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糟心事让她心里一阵阵的烦乱,加上最近天寒,她的体虚之症大约又犯了,整个人恹恹的什么也吃不下。
秦姑姑看她双目都凹陷了几分,心疼的让厨房炖了火腿乳鸽汤,又仔细做了几道精致开胃的小菜,端到江阮宁面前。
不想她刚刚尝了一口,一闻到那点荤腥味道,一阵难受的恶心便涌上喉头,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看她这么大反应,锦针吓了一跳,连忙让人把东西都拿出去远远的倒了。
魏策在寿康堂听了母亲妹妹一下午的抱怨控诉,此时本就带着一天的乏累,一边烦躁的抬手松了松领口,一边朝东苑来。
不想远远的看见东苑的丫鬟端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鱼贯而出,看样子根本就没动过,锦针还在那叉着腰抱怨:“味道肯定都变了,还怎么拿给夫人吃,都倒了重做!”
他刚才是在母亲那里用过饭的,三个人也不过是简单的几道时蔬,魏家一向不提倡铺张浪费,他之前也训诫过母亲妹妹了,加上最近府中开支巨大,他能理解江阮宁的当家不易。
但是今日江阮宁刚刚一口回绝了魏玲儿的嫁妆单子,现在自已又无意撞见她生活竟然这般奢靡浪费,虽不至于有怒气,但心里不太舒服是有的。
他虽不至于要求江阮宁也跟着魏家一起吃苦,但是现在是一遇到事情她就想着离开魏家,离开自已了吗?
69書吧
他们这个家,就什么事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吗?
这点先入为主的不舒服,以至于让他都忽略了屋子里脸色不太好的江阮宁。
刚刚漱口整理过的江阮宁,见他一身风雪的走进来,强撑着下榻来亲自帮他去了肩上的披风,关心道:“年节将至,夫君的官署还不封印吗?”
心里憋着气的魏策对她一如既往温柔的询问都回答的十分生硬,倒是最后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江阮宁递过来的手炉,幽冷的看着她道:“屋子里烧着炭火就足够暖和了,你身子金贵自已用吧,我用不着。”
捧着手炉想给他暖暖手的江阮宁一怔,看着已经转过身进浴房去洗漱的男人,魏策刚刚说的话虽然是关心,她却从中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意思。
而且他今天看自已的眼神也与往常不同,与其说是疏离,倒不如说,是一种冷漠。
她的这种感觉不是错觉,直到两人熄灯躺倒床上,魏策都没有再和她说过一句话,而且也没有如往常一样将她揽入怀中。
他在生气吗?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江家对自已的指责让他感到厌烦了吗?还是自已和魏玲儿的争吵让他心里不爽,亦或是都有?
躺在被褥里的江阮宁睁着眼睛久久无法入眠,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让她忍不住想去问身侧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已?
“夫君,我——”
“玲儿的陪嫁你不用操心,我们魏家虽然根基浅陋,倒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两人的话同时在黑暗中响起,这句话却是让江阮宁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暗暗收紧身侧的手,心下泛起一阵酸楚。
果然,他是在为他亲妹妹打抱不平,所以他是以为自已今日的所作所为是不对的吗?
她并非是要为难魏玲儿,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她那个天价的嫁妆单子,本就非魏家现在能承受的范围。
或者说这根本就是魏玲儿母女想要从她这里压榨走更多钱财而已。
她以为魏策至少能理解她,站在她这边,表现出一家之主一碗水端平的态度。
但是现在,他完全没有想要去了解这件事的意思,更是连自已的解释都懒得听,虽然是让自已不要操心,但何尝不是在责怪自已,否定自已。
“是.....”
良久之后,魏策才听到被褥里传来江阮宁一声闷闷的回答。
他不是没察觉到江阮宁情绪的低落,但是这两天实在是发生太多事,让他一时间都不知能从何说起。
黑暗中探向江阮宁的手掌,终于是默默的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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