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你是一个又古板又机灵的人。”
“古板在于你这个人非常的有礼,纯孝,但机灵在于你这个人并不因此固执和骄傲。”
“其实他以前演得就挺像你本人的,不过他比你当年要稳重高冷一些。”
李今义闻言有点儿满意地看向长恩:“你倒是不常夸我,但今日一听看来我做的还挺好。”
说完他又看向李慈恩:“你要是对以前一点儿都想不起来的话,可以多来我店里几趟,我会把以前的一些事情慢慢告诉你。”
长孙寿在一旁帮腔道:“对呀对呀,你常来呗,以后我也决定入伙这家店铺,我已经联系了木匠在这里打一个隔间,再安置一张床和一套桌椅衣橱,你要是来的话,我可以再打两把摇椅,你中午还可以在这里小憩一下。”
李慈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现在才不关心午休问题。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李今义的伤,还有昨天晚上是怎样度过的?
毕竟他记得昨天自己被打的挺惨。
虽然他现在无事一身轻,但承受了他所有损伤的李今义可没那么幸运。
“可是,那你怎么办?你身上的六道三尸,还有太岁,你要怎么处理他们?”
“慢慢来吧,这事急不得。”李今义把衣服拢好,冲李慈恩笑了笑。
“你……是不是已经有安排了?”
“那就不属于你需要关心的事情了。昨天晚上师尊出手帮忙料理了镇仙等人,但他们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而且我们已经查明,野道宗的人之所以大规模活动,都跟杨微与有关系。”
“杨微与与你家是死对头,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恢复正常,保护自己,保护好你的阿耶。”
“自古成王败寇,覆巢之下无完卵,你要是不想你的家人跟着遭受连累,就要打起精神来战斗。”
李今义的话无疑是将他置之这个团体之外,李慈恩很不舒服地看着他又看看店铺里的一切,这里的一景一物明明都是这三年来他用心用力安置打造的。
可眼下这里的一切瞬间说不属于自己,就不属于自己了。
他感觉十分难以接受,于是忍不住说道:
“我不管,反正这里原本是我的地方!就算你们要把我赶走!你应该说说为什么要把我赶走?你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你们这样太不尊重人了!我真是瞎了眼认识你们!”
李慈恩说完,见李今义没有反应,甚至低头开始收拾桌面。
这就气得他更加难受:“你就这样对我,是不是你等着回头我把我这个破店也拆了?你们不带我玩,那大家就都别玩了!”
李慈恩怒气冲冲地说完,就要往外走,可是一回头却跟一个人结结实实撞在一起。
对方哎呦一声,吓得连连后退:“不知滨梁王在此,奴婢真是罪过,还请滨梁王恕罪!”
李慈恩刚跟对方撞上的时候,还差点儿跟人家说对不起,但一听对方这样称呼自己,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说那种话。
因此他很别扭地闭上了嘴巴,把脸别向了一边。
69書吧
“你是沈中郎将家的家奴?”
李今义注意到对方有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孔。
对方的模样显得非常慌张。
“是,我家家翁着我来请李居士前往府上,我家十六娘子不好了,如今不知是被什么鬼怪附了身,竟是疯了一般,又是胡言乱语,又是满嘴啃泥,整个人疯的不成样子!求您快去帮我们看一看吧。”
“什么?十六娘她怎么了?”
李慈恩惊出一身冷汗,他对对方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送她去张家的时候,而之后的事情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走吧。”李今义脸色一沉,显然是感到事情不对,于是招呼长孙寿一块前往沈家。
“喂!我也要去。”李慈恩紧紧跟在两人身后。
长孙寿回头挺好奇地看了李慈恩一眼,开玩笑道:“你是她亲姐夫,去不去的不需要跟我们打招呼。”
李慈恩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对方说得确实没错,因此他干脆昂首挺胸跟着他们前去沈家。
昨日在罗玉华驱逐镇仙等人之后,沈尘露就被长恩安全送到了沈家附近。
当时杨若瑛正委派神策军四下搜寻沈尘露的踪迹,长恩确定她被神策军的人给带进了家门,这才放心离去。
真不知道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让她变得疯疯癫癫。
“十六娘……十六娘!我苦命的孩子,这是造了什么孽,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没进门,李慈恩就听见一阵心碎断肠的哭喊声,而哭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裴瑶娘。
她自来疼爱沈尘露过于珍宝,怎么能接受女儿突然变得又疯又傻。
“李居士!李居士!我求求你,妾身求求你好好帮我的木樨看一看,她究竟是怎么了?我家木樨婚期在即,我家本是喜事盈门啊!怎么就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究竟是谁把她害成了这个样子?”
裴瑶娘一改往常对李今义颐指气使的样子,不等李今义来到面前,就跪行到李今义的面前,止不住地哀嚎。
李今义看向房中的沈尘露,沈尘露此刻衣不蔽体,正被库狄玉屏用一张毯子死死包着,而她的脸上伤痕尤在,满眼空洞,嘴巴上还有一些泥土,看来是刚刚啃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头发也随意披散在背上,整个人像个木偶娃娃,呆呆坐在原地,动也不动。
李今义忽然联想到昨天晚上,她曾经跑到店门前求助,说杨若瑛曾殴打于她。
瞬间,李今义忽然冷冷盯了杨若瑛一眼,杨若瑛注意到对方目光不善,连忙移开眼睛,显然是十分心虚。
“十六娘……十六娘,娘子你快看看,李居士来了,李居士来救你了……你快看看啊……”
库狄玉屏边说边掉着眼泪,这一刻,她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凶沈尘露总喜欢围着李今义转了,只要自家的娘子能够恢复以前的神志,要她做什么都行。
她只悔恨昨天晚上她为什么要离开沈尘露?
只是那一会儿的功夫。
她离开了也只不过是一会儿。
杨若瑛就说沈尘露忽然不明不白从房间里消失了,等再发现沈尘露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木木呆呆,疯疯癫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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