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阳说的其他人,是指陆冉,所以他说的一群人是指林墨、陆冉、李子阳、Lily。
当林墨和Lily去到饭馆时,看到那窘迫的四人桌,林墨不禁怀疑,到底是Lily被卖了,还是自己被卖了?
李子阳和陆冉坐在一侧。陆冉无所谓地看了林墨一眼,而李子阳这个傻愣,在很兴奋地朝林墨她们挥手。
Lily上去一手就把他打趴下:“李子阳你脑袋装的是shi吗?”Lily尴尬地来回看着林墨跟陆冉。
林墨心想,难道我跟陆冉闹掰了,这么明显吗?
“算了,来都来了,坐下吧。”林墨拉着Lily坐下。李子阳笑得像个二八愣的傻子,递个菜单过来,一直招呼大家点菜。
林墨说来个麻辣小龙虾吧。陆冉立马拉着脸说:“都病成这个样了,你吃毛线啊你。”
林墨看了他一眼,他别扭地把头扭到一边去,好像刚才没开口讲话一样。
李子阳和Lily面面相觑,Lily打圆场说:“我们吃点清淡吧,李子阳陪我去前台点菜。”
天上掉下了个“独处”的馅饼,李子阳自然乐意屁颠屁颠跟过去,临走前还使劲冲林墨挤眉弄眼。
什么鬼?
四人桌顿时剩下林墨和陆冉两人。前几天才大吵一架,现在着实尴尬。
林墨不自然地举起杯子正想喝水,刚放到唇边,陆冉突然吼了一句:“烫!”
吓得她一哆嗦,直接把热水洒了,烫了她一手。她慌忙拿纸巾擦。
陆冉又嫌弃地皱起眉头,端着一副“你是智障吗”的嘴脸,但还是跑去找服务员拿了一瓶冰凉的矿泉水,扔给林墨,叫她捂住被烫了的手。
林墨还哪里敢说什么,认认真真地捂好,顿觉一股凉意覆上来,手没那么痛了。
可能有这么一闹,稍稍破了冰,这时陆冉冷不丁地来了一句:“钥匙还我。”
“什、什么?” 林墨还捂着发烫的手,懵圈了。
“你家的钥匙!还给我!”陆冉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林墨顿时明白过来了,觉得有点好笑。陆冉的意思是——钥匙是你的,但你要还给我
也只有陆冉可以这么不要脸的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林墨都差点要扪心自问这钥匙到底是谁的。
“这不是你自己给人家的吗?”林墨反问。
“要不是怕你一个人作死自己,我会鸟他?”陆冉像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垮了下来,“你该不会把钥匙给他了吧?”
“没有。”
陆冉哼了一声,又把脸别到一边去。
然后,从自己裤兜里,扔出一把钥匙。
林墨对这把钥匙,再熟悉不过了——他家的。
上次他从美国回来,找她拿的备用钥匙。那次不欢而散后,钥匙就一直物归原主在他那里。
陆冉瞥了林墨一眼催促道:“拿着啊!”
林墨总觉得伦理道德上这不是她应该拿的。
上次她在江娜面前,说要抢走陆冉,那不过是求胜心切,信口开河而已!事实上,她既没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所以她开口回绝陆冉:
“你搞错了,这不是我的钥匙。”
陆冉盯着林墨,一脸鄙夷地说:“借口能再烂点吗?这钥匙你拿着5年了,你不知道它是谁家的钥匙?你不知道我的用意?装什么傻?”
就是因为知道陆冉的用意,所以林墨更加不敢拿。
这钥匙过去只是一把钥匙而已,为了方便自己,而扔给对方保管。当时她不知道,它还可以象征一种暧昧不清的关系。
林墨手里紧紧拽着那瓶矿泉水,一动不动压在烫伤的手上,但其实手上的痛感早就消失了。
陆冉突然起身,隔着四人桌,伸手拿过林墨身旁的手提包,直接把自己家的钥匙塞了进去,然后就一个利索地把手提包扔回来给她。
林墨无语了:“你怎么这么无赖啊?”
陆冉气得瞪着眼:“谁能比你更无赖?翻脸不认人!过河拆桥!这不是你干的坏事吗?”
林墨心虚,他在理。
“陆冉啊,其实你有没有想清楚,你不是喜欢我,只是朋友间的吃醋,就好像大学的时候,江娜撇下我跟别的女生玩得近,我也会吃醋啊。”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吗?我又不缺朋友。”
“我缺。”林墨很认真地看着他。“陆冉我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陆冉错愕地看着她。
林墨继续说:“所以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变得复杂。我怀念这五年跟你心无旁骛当朋友的日子,我不想像现在这样,跟仇人见面一样。”
陆冉一直盯着她,像是在审视一样,四周的气氛在逐渐降温,到了冰点的时候,他才开口:“我一直以为你没弄清楚你的心意,但没想到,原来你早早就想好了,哪怕没有张戈,也没有我什么事,你根本不稀罕我的什么一往情深。”
陆冉握着茶水杯,刚刚把林墨烫了一手的茶水杯,现在还冒着热气,他却狠狠地握着。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你跟我说过,你一个可以顶十个。”林墨很艰涩地开口。“朋友可以相守,但情人却很难,我不敢试,我怕最后我会一无所有。”
“你已经试过了……”陆冉提醒她。
“所以我后悔了,我知道错了,我现在不就是在努力地把一切还原成最初的模样吗?”
陆冉冷笑一声,他松开了茶杯。林墨看到他整个手掌都通红,他的眼里泛着红丝,一边摩擦发红的掌心,一边喃喃地说:“真痛,林墨我真的会觉得痛。”
林墨的心像被狠狠揪住了,原本感冒导致的鼻子堵塞,让她觉得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林墨把手中的矿泉水递给陆冉,却被他一手拨开。
陆冉很好地收起了刚才哀伤的情绪,语气里多了几分恨意。“林墨太迟了,试过就不是说你想回头,就能回头。我们不可能再做朋友,所以要么在一起,要么离开,没有第二个选项了。”
陆冉把烫手的水杯,放在林墨面前,说:“我也过了20岁那种死缠烂打的年龄了,太痛的话,我也会放手的。”
语毕,他想起身离开,却被点完菜回来的李子阳一手按回座位。“去哪呢?老大,菜都快上了。”
陆冉拨开他的手,再站起来,声音冷冷地说:“研发部交过来的数据整理好了没?市场分析报告做了没?”
“没、还没、没。”显然李子阳小可爱被陆冉瞬间翻脸吓懵了。
“还不回去做?我给三个小时你。”陆冉看了看手表,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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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阳鬼哭狼嚎地追出去:“不是老大,就不能把饭吃完再走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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