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陈大哥,吴天成兄弟领着四人携带车马辎重前来拜山!”
“快请!”陈近南赶忙率众家兄弟出门相迎。
项昭义见迎接的众人中有几位和尚打扮的好汉,顿感亲切,他上前两步施了个佛礼道:“各位好汉,在下项昭义,乃是洪山少林寺俗家弟子,今日承蒙吴天成兄弟引荐,特来聚义!”
“原来是洪山的兄弟!我等是九莲山少林寺弟子,想不到我们南北少林竟能在此处相聚!”胡德帝高兴地说。
“请好汉们入庵中详谈!”陈近南说着,与众人一道将项昭义等接入庵中。
项昭义备述前事,将下山之后如何单人独棒杀了清兵流寇,如何与赵真等人相识,赵真又是如何与官府结下仇怨,众人如何报仇,如何被通缉等事一一详述。
陈近南听后哈哈大笑道:“几位兄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来投山,我们便要送你等一份大礼!”
项昭义不明所以,问道:“哥哥所说的大礼是所指哪般?”
陈近南道:“你们是被谁所通缉?”
“自然是那狗官吴之荣!”赵真气愤地说。
陈近南道:“那吴之荣现就在庵中,我引他前来与你们相见如何?”
项昭义听完脸色微变,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不明白那吴之荣怎会在这庵中,莫非眼前众人与那吴之荣有所勾结,想到此处,项昭义不由得暗暗伸手去拿他那混铁大棒。
眼随心动,陈近南何等聪慧之人,他观项昭义眼神便知他已心中起疑,陈近南识破不说破,他故意想逗一逗项昭义等人,于是大喊一声:“请贵客吴之荣入内!”
赵真与呼延兄弟皆暗做准备,只等项昭义一声令下便要大开杀戒!
有两人推推搡搡将那五花大绑的吴之荣押了进来。
陈近南笑道:“项兄弟,你看此人可是那狗官吴之荣?”
项昭义等人仔细观瞧,只见吴之荣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他这才放下戒心,施一礼问陈近南道:“大哥怎会将此狗官擒获?”
陈近南道:“项兄弟,你可曾听闻过庄氏惨案?当年吴之荣为图荣华富贵,身揣《明史概》上京城告密,这才引出一场骇人听闻的文字狱,致使庄家全族被杀。”
项昭义久在山中修行,并不知此事。
赵真接过话道:“陈大哥说的可是那庄廷鑨一案?此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听闻当时多少读书识字之人皆因此案数年不敢动笔弄墨。”
“正是!”陈近南指了指身旁一白衣小将道:“这位兄弟名叫庄振岳,乃是当年被抄家灭族的庄氏后人,那日吴之荣携重金从此路过,便是被这位庄振岳兄弟生擒活拿。”
“兄弟好身手!”项昭义对庄振岳抱拳拱手道。
“既然如此!我等今日便将这狗官杀了!出一出兄弟们胸中的恶气!”赵真提刀在手,恶狠狠地盯着吴之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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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且慢动手!”陈近南道:“我等已向天下广发英雄帖,待到七月二十六日我等红花亭聚义之时,再拿这狗官的人头祭旗!”
吴之荣听闻当即吓得昏死过去。
胡德帝随手端起一杯茶水泼在吴之荣脸上说道:“你这狗官,平日里作威作福,不可一世,不想竟是如此怂软之辈!”
再说万云龙等人去请杨起隆。
几人行至高溪庙附近时,蔡德忠带住战马,他招呼万云龙道:“万大哥,且慢行一步!”
万云龙一拉缰绳回头问道:“兄弟何事?”
蔡德忠说:“万大哥,我等先前往高溪庙中,我有一事想先问询大哥!”
