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当他凯旋而归时,看到的是人去楼空的寝房,听到的是她早已经离开了魏家的消息。
那一刻魏策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明明知道这是最理所当然的结果,还是感到了被辜负的愤怒和羞辱。
原来这三年自己是如此可笑,原来她哪怕嫁给了自己,心里也不会有自己,甚至连一年都不愿等待。
愤怒之下的他,到江家去见了江阮宁,把婚书衣粮钱都还给了她,那段时间他心里对江阮宁都憋着一口气,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傻瓜。
如果事情只是到这里就结束了,那他会问心无愧的说一句自己没有对不起江阮宁,而后随着时间的消逝会忘记这段年少意气。
可事实很快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在无可挽回的时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江阮宁真的等了他三年,她直到半个月前都还是他魏策的妻子!
但是现在,他们却已经和离了,因为他没有察觉的几句谎言,因为他那可怜的自尊心.....
事到如今,他不想再说出自己那些一厢情愿,让江阮宁去困扰,就当是他一个人的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
月落乌啼,马儿终于渐渐停了下来,魏策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伸手接过姜无递过来的披风,冷漠的说道:“去越州。”
秋猎时圣上曾召他密谈,怀疑南阳王有不臣之心,疑点就是他将其封地越州一带经营得铁桶一般。
皇帝数次派人密往刺探皆是一无所获,其他人又太显眼,只有他这个看起来毫无根基的新侯,最容易让南阳王放松警惕。
自从那晚都说开了之后,江阮宁就再也没见过魏策的人影了,倒是锦针时不时的喜欢把外面听到的一些消息拿来咋咋呼呼的说。
“魏玲儿这次下了一遭大狱,名声算是彻底毁了,之前好不容易攀上的婚事都黄了,听说整日躲在家里寻死觅活呢,魏家的地位名声现在在上京城就跟屎一样臭,真是报应!”
她叉着腰哈哈大笑,小丫头相当记仇,当初魏玲儿打她那一巴掌可是记得清楚,所以魏玲儿的笑话她打听得最清楚。
江阮宁苦笑摇头,现在她可顾不得在乎这些,她正绞尽脑汁的想事情呢。
因为下月初三就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节了,邓皇后出身名门,多年来亲躬桑蚕,以身为范。
她还鼓励女子开埠行业,重视百肆复兴,大蔺能从饱受战争的创伤中很快走出来,少不了她的贤德开明,连圣上都对她礼敬三分。
她也是最欣赏江阮宁母亲的,当年都还曾赐过锦云坊匾额。
只是这样一位仁善的皇后却膝下无子,这些年几个有皇子的后妃粉墨登场,她倒是常年独居别宫。
不过皇后的千秋节还是会办得很盛大的,今年依旧遵循邓皇后的旧例,除世家命妇进宫献礼外,民间百业也会得到机会向邓皇后进献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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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进宫觐见是平民百姓无上的荣耀,江阮宁也想要这个机会,一是想让锦云坊的名气再上一层楼,二是为了她心中那个一直隐藏着的微小希望。
邓皇后,是她母亲最后去见的人。
当夜母亲的院落便起了大火,她一个大活人竟然失踪了,虽然江家说她和人私奔了,但江阮宁一直不相信。
她想要进宫面见邓皇后,若是幸运能够询问一点消息也是好的。
只是上京城有名的绣坊多如牛毛,没有了她母亲坐镇的锦云坊真的是一点竞争力也没有。
江阮宁虽然女红也不差,但也仅仅是不差而已,远达不到她母亲那样的大家造诣。
现在只能把锦云坊的名字报到礼部去,看看甄别的官员能不能看在过去的面子上让她走个后门。
江阮宁如此想着,不由得又想起了魏策,若是自己还未与他和离,今年作为命妇是有机会朝见皇后的。
“臭男人,一点光都沾不到。”
江阮宁撇了撇嘴,手里的毛笔在纸上寥寥几下,一个剑眉厉目的男子便跃然纸上,那张总是抿着的薄唇真是深得魏策的神韵。
“不过钱倒是给得挺大方的。”
她又笑了,脑海中是那天魏策不由分说甩给她的一大堆金银珠宝,至今都还压在她床底下呢,退都退不回去。
明萝去了几次兵马司找他退还都无功而返,这人似乎还怕自己讹上他了,跑得无影无踪的。
陈夫人如果知道江阮宁此时的想法,只怕是要气得升天了!
那天她和女儿好不容易从大牢里放出来,迎接她们的就是战战兢兢的奴仆,把她们是如何诬陷苛待江阮宁的事全都招了。
然后她那个一向铁面无私的儿子拿着库房的钥匙,一件一件的核对,但凡是和江阮宁沾点边的都被搜刮走了。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心血啊,她就没见过如此胳膊肘往外拐的不孝子,当场就气得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才得知府里大半家财都被魏策拿去给那个狐狸精了。
现在她的超儿也被抓了,女儿的婚事也毁了,家里孤儿寡母的都巴望着她手里那点养老钱过活,一时间竟然过得比三年前还不如。
最可气的是这个不孝子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丢下她们这些天受尽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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