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的震频里读取了信息。
我倒抽了一口气,眼前开始清晰起来,可以看得见他们所有人。
“他,他是觊觎蛊山秘密的人,莫不平是他的人,替他偷走了蛊山重要的一件信息出去,他们会对家里不利,所以长老会向雨哥下达了万蛊密令,要求彻底解决他。”
我一口气把一长串说完,肖海开着车带我们不断移动,车上的空间里,是我们唯一还算得上安全的谈话地点。
云陆收拾好心情,眼神坚定下来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他们,清除了他们,我们是一家人,自家的事什么都等这些事解决了再慢慢的解开。
他说着这句话,看的是肖明月。我并不打算左右他的决定,他很顾全大局,沉声便答应了:“就这么办吧,我没意见。”
“我们是一起的,是一路人。”九日伸手想要加油鼓劲。
我嫌弃的皱眉:“你这是什么...我不要,多幼稚啊...”边说边第一个伸手搭上了他的,还不忘记抓着肖月亮的手一起。
云陆犹豫着,迟迟没有移动,还是肖明月先开了口劝:“陆二,别婆婆妈妈的,我说那些本来也不是为的怪你,所以不要再情绪乱飞了,你是个成大事的人,有的事我帮不了晚舟,还需得你为他们定心。”
“谁婆婆妈妈了。”云陆终于搭上了手。
九日带领着我们打气道;
“这就对了,咱们内山杀虫队,主打的就是一个团结一致,搞死外贼。”
....
“你好土啊陈遥旭,想的什么破口号。”
九日不肯承认:“哪土了!明明那么热血。”
“你俩都给我闭嘴。”云陆终于拿起三人组理智大脑的身份,继续道,“接下来的事不好做,那伙人很可能就隐藏在万山青州,藏在我们身边,现在我们还不能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么我们最首要的,就应该是主动引他们到我们面前来。”
“云陆说得对,九日你把防身的机关暗器都掏出来,每人分几个用作防身。我在想以我们现有的信息来看,他们大概率就是冲着内山的几道他们没法打开的门后的子蛊去的。”
“肖明月,之后你得寸步不离的保护她,既然你是内山后人,有的话就可以告诉你。”云陆叮嘱他。
“在我们三个人里,绝不能让他们发现晚舟就是‘钥匙’,这件事很重要,除了内山的我们,谁都不能说。”
肖明月掀开从开始就放在旁边用黑布包起来的东西,是他那把玄铁重刀。
“你放心,还没人能打得过我。再说,你当晚舟是那么弱小的人?她一个能毒翻一车好不好,吴晚舟这个名字说不定哪天就会刻在M国还有京都的历史上。”
“为什么在你们嘴里我和夜叉一样,凶神恶煞的。”我没好气道
九日嘲笑我:“你还是凶点好,这样才没人敢动我们内山霸王。”
“滚你的,我才没有!”
人文楼被锁住的办公室内,三个彪形大汉围堵着吴梦兰一个,拿着颗绿药丸就硬塞进她嘴里拿水灌下去。全然不顾她的死活。
她散落着头发惊慌失措的爬向角落,嘴里念叨着:“放过我,我什么也不是,别抓我...”
少年人依旧坐他的窗台,可这次却连靠近她好声好气都不肯了,只是冷冷地问道:“你知道蛊山的秘密吧,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立马给你解药,从此天高海阔那不是哪儿都自由?”
吴梦兰痛苦的坐起来,怨恨的看向他:“你以为我不想说么,我那是不能说。”
“那你只要告诉我,我手上这个换得的消息到底算不算真。”
“呵,算不算的,反正你要我做的事我不是已经做了,你去验证就有分晓。”她爬到他脚边,什么尊严脸皮都不要了。
“求求您,除了说了会死的秘密,其他的我都可以说都可以去做,求您收了我,我为您肝脑涂地。”
少年人不屑的一声冷笑,嫌恶但却还是问道:“什么都可以做?”
她匍匐于他脚底,紧抓他的裤子,颤抖道:“是,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狗,任由您差遣。”
带着遥瑄睡了一天,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床头的耳机亮个没完,闪着蓝光。我头脑还没醒就先坐起,打开蓝牙接通上单线私人频道。
这个频道只有藤萝才可以接通进来。
“大小姐,我是藤萝。”那边传来她的声音。
我清了清嗓子,拍了几下脸逼自己的大脑醒得快点,问道:“有什么发现么?”
“回大小姐,真正的雨浚在你们执行指令的前一天被云大掌山控制,随后派暗桩运回了内山。”
“内山,内山的哪座山门?”
“大荒山的陈大掌山那儿。”
居然是陈决阿姐。我心里盘算,既然是阿决姐姐,那也没什么可怕的,于是继续问道:
69書吧
“那吴梦兰呢?她有没有什么异动?”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最近没出来作妖,赶上我们的班里就开始生病,心里不自觉的就觉得与她有关。
“她也没什么其他的,就是上课然后脸色很难看,还去过三次人文楼五楼的一间办公室。”
她没事总去教学楼的办公室做什么呢...我心想着,藤萝又补充:
“最后一次的时候,我还在她走之后看见有一个男学生在她之后离开,戴着口罩帽子看不清脸。”
“看着像谈恋爱么?”
