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我是沈一恒，市局的警察。我们在调查最近一起案件的过程中注意到了陆凌桦，我想知道你能告诉我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吗？” 沈一恒的声音很平稳。
“他四年前就去世了，怎么可能和你的调查有关？”
“关于这件事情我不能透露，我现在需要的是你能提供的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一阵沉默之后，梁初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他就是这样一个堕落的灵魂，你知道吗？像那样失去父母……”
沈一恒打断了梁初，“你在你之前的证词中说你试图阻止他吸毒。”
又是一阵沉默。
“梁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们一些你还能想起来的事情。” 沈一恒需要尽可能长时间地让梁初说话，每句话都可以帮他更清晰地描绘出这个人的形象。
他是那种为了给爱人复仇而杀人的男人吗？
最后，梁初叹了一口气。“我们当时是一段开放性关系，那是他想要的，而我……我因为不想失去他，所以同意了。毕竟，其他人都离开之后，我还在那里，对吧？”
沈一恒听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非常爱他。” 在梁初回应前，他继续说。“你不介意他是个性工作者？”
“我不介意，因为那是他的工作。对他来说，这只是另一种赚钱的方式，况且他的生意并不好。”
也许，你对他的工作并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
“那毒品呢？”
梁初叹了口气。“那很……那很难说。他开始在性行为中使用的时候，但并不是和我，因为我不喜欢。所以他更愿意和那些愿意使用的人在一起。我确实试图让他停止过，但我没有成功。”
他停顿了一下。“我一直在希望，我以为我能让他回头。但他非常依赖它。我发誓，有时他只是为了勃起而吸毒，然后他想要……更刺激的东西。”他的声音颤抖。“我想他最后找到了。”
沈一恒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啜泣。“我知道他为什么使用，他只是想麻痹痛苦。”
“失去父母的痛苦？” 沈一恒问道。
“那只是开始，他感觉他被抛弃了。”
“你是什么意思？”
“他需要的那个人不在那里——他的兄弟，陆凌枫。我尽我所能地支持小陆，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但我猜我不是他需要的人。
我在葬礼上狠狠地责备了陆凌枫。他总是忙于学业，没有时间陪小陆，但是小陆真的需要他，然而他几乎不回复小陆的信息。” 梁初发出了一个窒息的声音。“我希望他的内疚能让他窒息。”
内疚……
沈一恒盯着白板，内疚这个词在白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
胡玄，你做到了。
沈一恒相信他的直觉，就在那个瞬间，他的直觉告诉他梁初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沈一恒的心跳加速，他努力控制自已的情绪。“你知道他在是做什么的吗？”
“当然，他在一家医院工作，做血液透析。
但后来他开始接受成为医师助理的培训，我想他在小陆去世时刚刚完成培训。”梁初又停顿了一下。“这些会对你现在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帮助吗？因为你的电话我心里的伤口又裂开了。”
沈一恒本可以告诉他，有些伤口永远不会真正愈合。
“你帮了大忙，真的。谢谢，很抱歉给你造成这么多痛苦。”
沈一恒再次道谢之后挂断了电话。他刚放下手机，手机就震动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是胡玄的短信。
“不要生气，但我得离开酒店一下。我在西贡妈妈为我们订了今晚的位置。现在我正在去诊所的路上，我想为我们预约一个时间做检查。”
沈一恒笑了，胡玄可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刘一鸣走进房间。“我查到了，所有的受害者都去过同一个性健康诊所。”
沈一恒忍不住咧嘴笑。“我们取得了一个成果。”
“医生一开始对我很冷淡，坚持病人保密原则。——但当我告诉她所有这些人都死了，她可以帮助一起谋杀调查时，她改变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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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诊所？它在哪里？”
刘一鸣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和之前的谋杀案全都距离不算远的地方。”
李涛带着咖啡走进来，沈一恒抓起外套。“我们要去哪里？” 李涛问道。
“我们要去一个性健康诊所，看看他们的客户，因为也许他们中的一个就是凶手。去的路上我会告诉你们梁初告诉我的。”
“谁？”刘一鸣皱着眉头问道。
沈一恒迅速思考。“我们回来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这次不需要三个人一起去。” 没等刘一鸣回答，沈一恒就走出了门，李涛跟在他后面。
坐进车里后，沈一恒他电话给胡玄，但直接转到了语音信箱。他打开了胡玄的短信并重新阅读了一遍。
胡玄没有提诊所的名字。
沈一恒的胃一阵绞痛，他打电话给刘一鸣。“你在我们市找到很多性健康诊所吗？”
刘一鸣喘着气说：“如果你想找治疗勃起功能障碍的地方，有很多，但这个诊所是唯一符合所有受害人都去过这个要求的。”
胃里的绞痛感更强了，沈一恒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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