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听我哥还有陆二哥说你病了?”
我叮嘱的肖明月对外只说感冒了,并没让他们都知道,遥瑄自己上了两天课孤单的不得了,恨不得一天八个电话打给我。
“阿姐我和你说,那个讨厌鬼最近看见我都不挑衅了,脸色看起来也很差,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作妖了。”
我躺在书房的摇椅上晒太阳,听到这里不免奇怪:“吴梦兰?她怎么了么。”
“也没什么,就是上课总恶狠狠的盯着我,时不时还要奇奇怪怪的冷冷的笑,看得我每次和她上一节课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司徒姐姐呢?你最近跟着她一起吧,我和她说过的,让她护着你点。”
“司徒姐姐很好,长得漂亮,平常去哪都和带挂件一样带着我,休息了我哥还有陆哥都会带我去外面玩,他们还说就差你和肖哥了呢,等你们来了再一起去。”
“那就好,我大概明天也就会回来了,你好好的嗷。”
“对了阿姐,最近咱们班里有很多人都感冒了,但最近好像也没有流感,只有我们班里有七八个都已经发低烧了,你回来的时候戴口罩吧,别被传染。”
这才几月...我心想,十月的天气也还不是很冷,最近也没降温下雨全是大太阳,不明不白的全都低烧...
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能嘱咐道:“这几天少和人接触,下课了就立马走,等我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我坐起来正要再深想一会儿,肖明月端着我的药就进来了。
光是闻到那股药味,我都觉得要吐了。
“拿开,不喝。”我推开他,死死的抵抗,肖明月都被我气笑了,最后问我一次,“喝不喝?”
“苦...”我可怜兮兮的拖着尾音。
他头脑风暴后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捧着药就逼近,挑起我的下巴说到:
“没事,我甜。”
仰头饮了一大口,不容置喙的就捧上我的脸,撬开我的嘴,全喂进了我嘴里。
“肖月亮!你土匪吧,都不通知开始的!”我气的捶他的胸前,但手却被他反手按住,吻上来轻咬我的嘴唇,轻而易举的让我没力气说话了,才分开就得意道:
“你听说过哪家土匪抢良家妇女之前先通报官府的?当然是先抢先赢。”
他说完喝尽了碗底的最后一大口药,不由分说的再一次吻上来,原本苦的令人反胃的东西,似乎在唇齿的纠缠里,开始变得有些甜起来。
我们加深了那个吻,时间越长,呼吸就越急促,氛围也越来越迷离。他用了点力气有些着急,小狼似的侵吞我所有的呼吸,抬眸看向我的时候,一双狐狸眼都沾染了情绪。
突然我就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硌住了我,低头往下看突然意识到什么,脸唰的红起来,猛的就从他身下逃走,逃进了房间里关上了门。
刚才那个...是他的反应么...
我羞耻的捂住脸,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手机震动,有信息来。
——吴晚江:下来,你要的人给你选了,自己下来挑。
不得不说大哥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居然这么快就选定了人。
顾不得刚刚的尴尬,只能回到书房羞怯的探头去看他。他也正脸红着,看见我一直红到耳朵,移开眼神问道:“怎么了又跑回来?”
“大哥替我选了个暗桩,你陪我去看看。”我让自己不去想刚刚的那件事,拉着他就往楼下走。
人都在一楼,大哥和竹致姐坐在沙发,剩下三个穿皮衣的暗桩,两男一女就严肃整齐的站在他们面前。
“来了?来了就自己问点问题,选个对脾气的吧。”
我扫了一眼,想出一个刁钻的问题来:“以后如果我选了你,我要求查的线索最后顺藤摸瓜的指向我大哥,后面你们会怎么做?”
“我会同时报告您和吴大掌山,告知有人陷害挑拨关系,堵住这些的发生。”
“我会先把线索告知您,在您做出决断后再告知大掌山。”
左右两位男性暗桩接连发表了自己的答案,只剩下中间的女性暗桩还未表态。
我抬眸看向她:“那么你呢?”
她出列紧盯着前方,清楚的答道:
“我会第一时间给大小姐您传递信息,然后原地待命,一切行动指令全部听从您,自作聪明的事我不做,既然大掌山让我跟着大小姐,那我的东家就只有您。”
她的一番话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让我对她产生了好奇。于是靠近她,认真的弯下腰去看她的眼睛,问:“叫什么名字?”
她直视前方,一丝不苟:“报告大小姐,我叫藤萝。
“藤萝...”我在口中重复着她的名字,和哥哥指向她:“就她了,以后她跟着我。”
“怎么不选男的,你不是说要找个比小肖还能打的保护你们?”
