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回到自己的公寓,从头到脚浇了自己一个冷水澡,想清醒一下,捋一捋思路,但发现没半点用处。
得不偿失的是,她立马就发烧了。年纪大了,睡眠不足加受凉,说倒下就倒下。
她难受得要死,浑浑噩噩躺在床上,掏出手机,有气无力地叫Lily帮忙请病假。
挂了电话后,她习惯性去翻陆冉的电话。她打给陆冉,不是翻通讯录的,从来都是在通话记录里排在前面的一两个。
但这次翻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翻到,她才反应过来,没有找陆冉的资格了,滑动屏幕的手指就僵在那里。
对啊,我应该找张戈,但是我会考虑到他正在上班,或者开会,或者正在思考问题……想来想去,林墨陷入了昏睡。
朦胧中,林墨感受到有人好像在忙进忙出照顾她,应该是Lily,只有她知道自己生病了。
不对,Lily怎么会有我家钥匙?只有陆冉有!
林墨一惊,醒了半分,强撑起来走出房间,看见不远的厨房里,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被窗外的光晕染了一圈。
林墨想起过去生病陆冉,一边骂一边照顾她的日子,突然鼻头一酸。
过去不是好好的么?为什么我们现在变成这样。
林墨张嘴,想叫他。
好像心有灵犀一样,他转过来看我。
然后林墨就看到张戈的脸,清清楚楚。
她连剩下半分的睡意也醒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张戈端着一碗粥从厨房出来,放在饭桌上。“我看你没回公司, Lily说你生病了,打你电话没人接,我担心你,就……”张戈顿了顿“去问陆冉有没有你家钥匙。”
林墨心头突然一紧。
“于是他给了我这个。”张戈掏出一把钥匙,是我给陆冉的后备钥匙。
这条钥匙,张戈本来可以事后还给陆冉,但他现在递到林墨面前,这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想还给陆冉,同时,他也想林墨表态——还给陆冉,还是留给他。
林墨盯着钥匙挣扎了好一会,可能人病了,无法进行过多理性的思考,她只能顺从自己的内心去做选择。
于是,她伸出手,接过钥匙。在手指碰触掌心的瞬间,林墨感受到对方的掌心轻轻颤了一下。
林墨把钥匙抓在手心里,像是抓了个火团一样,烫得难受。
“趁热喝点粥吧,”张戈收回他那双手,插进裤袋里,声音清淡地说。
林墨看着桌上那碗粥,觉得手里的钥匙更加发烫。她当初把钥匙放在陆冉那里,是出于对朋友的信任和自己的方便,无关风月,没有杂念,但张戈不一样,这不再是一条单纯的钥匙,代表了更深一层关系的确认。也许在她内心深处,她觉得爱情是应该要对等的。在我不确定能收获多少时,也不敢付出太多。
***
高热退后,就是感冒了,来势汹汹,林墨在家休养了一天,第二天就顶着头昏脑涨爬回去上班了。
穷人不配休病假。
张戈看见她,便发微信问为什么不再多休息一两天。林墨没有回他。
李子阳又在行政部插科打诨,看见林墨回来,像得了什么惊天大消息一样,“呀呀呀”地跑回自己的市场部。
林墨问lily怎么一天到晚都看见李子阳。
lily说他欠虐。
林墨虽然没听懂,但好像跟自己没啥太大关系。
林墨刚在座位上没多久,就收到李子阳的电话,压低声音,偷偷摸摸喊她去小露台。
***
“姐,这给你。”李子阳塞给林墨大大的一袋感冒药。
林墨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着,不敢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关心我?”
李子阳正想张嘴,看见出来小露台吸根烟的雷绍闵路过,便扯开嗓子说:
“谁叫你照顾我们家老大这么辛苦,都把自己熬出病来呢?”
听到这,雷绍闵哼着气,愤愤地走远了。
敢情这两人在站队自己的CP还杠上了?
林墨不知道是欣赏李子阳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不畏强权好呢,还是赞美雷绍闵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不斤斤计较好。
“姐,拿着呀!”李子阳催促她。
“不说实话我不拿,怕你下药。”
“咳咳……”李子阳难为情地挠挠头,“姐您真是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过您。”
“说人话。”
“你今晚帮我约Lily出来吧。”
林墨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不会喜欢Lily吧?”所以这家伙隔三天两头往行政部跑,是为了Lily?
李子阳涨红了脸,蹙着眉,语气很倔地反问:“怎、怎么?不可以么?”
林墨除了小鸡啄米地说“可以可以”外, 她哪有什么资格说不可以。但心里还是计算起来,Lily比李子阳大几岁来着?四岁?还是五岁?
李子阳听到林墨说可以后,笑开了花,“那姐,你这是答应了?”
“我哪有,你这是明摆着借我过桥啊!”林墨操着浓浓的鼻音,好歹她还是个病人。
“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这道理你不懂啊?”李子阳朝林墨手上的药努了努嘴,终于露出了万恶的嘴脸。
“那我还给你。”林墨把药塞给他,他拼命闪躲。
“别别别,老大还不骂死我。”
什么?林墨盯着他,他自知说漏嘴了,扇了自己一下,讪讪地说:“我……我借花献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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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阳不依不饶地抓着林墨的手在晃,“姐你就帮帮我吧,我约了她很多次她都不肯出来啊。”
“我才不要做电灯泡。”林墨想把手缩回来,却被死死拽住。
“放心,还有其他人的,我们一群人出去吃,我保证。”李子阳拍着胸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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