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关系产生微妙变化之际,许语娇电话响起,她拿起来一听,喜形于色。
“怎么了?”
“接我们的车到了!快,回去收拾一下,准备跟老奶奶辞行。”许语娇高兴地像个孩子,小碎步跑回去报告好消息。
陈临风望着她欢快婀娜的身影,却有一丝怅然,他忽然觉得这小山村很美好,如果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住在这里,何尝不是神仙日子呢?
许语娇回到屋里,勤快地帮老奶奶打扫了一遍卫生,锅碗瓢盆洗掉,陈临风则把水缸倒满水,又将大块的柴火劈细,才心满意足地和老人家辞行。
老奶奶看着两个孩子这么好,心疼的不行,忍不住掉泪道:“我家囝囝也像你们一样懂事,每次回来都给我做这做那,我知道他在城里很苦,工作不容易,找对象不顺心,才没时间回来,老婆子没办法帮他,只能待在山里,不给他添麻烦……”
老奶奶的话,把三人都说哭了。尤其陈临风,触动极大,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只恨自己没本事让父母安心。他此刻成家立业的欲望前所未有地强烈。
三人和老人家再三惜别,约定以后有空就来山里走走,看看老奶奶,才终于出了门。车就停在村口,是一辆从山下鹿亭乡开上来的摩托小三轮,没办法,这么小的村子,路窄得汽车都开不进来。
陈临风还是背着陆水遥,可是老奶奶家离村口有点远,许语娇就说自己过去把车叫过来。
两人原地等待的时候,都没说话,陆水遥先开口打破沉默,问道:“你今天几次掉泪,是不是悔恨中秋没回家?”
陈临风没好气,“你呢,不也是和我一样在山里流浪?”
陆水遥果然沉默了,一旦谈及她家里的事情,她都会情绪低落。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挖苦你。我只是想自嘲,生活中有太多爱而不得、求而不成的东西,正如这位老奶奶家的孙子,在城里打拼,看似光鲜,谁又能了解他的孤独与失落?”
陈临风突然像个哲人,令陆水遥有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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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什么不得,求什么不成?”陆水遥忽然问道。
陈临风心中一阵刺痛,情绪抑制不住地喷涌上来。
“我和一个女孩相爱时,这个世界不爱我们,拆散我们;等我和她都融入世界时,她已经不爱我了!那我到底要坚守初心,还是随波逐流,变成像他父亲一样成功且世俗的人吗?你说操蛋不操蛋!”
陈临风罕见心理破防,忍不住大骂,可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骂的到底是林心婷父亲,还是她本人,或者是自己。
骂完之后,他脸颊忽然感到一阵温热,那是一只温暖的手,在抚摸他冰冷的脸庞。
“没事的,一切爱而不得的人,都是不够深爱,一切求而不得的东西,都是命里无缘。其实你很好,有好些人爱你,虽然可能不是男女之爱,但你不是也感受到其中的温暖吗?”
陆水遥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就像母亲安慰孩子,也像朋友关心朋友,似乎还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意味。只是陈临风不敢想。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陆水遥真的把他当朋友了。
许语娇终于回来了,坐在一辆小三轮上,三轮一路倒车,倒到西巷尽头,停在老奶奶花园的篱笆门前。
“来,我们专车接送,请公主上车!”许语娇一脚跳下车,笑嘻嘻过来帮忙搀扶。
却在此时,旁边小路忽然冲出来一个年轻妇人,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满脸的焦急。
年轻妇人看到他们几个,颇为惊讶,但没管那么多,径直跑到老奶奶屋里,焦急问道:“婆婆!婆婆!阿章哥回来没有?”
老奶奶在里面回应道:“还没呐,你急着找他什么事?”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女人的声音都快急哭了,说道,“我家囝囝昨夜就开始发烧,我用上各种办法,今天白天终于有点好转,可睡了一下午,醒来哇哇大哭,我拿体温计一量,都快四十度了!急死我了!”
老奶奶一听也紧张了,问道:“老张家有人在不,他家有辆摩托!”
“不在!明天中秋,好些人到城里过节去了!所有家里有车的我全问遍了,不是人不在就是车不在,我实在没法了才来找阿章哥,谁知他也……”女人说着已经开始抽泣。
这时,外边的三人听明白了,陈临风和陆水遥交流了一个眼神,陆水遥点点头,一旁的许语娇也会意。
“我去说!”
许语娇刚进院子,老奶奶也带着年轻妇人出来了。
“用我们的车吧!先送小孩去医院!”许语娇直接说道。
老奶奶大喜,道:“得亏你们还没走,囝囝有救了!”
妇人才如梦初醒,狂喜道:“我都急糊涂了,进来的时候不就看到你们有辆车么!”
陈临风见一时走不了,又把陆水遥背回老奶奶家里,老奶奶和年轻妇人都非常难为情,对他们三个的帮助千恩万谢。
妇人抱着小孩就要上车,这时老奶奶拦住了,说道:“阿香,你就不要去了,你怀了身孕,现在快入夜了,你遭不住山里的冷气。”
众人看向阿香的肚子,才发觉隆起已比较明显,估计有六七个月身孕,确实不宜出行。
陈临风感受到老奶奶的眼光,他干脆自告奋勇,说道:“我去吧,只要把医院诊所地址告诉我,我保证把孩子安全送到,如果不用住院,我连夜把孩子送回来,保他健康无忧。”
他这一番话,赢来一屋子女人赞许的目光,尤其陆水遥,看他的眼神竟似有些崇拜。不禁感叹,做好事留名就是爽,被美女看到更爽!
陈临风抱着小孩上了三轮,司机师傅问去哪,年轻妇人说去鹿亭乡卫生院。司机会意,正要开动,忽然许语娇跨了上来,坐到陈临风身边,笑着说:“我和你一起!”
“你去做什么!女孩子走夜路危险。”陈临风关心道。
“我是导游,对四明山比你熟,你走夜路才危险!”许语娇不让他再说,直接向司机吩咐,“师傅走吧,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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