我认真的去问她:“你会打不过他们么?”
藤萝第一次直视我的眼睛自信道:“我在今年的暗桩总选里是第二名,他们俩位次比我低。而且我觉得大掌山说错了,不是所有女人都会在绝对力量上输给男人。”
我觉得她这几句话像是我会说的,每一个字都说在我的心坎上。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太久了,女人会本能的和不如男人这样的词条挂钩,如果再这样发展,我能做的事就会越来越少...
“藤萝,你是哪家人,本家姓什么?”
“大小姐...我进山之前是孤儿,在外山的时候是肖家养的我,所以算是姓肖吧。”
我回头去找肖明月道:“居然你家的人。”
他只肯定的笑笑,站在后面不发表决定性意见。
大哥见我选定了,挥手赶另两个走,接着从包里掏出一副身份铜牌和与我一模一样的耳机,郑重的递给她道:“我妹妹就交到你手上了,接了铜牌我会给你种下同心蛊,她活你活,她死你就死。”
藤萝深深的给我鞠躬,坚定的答道:“大小姐请放心,藤萝一定照顾好您,我会用生命来保护您,遥祝您顺颂时祺,万事顺意。”
我去扶她,不在意道:“我不需要你用命保护我,只是如果我死了,就要连累你陪我死了,不过我正在研究如何改良同心蛊,所以你可以放心。”
“不,我愿意的,我愿意陪着您。”
小姑娘笃定的模样,比起之前见过的那么多冷冰冰的暗桩,还真是有意思太多。
吴晚江站起来,路过我的时候还不忘猛掐了一把我的脸,丢下一句:眼光不错。就带着竹致姐姐出门。
我心里暗自趣的是除了肖月亮还能有人想为了我而死,但此刻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她。
“藤萝,我现在呢就有几个任务交给你,我有几个事需要你替我查清楚。第一呢,就是去家里查查真雨浚被家里弄去哪了。第二件就是替我查一查万山青州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动,尤其是吴梦兰还有我们班,听说最近只有我们班很多人低烧,你替我去查。”
“好,大小姐放心,交给我吧。”
“查到了就找机会写在纸上隐蔽的给我,要么蓝牙联系我,你在暗处小心些给我说。”
“您放心,我不在您保护好自己。”她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我和肖明月面面相觑。
“还挺有个性...。”
肖明月附议道:“是,像是你的人。”
明天有一节文学大赏必须要到场,所以今天下午就必定要和云陆九日开会。上次匆匆忙忙的我又倒了,有太多事情还要问清楚。
“我快到学校了,一会儿快到了通知你们,下来。”
给云陆发过去语音,他回了一个ok的手势。
车载着我们进去,绕过一圈往3号宿舍楼去接他们,下课的时间外面有很多人,我挑开帘子看了看。
阳光明媚说说笑笑,好像并没有阿瑄说的那么多感冒发烧的病人。
难不成是传染病,只是在我们班小范围扩散?
车在三号楼停下,车门打开,云陆和九日上车。阿陆见到我的第一眼就问:
“感冒好了吗?”
“嗯,不严重。”
他不相信,摁住我的手就搭上脉,我想抽回来,但是他力气实在大。我知道瞒不住他,只能任由他去。
“怎么样陆哥,粥粥好全了吗?”
他搭的越久脸色越难看,他抬头看我,眼神充满责备,但我摆出求放过的表情,极其轻微的对他摇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替我圆谎,抽回了手说道:“没什么事了,接下来好好养着就行。”
“那就开始吧。”肖明月撑着头,先打开话题。
“如何了,雨浚的事你俩查到了吧,家里做这些为的是什么?”
“昨天陆哥顶撞了雨哥,被罚跪了一整晚,我趁着雨哥没人开锁进去的,在墙体里的千机锁里我拿到了这次指令的完整版本。”遥旭递给我一块铜牌,完整万蛊毒虫纹,和上次莫不平的那块一模一样。
“我打不开,但我感应的到里面的声音,是蛊虫。所以我想,这个只有你能打开。”
我接过那块牌子,锁骨里的子蛊突然就被唤醒,铜牌里开始发生颤动,随着震频中央化开一条线,里面的机关锁开始活络,万蛊毒虫纹开始浮现立体起来。
“这是什么啊,为什么靠近你的蛊虫就会化开,我在陈家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机关。”九日喃喃着。
“这是执行长老派给主脉掌山人的绝密指令。这样的密令,我八年前也见过一次,就在云家的书房,我藏在旁边的桌底下,看见我父亲按了一串密码,蛊母的头就是按键。”云陆沉声说道。
我按了一下蛊虫的头果然是松动的。皱眉道:“那么密码会是什么呢?会以什么方式组出数字...”
