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名字叫“巴特尔”,意思是勇士。白绫依抱怨,给儿子起了一个这么土的名字。为什么你的名字意思是“可爱”,儿子名字的意思就得是“勇士”啊。听上去跟村口李大勇似的。显然游牧民族的汉子和中原的姑娘审美观凑不到一块去。
女孩的名字叫“阿茹娜”,这次白绫依满意了。
王母图雅,贺勒浑的母亲,十分心疼她的孙子孙女。贺勒浑,能有孩子已是惊喜,没想到这挣钱的大姑娘一生生两,实属喜出望外。她三天两头往贺勒浑的帐篷跑。还赏赐了白绫依许多,玉器与金银的饰品。虽然如此,白绫依作为贺勒浑的大阏氏,也不缺这些东西……
虽然孩子们有姆妈照料,但是白绫依还是想要每日形影不离地和孩子们待在一起,于是亲自带娃。
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可爱的小圆脸、黑黑的大眼睛,白绫依心花怒放。
然后小崽子下一秒就尿妈妈身上了。
在开心与烦人并存的带娃生活中,白绫依逐渐炸毛了。自已生的崽,含泪都要带下去。
“系统,有没有那种方便带娃的道具。这两个小家伙,把本姑娘折腾得……”
【没有。本系统只有辅助宿主完成生子任务的道具。之后的育儿工作不在本系统的业务范围之内。】
“……”
【说起来,宿主已经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不要。”她有点闹别扭了,“本姑娘想多待几天还不行吗。”
【一切都以宿主的意愿为准】
“先别下线,有东西要买。”
【宿主请说】
“产后恢复水。”
老脸一红。真实的,把积分浪费在这种地方。啊不对不对,这不能叫浪费。白绫依小姐内心自我拉扯两秒钟。
【叮!购买成功。消费积分:5000点。积分余额:0点】
白绫依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能感受到身体发生的变化。
她心跳微微加速。
开始期待。
夜晚,帐篷内。
两个孩子在一旁木制的小床里安稳的睡着。
大床上,白绫依依靠在贺勒浑的肩上,眉目低垂,脸颊微红。
被子下的手指在贺勒浑的大腿上拨弄。
饶了我吧……贺勒浑在心里想。
……
中途,儿子哭了,哄孩子。
……
“贺勒浑!你又要跟儿子抢奶喝吗!”肘了贺勒浑脑袋一下。
“好痛。”贺勒浑叫出声来。
……
这次轮到女儿哭了,哄孩子。
……
贺勒浑被折腾累了。
第一次觉这事比打仗还累。
白绫依容光焕发。
可怜的贺勒浑,这样下去,指定活不过四十岁。
时间流逝。带娃的生活对于白绫依来说是一场温馨刺激的挑战。贺勒浑每天的工作除了协调各个部落的内部冲突,偶尔还要处理草原南部和幽朝的边境摩擦。
边境的部落,有时会故意挑衅幽朝的边防军队,希望扩大草原的幽朝的冲突,甚至引起战争,以再更大规模的混乱中渔翁得利。贺勒浑熟知,这种狡猾且阴险的招数。在他在时,尚且能以武力维持草原的和平。
有时他从马上眺望天地的尽头,想到有一天他的儿子也会承担这样的责任。
草原的背面,寒冷的雪地,有更危险的部落。
贺勒浑多次率领草原的骑兵,抵御敌人的入侵。
渐渐地,白绫依发现贺勒浑的身体变差了,有时会咳嗽,有时候脸无血色。
夜晚的床上,白绫依询问他身体的情况。
贺勒浑却笑着说:“别担心,不过是‘鬼之血’的反噬。幽朝的医生曾经诊断过,我寿命不长。这样的血不止是万能的‘药’,也是完美的‘毒’。”
白绫依微微心痛……
为什么,还能一脸温和地说出这样的话。
“短寿对我而言也不是坏事。拥有这样的血的祖先,到了晚年,都因为‘鬼之血’的侵蚀,失去了理智,变成怪物……”
白绫依知道。贺勒浑曾经说过,他的曾祖父在晚年,因为发狂,活活鞭打死了他的曾祖母。
所以害怕着,如果自已到了晚年,也会对呼仁塔娜做出同样的事。
