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听了来龙去脉之后吓得半死,生怕魏策已经发现了什么,毕竟这么大的事不是说瞒就能瞒得下来的。
不说别的,江阮宁当了三年魏家少夫人,左邻右舍可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都是靠着威逼利诱让他们闭嘴,这时日一长难免夜长梦多。
“现在唯有快些和孙家将婚事定下来了,只要两家交换了庚帖,孙大人对咱们侯爷又有提携之恩,孙小姐品貌兼优,侯爷断不会推脱的。”
乔夫人劝道,她们母女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都系在侯府身上了,她对这件事可是鞍前马后的热情得很。
寡居之后家道中落,她好不容易才攀上移居上京的魏家,不想她这姐姐虽然口口声声说会给她们一个交代,却平白让她女儿耽搁了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选了一个上京城的官家小姐。
为此她不得不抛下脸面,在江阮宁面前低声下气求她,让自己的女儿进魏策的后院,哪怕是做小也行。
谁知道那江阮宁竟敢断然拒绝,她掌家的时候还处处把她们母女当客居对待。
这口恶气她可咽不下去,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好,她要让江阮宁也尝尝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
“姐姐要是狠不下心,明日我姑且就充个大媒,走一趟尚书府亲自和尚书夫人说,子毅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新阳侯,又得圣上器重,上京城哪儿还有如此良缘?”
有了乔夫人打包票的保证,陈氏也只得提心吊胆的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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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好不容易入眠的魏策索然睁开眼睛,枕着手盯着藏青色的床帐啧了一声。
父亲壮年而逝,十六岁的他便挑起魏氏一门的重担,当初微末时受过多少白眼,如今得意时就享受多少威风。
从一介戍边武将,一路拼杀到如今的为侯为将,不到而立的他便有如此功业,哪怕是他胸中也难免自负桀骜。
可那个女子,区区五品小官之女,就是那样明目张胆的对他表达了自己的蔑视。
“你不过区区朔方武将,粗俗鄙陋之人!”
“你如此小人得志,我岂会怕你?”
他看得出来江阮宁并非是因为自己得势后与她和离而说气话,而是她真的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个偶然得志的小人。
这让他从下午开始胸口就堵着一口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尤其是在这夜深人静之后,脑海中竟然屡屡浮现起她那张明丽的脸蛋。
鄙薄的看着自己,然后秀口吐出一句:“是非不分的蠢货,舞枪弄棒的流氓。”
而他今天也确实在她面前做了一件愚不可及的错事,被魏玲儿三两句便耍得团团转,这种被看扁的滋味对他来说真是难受极了。
“来人!”
越想越是积闷,魏策扬声朝门外唤了一声,长随姜无立刻推门而入,掖着手等他示下。
不想魏策良久都没什么动静,姜无纳闷,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这一看差点没让他脸上绷着的恭敬破功。
就见他家那一向不苟言笑的主子,此时正拿着一柄圆铜菱花镜朝脸上照来照去,皱眉摸了摸下巴,问他:“本侯长得十分貌丑吗?”
姜无汗都下来了,夜深人静,幽密内室,一向威武雄壮的上司突然揽镜自顾,问你他长得美貌否!
这一看都是断袖龙阳之流啊!
看来侯爷身边的确是需要女人了,否则再这么下去,他真怕自己会成董贤之流。
“侯爷,侯爷自然是英武勃发,龙章凤姿的!”
听了他的极力奉承,魏策似乎稍稍受用了点,终于把那要命的菱花镜扔了,招手叫他过去,沉声吩咐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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