆凌桦沉迷于化学性爱。他的证词中有一句话：‘我试图阻止小陆的堕落，但无济于事。’”
“还有什么吗？”
“有证据表明有人在他死前和他在一起，但调查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不过在现场发现了助兴剂和浴盐。”李涛停顿了一下。
沈一恒感觉到一阵皮肤刺痛。“现在一切都讲得通了。”
“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助兴剂每次都被留在犯罪现场，但在毒理检测中从来没有被检测到过。”他摇了摇头。“那绳子和手铐呢？”
“他们也找到了。然后我有了一个想法，我给那个律师，关从南，打了个电话，让他为我做了一点调查。他刚给我回电话。”李涛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陆凌桦是一个捆绑调教俱乐部的常客。”
沈一恒笑了。“干得好，陆凌桦有家人吗？”这一定是他们要找的，陆凌桦的死符合所有的条件。
“他的父母在2008年去世，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他还有个弟弟，叫陆凌枫。”李涛歪了歪头。“要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亲戚吗？”
沈一恒摇了摇头，“先不用，那个室友男朋友呢？”
李涛又看了一眼他的笔记本。“他的名字是梁初。我已经邮件你了卫斯理的发现，还有梁初和陆凌枫的最新已知联系方式。”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为了复仇而杀人，”沈一恒沉思道，“但这是一个开始，我觉得我们找到正确的方向了，接下来要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两个人。”
李涛咧嘴一笑。“已经这么做了，男朋友去了北方，那个弟弟在陆凌桦死的时候就在我们这里。”
“那我们来打几个电话。”沈一恒打开李涛给他发的邮件，点击了陆凌桦的号码。
但是没有人接，通话被转接到了语音信箱时。沈一恒皱了皱眉头，还是留了言。“陆先生，我是市局警察沈一恒，你听到这条消息后，请给我回个电话。谢谢。”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但我需要咖啡。”李涛笑了。“我也会给你带一杯。”
他离开之后沈一恒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下一个是梁初，对方在三声铃响内接听了电话。“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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