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归遥这边,走在他前面的沈月桁越看越不对劲,去弱水那回来也不提弱水那边的情况如何,反倒说要来这偏远的地方抓山妖,虽然心有疑虑,但一下子也察觉不到有什么端倪,想着有月追在林霁明的手上,他应该也翻不出浪花来, 就跟着这个沈月桁出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见他越带越偏,却依然不见山妖的影子,陆归遥试探性问了句:“葶宁她在家中可还好?”
前头这沈月桁回道:“甚好,甚好。”
陆归遥还想试探,就看见沈月桁的飞声蝶在眼前飞上飞下“老陆,你在哪?”
“月桁?我遇到一个你的替身,等我处理好回来。”
“……”
“陆尊主,霁明他不见了。”风葶宁替沈月桁说道。
“不是有月追?”
“回来再说。”
陆归遥气得挠头,一把年纪竟被小小障眼法给骗了。也不再含糊下去,一拳打散前面那个替身。
回到福来镇,便看见沈月桁迎面走来,陆归遥以为还是替身,毫不犹豫又是一拳敬上。沈月桁沉着脸,挡住陆归遥挥过来的拳头“老陆,是我。”陆归遥讪讪笑道:“整怕了,一拳辨真假,月桁莫恼。”
“……”
三人坐在林宅中,月追上的黑气还未散去。
“是冤孽的浊气。”陆归遥一眼就认了出来“跟霁明身上的一样,可怨孽当年明明跟着弱水一同封印的,怎么还能闹出这么多事。”
69書吧
“嗯,今日我看弱水的阵法被动过,就猜到冤孽所寄的不止霁明一人。”
“万灵境里还有内鬼?”
沈月桁沉默,这人的力量不弱,又在暗处,若要为敌,对他们非常的不利。
陆归遥担心弱水那边再出岔子,立马传飞声蝶,让辛夷近日都亲自把守在阵眼旁。
风葶宁看着月追化的镯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阿月,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向月追。沈月桁没想过她会伸手去碰,还在脑中梳理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回过神来,就看见风葶宁指尖刚触上月追,上面的浊气顺着指尖绕上她的手,眨眼的功夫就消散不见。
要知道沈月桁当初为找净化之力,耗费了多少的时间。好不容易遇上的林霁明也没能驱散它,风葶宁却只是这么随意一碰,黑气就没了。这一幕看呆那俩人,沈月桁伸手去探风葶宁的天灵,却是模糊一片,大概是投胎时不小心弄丢往世的命簿,才会看不清,这事也不少,只要下次投胎前再把生生世世的记忆重新写成命簿,就可以再看见。所以沈月桁并没有太在意。
看着喜出望外的二人,风葶宁眨了眨她那水灵的杏子眼:“这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吗?”
沈月桁目光流转,带着点点温柔看着她应声道:“嗯,稀罕。”
陆归遥原本端坐着,现在换了个舒服随意的姿势,打趣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命定之人?哈哈哈…”
沈月桁习惯陆归遥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便主动过滤掉,拿起净化后的月追,将它恢复剑身,喝令道:“月追,去找霁明。”得到指令后,月追咻地一下,消失在眼前,沈月桁可以凭借着跟它的感应,顺着方向去寻人。
但眼下已经入夜,沈月桁感应到追月飞的地方甚远,于是就决定歇一晚,天一亮再出发去找霁明。
次日,几人跟随月追的方向,他们瞬移来到启都城下。这也是风葶宁最开始想要来的地方。启都城地广,繁华热闹,相比万灵境也毫不逊色,有钱的人都爱往这边聚集。林霁明难道是带着父亲来这享福的?风葶宁不禁怀疑到。
一进城几人便领略到什么叫车水马龙。沈月桁顺着感应走到一家珠宝楼前,月追为避免惊扰到人群,很懂事地隐了身去,此刻停留在石狮子那里一动不动。沈月桁上前查探,原来是林霁明掩去气息藏起来,所以月追找到这里便停了。这偌大的启都城,又不是自己的地盘,想必找他得费些脑力。
风葶宁觉得月追那么有灵性,不会平白无故地追这来,于是向掌柜打听道:“掌柜的,可识得林家?”
那掌柜摸了摸脸上那撇八字胡,笑道:“这家商铺正是林家的,姑娘有何贵干呢?”
沈月桁此时想到,阿福说过,林二爷霸占林父手下的所有产业,莫不是他们找林二爷来了。于是接话道:“早就听说林二爷是行业里的翘楚,人脉广见识多,在下手里有些宝贝想出售,特意来找二爷谈个交易。”
“想见二爷的人多了,二爷本就繁忙,我怎敢随意叨扰他。”掌柜说话间做了个三指揉搓的动作,沈月桁是个明白人,笑着递上一个硕大的夜明珠。掌柜的一看这宝贝,笑盈盈地收了夜明珠,才领着三人上阁楼,轻叩房门,说道:“老爷,几个慕名前来的后生要出售些物件,特来请老爷掌掌眼。”
不一会,便有小厮开了房门,请他们进去。林二爷正斜靠着软榻,点着熏香,闭目养神,一身金丝钩边的深紫色华服,十分显贵气,明明是跟林父是一家人,形象却是两个极端,他冷言到:“什么物件,拿出来看看。”
沈月桁大袖一挥,不知从哪弄出一个小匣子,送到林二爷跟前,趁林二爷睁眼看宝贝时,沈月桁使出魇术。陆归遥见状,朝着刚才那小厮也一挥袖,小厮立刻晕了去。
“我滴天,动手前不能吱个声啊?惹上人间官司可有你烦的。”陆归遥骂骂咧咧道。
沈月桁不理会他,血红的眼瞳对着林二爷问道:“福来镇的林家父子可有来寻你?”
“有。”
“现在何处?”
“我打发他们住在城南那荒废的小院。”
一问到消息,沈月桁立即收了术法,这样的人他看着有些恶心。顺手抹去他们的记忆。便往城南走去,知道启都地广,不曾想从林家的珠宝楼走到城南竟耗费大半日,风葶宁饥肠辘辘,早上的两个包子已经消化完了。
沈月桁知道她饿,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果然还是他最懂风葶宁。
又打听许久,他们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地方找到林二爷说的那个院子,正要上前,只见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从里面狼狈地逃窜出来,沈月桁上前拦住一看,正是那个消失的阿福,此时他的眼眶内空荡荡的,竟被活生生地挖了眼珠!他嘴里不停地喊着:“疯了!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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