“不太像,吴梦兰出来的脸色不好,怎么看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行,那我知道了,你辛苦了。”
挂电话,我心里不由得对吴梦兰的行为打了个疑问。
难道那男生是什么权贵富家子?不然以吴梦兰小人乍富的德行怎么能看得上人家,还三天两头的凑上去,实在是不正常。
手机开始响,肖明月打来电话:
“走吧,你带遥瑄下来,送你们去大教室。”
我下意识的反问:“你不是今天有课要上,送我那你的课呢?”
他在电话那头像是有些笑意:“我答应云陆了这几天要看好你,你再有事,我怀疑他真会找药毒死我。”
我揪住了话题里的盲点,不满道:“你难道只是为了云陆保护我?!”
肖明月在电话的那头很识时务:“当然不,怎么会?毕竟在我这里除了你之外,不会有人有这么大排场。”
“行吧,那等着,我带遥瑄下来。”
一切准备好了,下楼上车见到他,开车去到大教室的路上。遥瑄昨天没睡醒,上车了就开始昏昏沉沉的睡。
我撑着头什么都想不出,微微的叹气一口,肖明月就揽过我的头去他的肩膀上靠着,温声哄着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值得你为它叹气伤心,我在你身后,什么都不用怕,挡刀枪的活我都会替你去做,你只管开心的做你想做的。”
他抚着我耳边的发丝,对别人和现在对我简直是两模两样的人。平常谁也不放在眼里,说一不二清风霸气的肖氏集团继承人,谁也不知道他从来都是把我当宝贝哄。
天不怕地不怕,无需多想一刀斩断人半掌的肖月亮,遇到了能让他停留的夜晚泊舟,从此冷月也有了颜色,一心只盼照晚舟。
别人大概都觉得我无所不能,什么都有,山里山外都一样,山里人觉得你仗着秘闻得来的荣耀拿大装大人物,山外人又眼皮子浅只看得见明面上的家族背景,把我当作靠肖明月上位的女人,换她们谁有点身份美貌,也就可以随便把我拉下来自己上了。
可我心里是堵着气的。所以才偏要证明给曾在人群里说过议论过我的每一个看客来。
我吴晚舟有多少能力,不靠内山不靠家里更不是哪个男人的附属品,而是因为我于痛苦里学了多少本事,有多大的人格魅力,能让多少人站在我身后,成为我的臂膀助力。
我打定了主意,坐起来和肖明月宣告:“我会让所有人都看见吴晚舟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主动伤害人,但谁也别把我想成什么善人好人,谁敢算计我动我身边的人,我就要让他们受到最惨痛的代价。”
他有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睛,修长挺括的身体,最清冷但最勾人的长相。就这样看着我就像相信他自己那样相信我道:“你做得到,我相信你。”
我搂上他的脖子,紧紧的就拥抱他。肖明月在下一刻就搂住了我,没有掺杂什么别的情绪,更没有欲望,反而是两颗最真诚的靠近在一起,才觉得暖。
从而孤独就不再有了,因为我们活着在一处,死了也会倒在一起。
人文的多功能大教室在一楼,走廊里静的有些怪异,像是只有我们这一个班上课,其他教室全都空无一人。
“阿姐,我怕...”遥瑄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妙,抓紧了我的手臂,在教室门前停下来不肯进去。
我看了一眼肖明月,他点了头,我挤出一点笑来捏了捏她的脸说:“阿瑄,我交给你一件事你替我去办,好不好?”
她松懈下来,属于小女孩的天真烂漫,看着我问:“姐姐你说,我一定办到!”
我扶住她的肩膀,缓缓道:“替姐姐溜出去,找到云陆还有九日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来接我。”
“不!我要陪着你!阿姐,我不走!”
她眼泪都掉下来了,一万个不愿意:“我上次没跟着你就出事了,你这次不要把我赶走好不好,姐姐。”
“阿瑄你听姐姐说,今天没有任何指令,只是单纯呢阿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要云二哥还有你哥哥来帮我,万一真有什么能立马得救,你说呢?”
遥瑄不说话,只是委屈,肖明月上前也说话了:“遥瑄,你知道你姐姐很重要对吧,所以你得保护她,我们都得保护她,你现在去,正好帮的上我们的忙。”
里面人开始点名,班长在里面向外面看,发现我们出声提醒:“要上课了,赶紧进来吧,我们也要开始点名。”
我一把推遥瑄出去,推到人看不见的地方,和肖明月并排走进了教室,找了一个偏僻地方坐下。
注意查看了整个教室的人,大多还不太认得,里面有大概十几个戴着口罩帽子,止不住的咳嗽,吴梦兰就坐在第二排。
奇怪的是她今天居然没穿她的夸张造型了,没有黑丝没有豹纹也没有白的发灰的粉底液,她就那么真实的出现在我的视线内,突然的转头就对上我的眼睛。
我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几个字:挑衅和看戏。
一种觉得自己胜利在望的优越感。
我凑到肖月亮耳边轻声道:“找小海来,我和你赌,吴梦兰一定整了什么毒计来陷害我。”
肖月亮看向前排,说道:“你第六感准么?”
