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赴宴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着,期间江阮宁还回来一趟江家探望祖母,除了祖母之外,和那趋炎附势的一家人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宝画还不快过来帮你姐姐斟茶,让她看看你近日规矩学得怎么样。”
王姨娘一听说江阮宁回来了,立刻领着女儿巴巴的赶过来,再不复之前刻薄的嘴脸,就像之前赶她出府的事情从未出现过一样。
江阮宁看着江宝画别别扭扭奉上的新茶,平静道:“两位妹妹有姨娘调教,自是规矩守礼的,何须我再指手画脚。”
“你——”
这种含沙射影的话江宝画最是不能忍的,谁不知道她母亲在外做了十年外室,还说什么规矩守礼,这分明就是在当面讽刺她们。
王姨娘却是一把将女儿扯开,上前陪着笑:“是是是,大小姐教训的是,但这不是宝画的夫家定了杨侍郎家,杨公子书香门第出身,最是重礼之人。
我这不是怕出去给你这个长姐丢人嘛,才求了老爷让大小姐指点一二。”
一旁坐着的江乾也是附和道:“对啊阿宁,都是自家姐妹,自是要互相帮扶提携的。”
“杨侍郎家?”
江阮宁听到这户人家却是皱了皱眉,无他,杨家还未娶妻的只有二公子,而这个二公子可是和魏玲儿差点订下婚约的。
怎么就这么巧又来和江宝画相看了?
原本杨家和首辅孙家沾亲带故的,也算显赫人家,也怪不得王姨娘母女脸上的得意压都压不住,之前魏玲儿为了嫁入杨家,可没少对孙婳仪献殷勤。
说起来这件事也和自己有点关系,后来因为她,导致魏策和孙家交恶,魏玲儿和杨家的婚事自然告吹了,现在倒好,这杨二公子转身就遣媒来江家了吗?
以杨家的条件,上京城那么多贵女谁不可以,偏偏是她娘家妹妹,虽然和自己并不亲,但有了和魏玲儿结亲在先,如今又闹这么一出,怎么看都有蹊跷。
“姨娘,恕我直言,杨家那种门庭非我们家能高攀的,更何况杨公子长房嫡子出身——”
她这正想提醒一下这对被天上掉馅饼砸晕的母女,那边江宝画就先不乐意了,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配不上杨公子?
你自己当初还下嫁一个戍边武将呢,杨公子就不能对我一见钟情?你现在挑三拣四的,就是见不得我好,你这样的长姐我才不稀罕!”
“一见钟情?”
江阮宁笑了,上下打量了一眼江宝画,见她果然被王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现在她母亲一个妾室掌家,那么多钱砸下去,的确是像那么回事。
当初王姨娘也是这么大言不惭的站在母亲面前,说她是和父亲一见钟情,还讽刺她母亲不能获得丈夫的心,才是一个局外人。
“随随便便就能对一个闺中女子一见钟情,看来父亲应该与那杨公子十分翁婿相得吧。”
看着一脸讪笑的父亲,江阮宁轻抿了一口茶,“既是杨公子对你一见钟情,那我便在这里恭喜你们一句了,至于其他的,你们一家人也无需到我跟前显摆。”
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的,江阮宁也不想在此浪费时间,在自己院子里收拾了些惯用之物,就打算去看看祖母便回去了。
“交梨院那边修水渠,委屈夫人从竹林这边走吧,免得沾上黄泥。”
明萝搀扶着江阮宁走西苑的一条竹林夹道,这里毗邻王姨娘母子居住的院子,过去江阮宁都不怎么踏足的,这不刚靠近风亭就听到了那令人生厌的声音。
“她在那清高什么?她那水性杨花的死鬼娘还不是和外面的野男人看对了眼才跑的,现在倒教训起我来了!”
远远便见江宝画在风亭中发脾气,显然还对刚刚的事耿耿于怀。
一旁的丫鬟哪敢跟着非议这种密辛,小声劝道:“哎哟姑奶奶这种话可说不得,大小姐如今已经是侯夫人了,夫人的事情毕竟是捕风捉影,要是把江家女眷的名声闹坏了也牵连您的婚事不是?”
江宝画甩了甩手帕,显然是气急了,冷哼道:“什么捕风捉影,我娘当年可是亲眼所见!”
这秘密显然被她压在心底久了,今天被江阮宁一气,顿时也不管不顾起来,嗤笑道:“那大娘子平日里端得冰清玉洁的,还敢骂我阿娘偷人,背地里不知道多放荡。
我母亲好歹是和爹爹过了媒的,她倒好,天天往那绣坊里跑,借着给人绣个腰带做个荷包的,不知道勾搭多少男人。”
她越说越起劲,勾勾手让小丫鬟凑过来,故作高深说:“你是不知道,她曾经让身边嬷嬷去药铺开堕胎药,你说她要是心里没鬼,怎会敢堕掉爹爹的血脉?”
小丫鬟哪里听过这等后宅的隐晦密事,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还在那说得头头是道的江宝画。
“.....要不然你以为禧园那老不死的怎么就点头同意我们母女三人进门了,说不定连江阮宁都是那女人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是不是江家的种都不知道。”
随着她最后一句话落下,冷不丁觉得背后一阵寒意,正打算回头去看,头上发髻便被人死死揪住,而后啪啪两下,脸上竟无端挨了两耳光。
等看清楚来的是一脸冷意的江阮宁时,惊怒之下她都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了,尖叫着就要还手。
但此时的江阮宁纤瘦的体内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气一样,掐着她的脖子将人摔到风亭的美人靠上,双目淬着寒冰:“刚刚的话,你再敢说一遍!”
江宝画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但她绝不会在江阮宁面前示弱,也是红着眼嚷道:“说就说,你那死鬼娘有脸做还不许别人说了?
你知不知道你娘的院子里烧了为什么找不到尸骨,她就是怕肚子大了瞒不住,爹爹十多年都没碰过她了,她哪怀的野种?说不定连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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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声惨叫让江宝画脸色都惨白了,因为江阮宁赫然是拔下了头顶上的发簪抵在了她的眼睛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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