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急冲冲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爷,沈国公动手了。”
萧御坐在椅子上,“既然他狗急跳墙了,想来宫里也按耐不住了。太后那边有什么动静?”
“宫里的探子说一切正常。”
萧御想了会,“对了,那个林淮呢?还活着吗?”
“现在还在查,生死不明。”
“继续查。”
“是。”
今天是上场考试的日子,大街上人来人往,有坐马车的,也有一家人出行的。
宋枝枝买了药材回去,走在半路上,忽然就有人拿着匕首冲她走来,宋枝枝被反光的光线晃了一下,刚用手捂住眼睛,就被人给拉开了。
孙悟本来是想叫住她的,就看到有人想要杀了她。“你是谁?”
黑衣人不说话,重新拿起匕首冲了过去。
孙悟学过几年武功,挡住了几招。在强劲的对手面前,孙悟也不是她的对手,渐渐落了下风。
一刀割了孙悟的手臂,宋枝枝捡起石头用力砸向她,黑衣人拿不稳匕首,转头就冲着宋枝枝过来。
宋枝枝往巷子里跑,“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不该存在。”
“为什么?我到底碍着你们什么了?”
“你不想死也可以,但是,你的脸划花了就好。”
“冲我来的?”
黑衣人不再和她废话,直直向她冲来。宋枝枝躲里避着,孙悟赶了上来,用力捉住黑衣人的手。
黑衣人眼见不得手,一个翻身跑了。
宋枝枝扶起他,看着一直流血的手臂,“还好吗?我们现在就去医馆。”
“嗯。”
等到了医馆包扎好了手臂后,宋枝枝内疚的说:“希望这个不会影响到了写字,要是你的手因为我不能写字了,那你这么多年的辛勤就都白费了。”
“就一道伤口,过几天就好了,没事的。”孙悟问她:“她为什么要杀了你?”
宋枝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在没有确切证据面前,她还是不想打草惊蛇。
孙悟说:“这几天你还是先不要出门了?”
宋枝枝笑了一下,“就因为这一件事情,我就要一直躲在家里吗?”
“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自认没有得罪任何人,也从来不招惹人,可是现在却有一个人想要我的性命,我为什么要坐以待毙?”
“所以?”
“她想杀了我,这次没有得手,那她下次还会来的。我就在这里等着她来。“
孙悟劝不动她,“那你小心一点。”
“嗯。”
宋枝枝找到阿德,问:“阿德,那两千件刺绣如何了?”
“已经做好了一半了。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顺路,就过来看看。”宋枝枝环视了一圈,问:“对了,那个萧公子呢?他最近有过来吗?”
“没。小姐,你找他?”
“嗯,想和他聊聊货的事情。”
偏偏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萧御从车上下来。
宋枝枝注意到了马车,迎了上去,“萧公子,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来看看我的货。”
宋枝枝眼神不经意往他身后看,只看到了十三,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宋枝枝故意上前一步,“萧公子,不如我一边喝茶一边聊,如何?”她一靠近萧御的时候,她马上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带着杀意的视线,似乎是要把她看穿。
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宋枝枝还是笑意盈盈的,把萧御给迎到了二楼。
认识了萧御一段时间,她已经可以面对他了。
宋枝枝给他倒了一杯茶,“听萧公子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可是通州人士?”
“不是。”萧御也看着她,“小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我前几日,在集市上,忽然遇到楚晚宁和她的姐姐正在逛街,聊了几句,听她说起了思念家乡,我这才记起来,她好像不是通州人士。”
69書吧
萧御脸色如常,没有多说什么?
宋枝枝摸了摸脸,继续说道:“公子,你当初只是因为我的绣楼卖品好,才来找我订货的吗?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你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萧公子,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都希望我们之间只是生意上的关系,”
“呵,青萝小姐是个聪明人,不会想不到为什么的。”萧御喝了一口茶,笃定的说:“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脸?”
“都有”
“可是,萧公子,两情相悦是再好不过了,可惜,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阿德吗?”
“这个,我想,我不需要告诉你。”宋枝枝看着他道:“萧公子,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也许以后我们都不会在见面了,我希望萧公子可以收回你的喜欢,把它送给有需要的人。”
“感情不是儿戏,不是你说送人就送人的。”
“萧公子,我不喜欢你。”
“你现在不喜欢,那以后呢?”
“一定要纠结这个问题吗?”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萧公子,我猜,你家境殷实,应该会遇到很多高门贵女,相处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萧御沉下了目光,面对这个拒绝他的女人,有点不忍心。
宋枝枝认真的说:“我不知道。”
“我是当今皇帝。”
宋枝枝听完之后有些许诧异,她想过萧御的身份不简单,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来头。如果是这样,那当初在山庄上的一切就否可以解释得清楚了,为何当地官府从来不知道那里有个山庄。
宋枝枝当即跪在地下请安,“草民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御扶着她起来,“快起来。”
“草民身份低微,不值得皇上青睐。”
“你有你的好,你的善良,”
“皇上,你身份高贵,后宫佳丽三千,”宋枝枝还没说完就被萧御给打断了,“好了,你不必再说了。”
“青萝,你当真是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宋枝枝这次没说话,两人之间的巨大差异让她变得小心翼翼的回话。
“算了,我不逼你回答。”萧御站了起来,“青萝,我们也可以向你说的,相处久了也就有感情了,我等你。”
萧御出了房间后,就看向远处。过了好一会,萧御才收回了目光。
宋枝枝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阿德在萧御离开后进来了。
他担忧的问:“小姐。”
“我没事。”
萧御回到山庄后,立刻就让十三把楚晚雁叫了过来。
她跪在地下,“爷,晚雁做错了什么?”