“当然,你开什么玩笑。”我从腰间拔出短刀握在手里给他举例,“就比如上一次我预感她要作妖的时候,我就被人抓进了内山训练,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全都是拜她所赐。”
“今天结束之后,我会料理了她。”肖明月冷冷的,没有拔刀也全然不害怕,倾倒向我说着。
我知道他是认真了。为了我,连吴梦兰这样的跳梁小丑他都忍不了。
“不管她是不是真作出了名堂,以前的仇我也要替你去算。”
咚咚咚咚咚咚咚。锁骨处突兀的就开始狂起震频。
之前因为扎针还是吐血导致我的身体也还是虚弱,连着养在我身体里的蛊母都没什么反应了,之前一直寂静无声,直到刚刚突然四面八方的传来细微了声响。
震的我天灵盖都要翻了,才猛然明白自己深陷在多大的骗局里。
“柯深、王宁、薛家燕....”讲台上班长不断的点名,在咳嗽声起伏的密闭空间里,各种嘈杂都掺杂在一起。
不自觉地我脑子里从一路过来的各种东西线索和不正常的事都汇总进了脑子里,从雨浚到万蛊密令再到蛊语里写的那一段话。
我呼吸急促起来,肖月亮立刻就发现了,他凑到我耳边问我两个字:“有蛊?”
我立刻点头,在他手里写下两个字:“病人。”
肖明月是比我还要厉害的聪明人,几乎都不用赘述就明白了事情来。
讲台上的人还在不停的点名,这让教室里的氛围格外的微妙。她在点到每一位姓吴的同学,都有意识的停顿,仔仔细细的盯着看长相,还在名字的背后划了圈。
我略借了一点力气看向周围的人,总算是在人堆里找到了四五个不属于我们这个年纪的魁梧大汉,他们藏在男生堆里,低着头捂着脸,行踪可疑绝对有鬼。
忽然一位长发的中年男子就从外面推门进来,在众目睽睽下拿一根大锁链子锁住了前门,后门也同时被里面的一个大汉锁住。
“你干什么!你谁啊,凭什么进来,还把我们锁在这!”
万山青州的学生,家里都不是吃素的,有两三个男生指着他们就质疑起来,上前就要和他们理论,突然那人亮出一把合金铁扇就甩向他们。
几十发毒针嗖嗖的就贯穿在面前。座位上有人被吓的轻声尖叫,抱头痛哭。
那几个才下阶梯甚至还没到他跟前的同班同学,就死在了我们面前。
他油腻的笑着,娘里娘气的比着他的兰花指狂笑,看向讲台上的班长拿暗器比着她的额头就威胁:“停下来干嘛?找死啊,还不快念!”
“好..你你你别杀我,我念我念!”班长抱着头吓的眼泪鼻涕一起流,还要被他拿凶器指着,不得不继续点名字。
“吴梦兰,吴晚舟,钟雨意,司徒虹。”当最后几个名字结束,她把班级的花名册一丢,就哭着瘫坐在地下,后退着离那个人越远越好。
那人变态的还笑着冲她行了个礼,说道:“谢了啊,李同学。”
拿起那张单子就在上面的名字里扫了一大圈,阴毒的眼神在他抬眼扫视下面的众人起,变的癫狂。
最后疯了似的仰天把纸张扔了一地,边大笑着边摇头:“果然游戏还得是刺激点才能有意思起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铜铃铛,就摇了一下,瞬间刚才还嘈杂混乱的教室就突然变的肃静。
再一声所有带着口罩的人就齐刷刷的挺尸瞪目的站起来,一动不动好似傀儡。
我被子蛊吵的头要炸了,但却忍不住想起身冲下去踹那人一脚,好问问他要脸不要。可是肖月亮把我按住了,不让我轻举妄动。
他那张丑脸,他这半瓶水居然也好意思在祖宗面前玩蛊虫。我心自暗道。
从左手褪下青玉玛瑙铜铃握在手里,藏在手里的刀尖割破指尖,不露痕迹的在底下将血滴入铜铃里,反应半刻,转动一圈轻巧又自然的摇下铜铃。
他重重的乱晃第三下,正想好好的欣赏一下自己的伟大的折磨人的方法时,所有刚刚被操控之人的眼神都清了。此起彼伏地坐下,不敢相信刚才自己都做了什么。
“怎么会..他给的怎么会没用呢?”他气急败坏的摆弄的他那串废铁铃铛,使劲的摇了几下,都不再能有用。杀红了眼睛的他什么也不管了,铁扇子指着众人就道:
“把这个空间里姓吴的都交出来,只要你们把姓吴的给我抓出来,其他所有人完完整整地走。”
最后的几句话,终于替我拼凑出了这件事这伙人的企图和故事的大概模样。
我在肖明月手上写到:冲我来的。
我看就算是刚刚那样,他眼睛都没眨一下,甚至能淡定的喝口茶,把水递给我的那刻写给我一句:淡定,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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