“顺颂时祺,万事顺意。”肖明月突然脱口而出。
我,九日,云陆,在一瞬间都紧张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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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的笑了,对我点头,进一步解释道:“顺颂时祺,万事顺意的笔画,就是万蛊密令的密码。”
云陆突然的就上前用力的拽住了他的领口,猛的把他拽过去,没有一丝温度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些连我都不知道的秘闻,你一个外山的私生子,怎么可能知道?”
“这是干嘛云陆!松手!”我使劲的掰开他的手。九日也上手劝:“阿陆,过了啊,咱们这一路来,阿肖帮了我们多少?他怎么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
云陆眼睛都红了,谁的话都听不进。他手指微微一动我就用尽全力把他推开。我知道他有多少本事,也知道他对于蛊山的秘密比起我有多正视。
在他面前被发现有人偷得蛊山秘闻这件事,就足矣他在下一秒于无形下最猛的毒药。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不知山的三掌山起了杀念却杀不得的人。
“阿陆!”我挡在肖明月身前,握住了他起了杀心的手,见喊一声不能令他停止,再次喊他:
“陆二哥!我求你信我,肖明月绝对和八年前那些人没有关系,我以我的父母,我哥,我在小夜山的一切替肖明月作证,他绝对不是。”
我不得已弯曲的身体,就快要不小心跪下,肖明月抱起我就把我推回原来的位置上,自己直面着云陆的杀意。
他无比坦荡的直视着云陆,这一次是他主动的向云陆靠近,没有分毫的后退,毫不畏惧的一声轻笑后和云陆宣告: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从哪知道的这些秘密么?这些原本也就没什么,我不对你动手不是我肖明月怕了,而是你们云家欠我的。”
“因为我这个私生子的母亲,是一个从内山逃出来的掌山人,她在躲避暗桩的时候遇到了我父亲,后来就一直呆在外山的肖家从没有被人发现过,一直到内山有一个人突然找到了她,他通知她十天后内山将有一次史上最大的联合绝密指令,只要做完那次,这辈子她都可以堂堂正正的出入蛊山,并且不再需要执行指令。那一次和她同去的人其中就有你的父母,晚舟的父母,还有陈遥旭的父亲,而那次他们全都死在了M国曾经的刹海办公大楼。”
云陆在他的一句有一句话里一点一点的松开了拳头,手上的药包掉在地上,云陆心里对于他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颤抖着问他:“那,你母亲是谁呢?”
肖明月释怀的笑了,在弯起眼角的那一刻收起来就快无法控制的情绪。可这绝对不是他的软弱,而是终于把真相得以公之于众的宽容。
他敢直视所有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抵挡得住所有人的威胁,所以懒得还手。
一字一句的把他的宣判刻进云陆的骨髓里:
“我母亲姓云,她有个哥哥叫云光若,她叫云光锦,八年前那场指令,是她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她的哥哥安全回到蛊山。”
云陆一切都明白了,颤动着瞳孔,卸掉了他所有的情绪,低下了他骄傲的头,第一次因为愧疚而不敢看一个人的眼睛。
久久的沉默和颤抖后,只敢也只能微弱的说一句,“对不起”。
可肖明月却全然不在意他,握住我的手,就抓回正题道:“赶快,密码是8972 378 13,做正事要紧。”
对啊,这件事迫在眉睫,上一辈的陈年旧事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手上立刻快速的动起来。
“8972....”我一边按嘴上也轻声的念着。在最后一个数字被完整按出来的那一刻。我想我们几个都能够感受到不同程度的联系。
蛊母与蛊母,蛊母与子蛊,他们大概就是感受得到子蛊的存在。可我脑中却浮现着身体里的东西与铜牌里的那一个正在交流,沟通,并以一种我可以理解的形式得知了蛊母的精神世界。
蛊语。
大大小小各种长短的震频组成了一句话:
逆时针转动打开它。
我跟随着蛊语的话打开了,上面用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图案组成了一套只有钥匙能够看懂的蛊语书面版本。
——他还活着,卷土重来的祸患,他的手下莫不平叛贼之一死不足惜,但其于不知山暗室寻得了致命信息出山,此事流露恐大厦倾负,贪欲者伺机而涌入。遂请不知山大掌山出面,务必解决此人,保护我蛊山众人永生安静守护,代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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