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这打马吊可是会上瘾的。越输越不甘心,越想赢回来却输的更厉害。”段氏语重心长的说道,“还是不要去玩的好。”
“钱姐姐说的是,芸儿以后定不碰这玩意。”
“夫人,欠条奴婢取来了。”段氏的丫鬟小跑着将欠条递给了她。
“芸儿,这就是欠条。”容芸接过,上面果然写的清清楚楚欠了五百两银子。
“绿枝,去将父亲请来。”容芸说道,“钱姐姐,待会儿还得麻烦您如实告知父亲,毕竟我这做女儿的说话也没有说什么分量,欠下之数额巨大,此事还得请家父来以做定夺。”
“好。”钱氏也是个精明之人,她虽年纪不大,但是所经历见过的内宅之事可不少,不然饶远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们也不会被她这后进门的当家主母治的服服帖帖。
容芸此举的目的,她心知肚明,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容芸这是利用她非得往外扬啊,看来丞相府也不是风平浪静的嘛。
“见过丞相大人。”“饶夫人。”
两人都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彼此,想要饶远成为太子党的人或许可以从他夫人段氏入手,段氏看着这个稳重深沉的男人,心中得出一个结论,不是什么好鸟。
“父亲,请您过来是有一件要紧事向您禀报。”容芸脸色煞白,一旁的段氏看着只觉得心疼不已。
“什么事?”
“今日与饶夫人闲聊时发现母亲竟迷上了打马吊,欠了饶夫人五百两银子,我已经替母亲还了。听说除了欠饶夫人,其余的估计欠了几千两。”容芸痛心的说道,“父亲身为文官之首,母亲却日日沉迷于打马吊,还欠下了如此多的银两没有还清,只怕让人知道会在朝中弹劾父亲啊。”
容芸抽泣了起来,“若是让那些勋贵人家知道母亲这般,女儿和妹妹怕也是无人敢娶了。”
都说娶妻当娶贤,不仅要求女子贤惠,就连女子的母亲也不得是名声有损的。
“贱妇!”容越火冒三丈,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父亲息怒。”“老爷息怒。”
看着这般情形,段氏想着自已是不是该帮容芸添一把火,她虽是刚认识容芸,但不自主的觉得她甚是可怜。
容越发现饶夫人还在,尴尬的轻咳两声,“让饶夫人见笑了。”
“丞相大人,今日我登门向容大姑娘道谢,也想着顺便讨要丞相夫人欠下我的五百两银子。没想到你们竟都不知情。”段氏站起身行了个礼,“先告辞了,改日我邀容大姑娘到府上喝茶。”
“钱姐姐慢走,绿枝送一下钱姐姐。”
“是,饶夫人请。”
饶思学看着新月恋恋不舍,新月对着他粲然一笑挥了挥手。
他感觉心好像漏跳了一拍,随后又如擂鼓般剧烈的振动,他不敢再看她,快速的将头低下。
绿枝将段氏她们送到大门口,缓缓开口,“今日之事还请饶夫人见谅。大小姐说改日定登门致歉。”
段氏不以为然的,“让你家小姐不必放在心中,我对她甚是喜爱,以后咱们常来往。”
“有夫人这般话,我家小姐就放心了。夫人慢走。”绿枝浅笑。
看着段氏走远,绿枝才赶忙跑回去,今日之事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没想到容芸这么快就利用饶思学设了这么一个局。
“夫人,这容大姑娘利用了少爷也利用了您啊,您对她怎么半点不悦都没有。”段氏身旁的大丫鬟秋雨愤愤不平的说道,“想必也是她让少爷叫我们登门感谢的。”
“这点小事无伤大雅,而且她是个聪明人,她救了思学,我帮了她,也算是扯平了。后宅之中怎么可能会没有尔虞我诈。”段氏无所谓的说道,“你忘了我们刚入饶府,不也是如此艰难,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么?”
段氏母族虽说不是什么显赫大家,但也是清风门第,因着家中只有她唯一一个独女,便甚是溺爱。
后来她见到了儒雅风流的饶远,便从此一见倾心,非他不嫁,那时候的饶远家中有了两个妾室,京都之后没人愿意把自已的女儿嫁过去做。段氏的父亲母亲和哥哥也是百般不同意,无奈都劝不住上头的段琳,只能同意了这门亲事。
段琳嫁过去后果然不出所料,两个妾室立马来到她的面前耀武扬威,丝毫不将她这个正房夫人放在眼中,她本觉得都是为了共同侍奉饶远,大家相安无事便好。
奈何她的善良容忍被妾室们当成了软弱无能,居然将她养了许久的三花猫圆圆杀死了,并把尸体放在了她的房门口。
她永远会记得那个早上,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开房门脚下就是圆圆的尸体,浑身是血,身后的秋雨被吓得往后退。
她满脸的悲戚,眼中蓄满了泪水,蹲下身将小猫已经冰冷的尸体抱回房中,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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