白绫依明白他内心的想法。
她突然用手捏住勒贺勒浑的脸,认真地说:“明天打猎去。”
“那孩子怎么办,你不喂奶了。”
“让阿妈照顾,白天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喂奶让乳母喂。”
贺勒浑若有所思。
“你答应过我对吧,春天,要陪我去打猎。现在已经要到夏天了。”白绫依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那你不给孩子喂奶了能给我喝吗……”
突然地,白绫依,额头上青筋鼓了起来。
她一巴掌打在了贺勒浑的脸上。
虽然每次都是这样的反应。
但是每次都让他喝了。
可能这就是傲娇吧。
白绫依小姐这样吐槽自已。
仔细想想,贺勒浑小时候,是不是缺乏母爱啊。
【夫妻同心丸】的药效已经过了,想要窥探他的过去已经是不可能了。
阳光明媚的下午,贺勒浑与白绫依骑着马来到两人曾经打猎过的草原。
白绫依穿着马布群,头发竖着辫子,戴着草原风格的玉器首饰。如果不是那张东陆美人的脸,活脱脱的一个草原姑娘。
这个地点,总是能够勾起一些回忆。仔细想想,在这里发生的两次故事,不是她强迫他,就是他强迫她。白绫依老脸一红。
只有这次,两人正常进行了打猎行动。
怎么说呢,毕竟这是白天。
看着阳光下那个欢笑的贺勒浑,幸福感涌上白绫依的心头。
如果说贺勒浑剩下的时间不多,那么白绫依希望,可以尽可能地给他留下一些快乐的记忆。
这是她能为他做的,为数不多的事。
时光流逝。
两个小家伙已经长到了蹒跚学步的年纪。
一个秋天的午后,夕阳把草地染成黄金色。
69書吧
贺勒浑坐在草地上逗着学着走路的儿子,小巴特尔。
父子两人其乐融融。
白绫依坐在一旁,幸福地看着这一切,小阿茹娜安静的躺在母亲的怀里睡觉。
贺勒浑的伴当黑濑坐在旁边,说:“以前很少看见大王这样。”
白绫依说:“你是值大王的性格更加沉闷?”
“大阏氏有所不知,我与大王算是从小认识。从幽朝回来后,草原打仗那段时间的日子,大王常常晚上一个吹笛,也不爱说话。当然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大王,不过是草原诸多势力中的一个首领。别的人都说,他是个木头脑袋。其实我知道,大王很聪明,什么都明白,只是不说。”
白绫依看着那个开心地跟儿子玩的贺勒浑,她说:“或许是这两个孩子改变了他吧。”
“不是”黑濑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改变了大王的,是大阏氏啊”
对于刚回到草原的贺勒浑而言——
诅咒的血统。
失去父兄的痛苦。
和白渚葵分别的怅然。
他突然间化做了天地间的无根浮萍。
草原上,血腥的战争每日都在上演。
童年时曾经见过几面的、其他部落的姑娘。
在部落战败后被其他部落的士兵侮辱,最后女孩拿着刀自刎而死。
部落的男人们被杀死。
留下未成丁的孩子做奴隶。
马蹄声、哭声、惨叫声、刀剑碰撞的鸣叫声,是那段时间他为数不多的记忆。
最后回过神来,已经统一了草原诸部。
却发现自已一路的征途,马蹄下踩着无数人的尸骨。
贺勒浑从未让白绫依直接地接触草原最血腥的那一面。
但是白绫依多少从旁人的话语中,侧面了解到了这片草原残酷的、弱肉强食的法则。
也许白绫依不清楚她的出现、她与他创造的回忆,对于贺勒浑来说,是一份怎样的重量——
那个月光下起舞的少女,让这个平生在黑暗与血腥中挥刀的英雄再一次闻见了花香。
所以贺勒浑给她取名为呼仁塔娜,意为美丽的月光。
那一缕月光,划破了他所在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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