“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还请爷明示。”
“昨天午时三刻,你在哪里?”
楚晚雁抬起头,心里在害怕,可还是倔犟的说,“爷,我在山庄。”
萧御气愤的摔了杯子,“你是不是去找青萝了,还威胁她,是吗?”
楚晚雁知道是瞒不过去了,还是破罐子破摔了,“爷,是,我去找她了,可我什么也没做。”
萧御凝视着她,“谁给你这个资格去找她的?”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她。”
“觉得她怎么样?”萧御走到她面前,“她如何,也是你该说的吗?”
“爷,为什么是她?”
“你在质问我吗?”
楚晚宁这个时候进来了,一同跪在地下,“爷,姐姐犯了什么错?看在姐姐为你出生入死的份上,还请爷手下留情。”
“这几天,你还是留在山庄吧,要是再让朕发现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别怪朕不留情面。”说完他就离开了。
楚晚雁倒在楚晚宁的怀里,伤心的说:“他怎么能这样?”
“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想要放弃我。我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替他做了这么多事,他居然一点都不顾念情分。”
“是谁?”
“被你救回来的那个女人。”
楚晚宁惊讶的问:“怎么会是她?”
“她一副好皮囊,怎么就不能是她?”
“姐姐,你不该喜欢皇上的。”楚晚宁劝道:“就算不是青萝,也会是其他人,后宫,从来就不缺妃子。”
“可我就是喜欢他,从我见到他的第一次,我就喜欢他,十年,整整十年。”楚晚雁一边哭着一边说:“
楚晚宁心疼的抱住了她,看着她为情所困,却一点也帮不上忙 “姐姐。”
“他好狠心。”
宋枝枝正要从绣楼离开,就看到楚晚宁站在门外。
“楚小姐,你找我有事吗?”
“青萝,我救了你一命,可是你却让我的姐姐这么难过,你难道一点愧疚心都没有吗?”
“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我什么也没做,也没有做让你姐姐伤心的事情。这是两码事。”
“可是爷喜欢你。”
“楚小姐,他喜欢我,可不代表我就喜欢他感情从来都强求不得,让你姐姐伤心的人不是我,你应该去找他。”宋枝枝站在她面前说:“能跟在皇上身边的人,你们的身份也不低,同样的,你也比我更了解皇上,你来找我有用吗?”
宋枝枝顿了一会又说:“你姐姐喜欢皇上,就应该当面告诉他,而不是来这里质问我。”
楚晚宁任性的说:“可这是因为你而起。”
“从来就不是因为我,是你不敢去找皇上质问,你只好来找我这个无权无势的人,你只是想找一个借口。”
楚晚宁心虚的低下了头,
宋枝枝从来就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之前在宋家是顾念着亲情,现在一个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招惹了她,那她也不是个软柿子,任人拿捏,她又说:“我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
“楚小姐,天色已晚,早些回去吧。”说完她就走了。
皇宫。
栖凤宫。
高大威猛的建筑,金碧辉煌的装饰。
一个满头珠翠翠的掌事宫女拂开珍珠帘,来到一个头戴凤冠、身穿华服的人前,雍容华贵的女人瞥了她一眼,“什么事?”
“太后宫里来信,请娘娘过去说说话。”
沈玉溪眯眯眼,“我知道了。”
沈玉溪是当今皇后,也是太后的亲侄女,
坐上轿辇,浩浩荡荡的来到慈安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太后正经的坐在上首,一身金黄色的衣服,点缀着珍珠,右手佩戴着一只水色极好的碧绿手镯,“起来吧。”
“谢母后。”沈玉溪落座之后,笑着问:“母后找儿臣过来有什么事?”
太后看向这个侄女的肚子,“你和皇帝都成婚两年了,怎么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沈玉溪脸色一僵,“儿臣已经在调理身体了,儿臣也不知道为何还是没有怀上。”手不自觉的抚上肚子。
“你进宫两年,还是没有子嗣,你父亲现在在朝堂上又是处处被动,在这样下去,沈家的地位就要不保了。”
“儿臣知道了。”她心里满是苦涩,她不是没有孩子,只是那个孩子被人害死了。
沈玉溪又想起一年前她流掉的那个孩子,刚刚五个月,都成型了,可还是没有保住。
“这一年来,前朝渐渐的有大臣对后宫没有子嗣颇有微词。”太后看了她一眼,“要是你再过半年,还是没有怀上,就停了后宫的避子汤吧,皇上总是要有皇子的。”太后这话满含警告。
沈玉溪又陪着太后说了好一会的话,这才从慈安宫出来。
“我走走吧。”沈玉溪的贴身侍女琅环扶着她走,她看着沈玉溪伤心的样子,开口劝道:“娘娘,太后也太着急了,现在皇上不在宫里,娘娘想怀上也怀不上啊?”
“本宫这一年来,吃了这么多的补药,皇上在宫里的时候,不也还是没怀上。”
沈玉溪看向远处,眼神坚定的说:“本宫没了孩子,她们也别想生。皇长子只能是从本宫的肚子里降生,谁也别想越过本宫前头去。”
“可是太后那边?”
“怕什么?都是沈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本宫不停后宫的避子汤,她能耐本宫如何?她想让本宫去挡前朝的风头,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她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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