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人困马乏之际,忽见前方出现一庄院,院门牌匾上书着“三英庄”三字。
众人向项昭义求情道:“项大哥,我们能否到前方庄院中歇息歇息,我等实在走不动了。”
项昭义见众人确实不能再向前行,遂叫众人原地休息,自己一人上前叩门问询。来至三英庄门前,项昭义轻扣门环,等了一会儿无人应答,遂又重扣数下,不想那门并未上栓,竟不推自开,同时于门内隐约传来打斗之声。
“莫不是有歹人在此行凶作案?”项昭义心中暗想。想到此处,他也顾不得礼节便推门而入。走过门廊,绕过影壁,项昭义见院中有一人,手持长枪,正与数名家丁混战一处,那人枪法纯熟,家丁不能敌。
项昭义遂大步上前,抢过一条枪棒立于那人面前大叫道:“好个贼人,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竟敢入户抢劫,你这胆大包天之辈敢与我一战否!”
那人见到项昭义先是一惊,随即笑道:“正合我意!”
两人随即战到一处。只见那人挺枪上前,先是虚晃一枪,而后撤步跳起,抬枪杆向项昭义左肩砸去。项昭义双手持棍,向上一举,来了一招霸王举鼎,只听得“当啷”一声响,将那人大枪弹飞出去。那人只觉得双手发麻,心中暗叹项昭义好大的气力,但他不知项昭义实在是吃了这木棒的亏,他本用一条六十斤的铁棒,如今用这木棒总觉得有力无处发,若是换成那根混铁大棒,哪里还有什么手臂发麻,那杆大枪定早已脱手飞出。
两人战了数个回合,项昭义越战越勇,那少林罗汉棍,棍法刚猛,招招带风。那人自知不敌,遂撤步收枪,跳出圈外。项昭义正想追击,众家丁却将其拦住,项昭义不明家丁所为,于是收起木棒,站在原地。
只见那人将大枪交给一位家丁,双手抱拳对项昭义施礼道:“好汉勇力非凡,在下钦佩不已,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你是何人?”
那人笑道:“我乃是此庄主人,刚刚正与家丁嬉闹,不想好汉闯入,将我误以为是贼人。我见好汉气宇轩昂,似乎有些武艺在身,便想与好汉切磋切磋,冒犯之处,还请好汉见谅!”
此时,项昭义方才明白原委,他当即扔了手中棒,上前施礼道:“多有得罪,我乃行路之人,误入此庄,听得庄内打斗之声,遂不请自入,还请庄主见谅!不知庄主贵姓高名?”
那人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英雄也是热心之人!我姓赵名真,英雄贵姓?”
“免贵姓项名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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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真听后惊呼道:“原来你就是那项昭义!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项昭义不解道:“赵庄主怎知我名?”
“英雄之名岂能不知!当初你单人单棒,打死那抢劫百姓者十三人,早已在绿林道中传开,赵某最爱侠义之人,不知项大哥可否赏脸在庄中暂住几日。”
项昭义说:“庄主客气了,项某正要劳烦赵庄主,某家身后还有十余个兄弟,我等劳顿,正想在贵庄上借宿一晚。”
“如此甚好!来人,将众兄弟接进庄来,再摆下宴席,今日与项大哥不醉不归。”
酒席宴上,赵真问项昭义率人马何去,项昭义便将村中大旱,他欲前往北方收购粮食等事相告。
赵真听后说道:“何劳项大哥长途跋涉,我庄内堆积粮草足够你村中度灾之用。”
项昭义听后大喜:“兄弟家中竟有如此多的粮食,项某愿高价购买!”
赵真哈哈大笑道:“项大哥莫要与我提银两之事,我庄内不愁钱财,能与项大哥这样的英雄相交便是我的荣耀!”
那赵真怎会如此宽裕?原来那赵真乃是明末大员赵秉忠之子,自幼习武,使得一手亮银枪,曾拜名师为徒,自创一套赵氏枪法,枪法纯熟,在当地人称“赛子龙”。清军入关以后,赵真在村中自建“保民队”,手下有三十余人,他在人前为“保民队”总教头,实则早已落草为寇,与大哥呼延灼,二哥呼延亮占据北斗寨。他们领着百余喽啰兵行走于周边镇店,专门截杀那贪官污吏,杀富济贫,也算得一方好汉。
棒乃枪之祖,项昭义在赵真府中住了几日,每日与赵真讨论武学,赵真深感受益匪浅。这日,项昭义因挂念村中父老,遂向赵真辞行,赵真虽不舍但也是不敢挽留,他将库中粮草悉数装车,又取来二百两银子交给项昭义。项昭义与赵真同属性情中人,也不推辞,收下粮食银两便回了小峪庄。
项昭义走后,赵真收到山寨中呼延灼、呼延亮二兄弟来信,遂趁夜上山。
“两位哥哥叫我前来所为何事?”来到山寨中赵真问道。
呼延灼说:“兄弟!你可知道朝中有位官员名叫胡有德?”
“有所耳闻,听说那人名叫有德,实际上却是大大的无德,平日里欺压百姓,到处想方设法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早已怨声载道。”
呼延灼说:“兄弟说的没错!那胡有德可是只肥猪,听说他最近趁着吴三桂造反,以平乱为名搜刮了不少的银子,这几日便要运回家乡藏匿。”
“哦?哥哥可知他从哪路经过?”赵真问。
“自然,我等已盯他非止一日,昨夜晚间探子回报,三日后,胡有德车队要经过那马背山。”
“马背山?那里可是张牛儿的地盘么?”
“正是,那张牛儿视财如命,我想定会去截胡有德车队!”
赵真气愤地说:“绿林中人谁想劫那胡有德都可,唯独这张牛儿不可!他若是去劫了胡有德,我们便去劫他,杀的兴起,把他的山寨也给端了才好!”
这赵真为何如此痛恨张牛儿?只因赵真是杀富济贫,锄强扶弱的真英雄,而那张牛儿却实实在在是个无耻的强盗。
那张牛儿在当地人称翻地神牛,为何有这么个绰号?只因张牛儿家曾世代为当地大地主张员外家的佃户,张牛儿身材高大,强壮如牛,曾一顿饭吃下二十几个馒头。一次春耕时节,张员外家的牛病倒了,为了不耽误春耕,张牛儿便套上辔头,代牛耕地,不想一天下来,竟比那老牛耕的地还要多。
那张员外是个乐善好施之人,在当地享有很高的名望,张牛儿能在张府中为奴也算是家中祖上积德。张牛儿在张府中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也算是本分之人。但是一人的出现将彻底改变张牛儿的命运。
奴才不能见金银,不见金银便是好人,但是如果让奴才得到了钱财,那么奴才就不再是本分之人了,他们会比那些曾经迫害他们的人更具有伤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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