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得到战胜的捷报的赵越激动不已,双手拿着捷报,高兴的站起来,边看边来回走动。可当下一秒,却看到了顾黎渊,宋云舒战死的消息,又不敢相信的坐了回去,如坐针毡。许久,他强压悲痛缓缓开口。
“钟将军,驸马等人不负众望,击退大辽,不日便班师回朝!”
不明情况的大臣们纷纷跪拜:“臣等恭祝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他们的跪拜,赵越竟没有一丝喜悦。满脸愁容,眼睛里泛着泪光。随即将目光看向宋如川,不免心里有些痛心。
“宋丞相,您可得节哀啊!”
此话一出,众臣一片哗然,无比震惊。
意识到不对的宋如川,已然知道自家女儿出了事,他的几个儿子接连战死,如今他的女儿女婿也难逃此劫。
这都是命,都是命啊!他们宋家从来都逃不过被战死的命运。
一旁的方卫和相比其他人不同的是,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看向宋如川,看起来宋如川心里不太好受,只是因为这是朝堂只能忍着罢了。
只听见宋如川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人震惊。
“回皇上,臣老了,已经无能为力在立于朝堂之上,恳请皇上恩准臣告老还乡。”
方卫和看向他,一脸惊讶小声道:“你认真的?”
宋如川没有答话,只是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或许对他来说,告老还乡,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才是最好的选择。
赵越知晓他的心情,便也答应了下来。
宋如川离开了大殿,方卫和想要去送一送他,便立马请了旨跟着去了。
“传朕旨意,待钟将军回宫大有重赏,驸马公主以军礼形式送往皇陵厚葬,死者家人赏银千两,绸缎千匹,土地百亩,以示慰籍!剩下的等回来再安排!”
“退朝!”
“微臣告退!”
……
宫外,停着一辆接走宋如川的马车。
正准备上车时,被后面赶来的方卫和叫住:“丞相,等一等!”
宋如川回头,心里有些感动,与他斗嘴几十年,却没想到送他的也是方卫和。
方卫和毕竟年龄大了些,停下来还是喘着气。
宋如川走上前,故作不在意道:“我都离开官场了,还来做甚?”
方卫和缓了一会儿,也没有明说他想要送他的话。
“如今都不是丞相了,我自是来看你的笑话。”
这话说出去谁信啊,宋如川笑了笑,也没有与他置气,和他斗了那么多年了,自是了解他的为人的。
宋如川甩甩袖子,自然而然的背在后面,对着方卫和轻笑一声道:“你莫不是想留我?”
方卫和哼一声,双手也背在后面,侧身对他道:“我只不过是想着你告老还乡,可怜没人送你,又没人与你斗嘴罢了,谁想留你,我巴不得你早点走。”
“你一把年纪了,跑那么快,就想与我斗嘴?”宋如川也不示弱。
方卫和用余光扫了一眼,随即又盯着那马车,顿了顿,才说:“你莫说我一把年纪,你也比我差不了多少。”
宋如川依旧心平气和,表情淡然。
“你我都是官场的老人了,斗了大半辈子,也该放下了。”
方卫和低头笑而不语。又想起他刚刚丧女,又不免会看向他,才发现宋如川虽表面平静,可眼角却是夹杂着泪水。
“这当官儿,没什么意思。”方卫和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宋如川愣了一下。
方卫和一女远嫁,一子娶妻生子,踏踏实实的做着教书先生,以前暗示过多次,儿子总是不爱官场,偏爱教书。可如今,唯一能与他说得上话的人也要走,他一个人在这官场实在无趣。
“我以前见你不是挺喜欢的吗,怎的现如今觉得没意思了?”宋如川好奇的问道。
方卫和没有说实话,只是笑笑随意敷衍了几句。
“没事,只是人老了想的多些罢了。”
“你打算去哪儿?”方卫和突然问。
这一问搞的宋如川有些震惊,却也如实回答道:“随意找个地方,种种田过完后半生足矣。”
方卫和听完他的话,心里默默点头,似乎是找到了自已过后半生的法子了。
眼见着天色不早,宋如川与他道了别,便匆匆上了马车。
上车时,宋如川掀开轿帘,打开一半偷摸的瞧见方卫和一脸的不舍。许是看错了吧,他巴不得自已走,何来的不舍。
方卫和见马车渐渐远去,自已也坐马车回府了。
上车时,一旁的管家许是看出方卫和表情有些沉重,便开口关心道:“老爷,可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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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
闻言,管家也没有开口说话,方家马车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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