“兄弟你有何事?我们边走边谈可好?”万云龙道。
蔡德忠表情严肃,不容置疑地说:“此事事关重大!大哥还请先与我等说清为好。”
万云龙看蔡德忠如此认真,于是便与其共入高溪庙中。
“大哥,可否详细告知兄弟您是如何结识的朱三太子?”蔡德忠说。
“兄弟何意?莫非你对太子身份有所怀疑不成?”
蔡德忠道:“不瞒大哥,多年前达宗师傅曾与我密谈,说当年我等平定西鲁回京后,这杨起隆曾于夜间密招达宗师傅,那时这杨起隆是京中白莲教教首,他邀师傅共商反清复明事宜。”
“达宗师傅当年手握重兵,三太子找到他也是无可厚非。”
“师傅说过此人面似忠良,但却是包藏祸心之人。”
“此乃是达宗师傅一己之见。”
“达宗师傅智慧超群,我想他如此说必有道理。万大哥,不知你是如何与杨起隆相识?是否了解此人?”
“那年我来至中原不久,正在四处传道,招收门徒。一日我来至川蜀境内,此处盛行天理教,三太子当时便是天理教教主。当时他教徒众多,于是我便想与他结识。逐渐熟络后,一日太子邀我赴宴,问我天下大事,许是多喝了两杯酒的缘故,我便将反清复明之事相告,太子听后热泪盈眶,遂向我表明了其身份。”万云龙说。
“如此说来,那杨起隆并无信物能证其身份?”蔡德忠问道。
万云龙手捻胡须,微笑道:“德忠兄弟,你人如其名,过分的忠厚老实了。他杨起隆是与不是又有何关系?我等需要的是三太子,现在三太子已至,这便够了。”
蔡德忠说:“那若是他日我等光复大明,这江山社稷岂不是要交到杨起隆手中!”
万云龙道:“兄弟你是何人的部下?”
“自然是郑氏王爷的部下。”蔡德忠道。
“如此,你还有何忧虑,我等只知王爷之命,哪管他人如何!待到光复之日,但凭王爷做主也就罢了!”万云龙道。
蔡德忠将心事与万云龙说开,再无顾虑,几人上马直奔高溪庙山后庵院,将杨起隆接至下普庵,红花亭。
钱财乃身外之物,却一分一厘不可少。邢九成自从被赵真等人搭救后一路逃亡,谁知逃出不久他便遇上了盗贼拦路抢劫,他们将邢九成身上的五十两白银尽皆掠走。邢九成身上无钱,自然便少不了每日风餐露宿,饥寒交迫。
堂堂的天朝大员如今落魄得如同乞丐一般。这一日邢九成误打误撞来至关城之中,多少天水米未进,邢九成只觉得心慌气短,身软无力,他落魄的躺在街道拐角处,心中一横,想着与其饿死街头,不如去官府中赌一把运气,若是遇见清正廉明的官员,说不定可以搭救自己,为自己洗清冤情。若是遇见无道昏庸的官员,那便是自己命该如此,吃上一顿断头饭,好歹做个饱死鬼,也胜过像野犬一样饿死街头。想到此处,邢九成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关城守备府走去。
“站住,你这发臭的乞丐,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快滚开!”府门前的军士指着慢慢靠近的邢九成骂道。
邢九成向前挪动几步,虚弱地说:“劳烦禀告大人,就说朝廷钦差大臣邢九成求见。”
那军士听完哈哈大笑道:“你这烂乞丐想必是得了失心疯不成,你若是钦差大臣,我便是当今万岁!快滚,快滚,再不快走,小心一顿毒打!”
邢九成哀求道:“我被奸人陷害方至如此,请代为通报一声,你家大人定知我名。”
那军士听后好大的不耐烦,他横眉立目道:“你这厮不识好歹,我本不愿为你脏了手,你倒是没完没了,快给我滚开!”
说着,那军士便抄起大枪,用枪杆抽打起邢九成。
邢九成双手抱头,躺在地上痛哭流涕,哀嚎道:“我真的是邢九成,莫打了,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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