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在胡说什么?殿下……我是木兰啊!”
沈明贞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丈夫会发生这样的反应。
而李慈恩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跑的行为,也招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首当其冲来到他们房中的就是王令台。
王令台来的时候,李慈恩正被以陆蝶儿和摩勒为首的几个奴婢追来赶去。
那样子着实不成体统。
搞得王令台忍不住呵斥道:“都在那儿干什么?像什么话?还不给我停下!”
王令台是东宫之中唯一的女主人,她说话当然非常好使,陆蝶儿等人连忙停下脚步,跪在地上,而沈明贞则连忙跟着深深行了一礼,乖巧喊道:“母亲。”
李慈恩被人堵在中间,他前面是王令台,后面是沈明贞,整个人简直无处可藏。
出于保命,他连忙也跟着跪在地上:“这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干!李慈恩在哪儿?这是李慈恩家对不对?赶紧快把他找来吧!”
王令台听着他没头没尾的话,根本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什么李慈恩?你不就是李慈恩吗?”
“什么?”
“你是发癔症了,还是怎么了?莫不是昨日被那个姓崔的贱人和姓杨的小畜生给吓坏了不成?怎么神经兮兮的?连自家侧妃都不认得了?”
王令台有些嗔怪地看着他,但是语气之中还是宠溺比较多。
“什么?我?我怎么会是李慈恩呢?我……”
“殿下!殿下怕是昨夜累着了,此时还没醒透吧,蝶儿快拿镜子和盥洗的金盆来,给殿下清醒清醒。”
沈明贞生怕李慈恩是没醒,于是连忙招呼奴婢们去取家伙事。
李慈恩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当他把镜子拿过来一照,他整个人身上都觉得发毛。
因为那镜子之中果然照出了李慈恩的脸!
而且是一个极其不太稳重的李慈恩!
而不是他“李今义”!
“这不是我!”李慈恩忽然感觉有些诡异,于是连忙将镜子摔在地上。
李慈恩连摔了六七八张镜子,都没从镜子中看到一张“属于自己的脸”。
在被王令台耳提面命地训斥了半个时辰之后。
李慈恩假装承认了自己没醒明白,满口胡言的罪名,随后怒气冲冲地出了门。
摩勒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今天发生了什么。
一直像只小苍蝇一样围着李慈恩嗡嗡嗡叫个不停。
“殿下……殿下……”
“别跟着我啊我告诉你……我叫你别跟着我!”
李慈恩独来独往习惯了,非常不喜欢有人跟着自己。
69書吧
可摩勒显得非常担心他,即使被他驱赶了好几次,都眼巴巴地跟在他的身后。
这就让李慈恩非常地不好意思,每次看对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都于心不忍。
他现在最最想干的事情就是赶紧回到自己的店铺中去。
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还有一个最最主要的事情是要去找到“李慈恩”!
这其中一定是他又捣了什么鬼!
“李慈恩!你在我的店里充什么大头鬼?”
一到自己的店门前,李慈恩就想了个办法,打发走了摩勒,让他去买吃的。
而自己则趁着门户大开,抬脚进屋就骂!
屋里有五个人在,其中分别是张嵋,金简,长恩和长孙寿,至于剩下的那一个则是……
已经恢复正常的李今义。
李今义坐在案几旁教张嵋法术,金简在一旁烧水冲茶,而长恩和长孙寿则从隔壁店铺借了桌子板凳下棋。
五个人面面相觑地看向突然到访的李慈恩。
长孙寿和长恩都是知道内情的人,于是拼命憋笑,努力下棋。
而金简和张嵋则是一脸茫然,尤其是张嵋还嘀咕了一声:“这人有病吧,怎么还骂起自己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李慈恩给听见了。
“喂!你在哪儿胡说八道什么?这是老子的店铺,老子让你来了吗?”
李慈恩刚准备上前驱赶张嵋,李今义却摆摆手,和张嵋温声说道:“我这里还有客人,你先回家吧。”
张嵋难得被李今义这么客气地对待,一时之间都有点儿怪不好意思地。
“哪里哪里,是我麻烦你了呢,明天我再来,有什么喜欢吃的,你就托人来我家说,我明儿就给你带过来。”
张嵋说完,兴高采烈地招呼金简走人,而他经过李慈恩的时候,免不得偷偷瞪了他一眼。
估计心里在想,这人怎么今天冒冒失失的?
李慈恩眼看张嵋走了,立刻就不肯放过李今义,他忍不住关上门,大声叫喊道。
“怎么回事?你又干了什么?我怎么会变成了你的样子,你又为什么变成我的样子了?还有你们——不许笑!”
“哈哈哈哈哈哈……”
长恩当然不会笑,但长孙寿却笑得几乎快从凳子上滚下去。
“喂,你们过分了!说点人话好不好?”
李慈恩急得跳脚,然而三个人看够了他的笑话之后,才用眼神相互交流着,最后确定让长恩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李慈恩说一遍。
李慈恩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
甚至一度以为三个人是合起伙来骗自己。
长孙寿看他不信,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只好无奈的说道:“这样吧,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拉开你的右胳膊看看,看看那个太岁还在不在你的手上。”
李慈恩连忙拉开袖子,结果发现那条手臂雪白无暇,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伤口。
反而是李今义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那上面疤痕狰狞,鲜血淋漓。
“你要是还不相信的话,我就只好把我的师尊还有师哥叫来了。”
“这件事情你阿耶也知道,实在不行你就回家找你的阿耶,找他问问清楚。”
李慈恩大叫道:“可是这也不公平啊!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而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长恩忽然道:“可能因为他性格相对比较稳重吧,你本性太单纯温软,是知道真相的话,恐怕觉都睡不着。”
“其实一开始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有这么一当渊源。怪不得三年之前我总感觉你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李慈恩崩溃道:“可是你们到底是怎么抹除我的记忆的?现在我不仅对三年前的事情没有印象,连我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我所有的记忆都是李今义的记忆,我连自己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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