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蹙眉，“他不会理的，会直接黑了我们的电脑。”
网上交战三天，他已然清楚对面的风格。废话很少，也不愿透露任何消息。
像是一个从业多年的老手，轻车熟路破解他们所有的技术攻击。
可奇怪的是，这样一个堪称天才的人物，像是凭空出世，不带黑客榜前十任何一人的风格，甚至更为雷厉风行。
江冶咬着后槽牙冷笑，“那就告诉他我是谁，再问他是谁。”
江家少爷的名字，可不止是在四中鼎鼎有名。
江家的商业规模之大，已经到了不是垄断可以形容的地步。
黑客敲键输入。
——我是江冶，你是谁？
“告诉他，如果他选择不回，我会动用一切手段把他翻出来，不惜任何代价，”江冶狭长眼尾染上狠戾，抬眸，眼底从勾人到杀人。
黑客打字。
——如果你不说，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翻出来。
桑晚写完一张英语试卷，抬眸看了眼屏幕。
注意到“江冶”二字的时候，微愣。
所以，不是学校那边的人？
而是糖果吗？
桑晚抿唇，忽然想到自己之前黑了对面几十台电脑。
糖果会不会觉得她不太友好？
桑晚浓密的长睫覆下阴影，湿软的杏眸盯着屏幕，白皙手指打字回应。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江冶等人盯着屏幕。
黑客收到回复的时候，惊了一下。
对面那位是，转性了？今天居然不黑电脑？！
黑客狐疑地回头瞥江冶一眼，意味深长。
难不成，江家少爷的名头真的有用？
下次遇到黑不过的对手他也试试。
黑客暗下决心。
江冶见他没动，蹙眉看过来，“你在干嘛？”
黑客一瞬间变得狗腿，笑着道，“没事，没事。”
江冶视线重新落在屏幕，“回复他。”
桑晚盯着电脑界面，思考对面发过来的话语。
——拿一个女孩的名声当做你炫耀技术的案例，你觉得我大费周章找你干什么？你到底是谁？！
桑晚微抿唇，敲字。
——无可奉告。
——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把监控录音通过广播放出来，是经过那个女孩同意的。
对面回复很快。
——也就是说你在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桑晚停顿片刻，觉得糖果今天废话实在是太多了。
她犹豫挣扎了一秒，最终还是决定简单粗暴一点。
“统统，我尽力了。”
系统：“嗯，爸爸都知道，爸爸都看在眼里，爸爸理解你。”
桑晚微笑，“谢谢统统。”
她敲动键盘。
然后不出一秒，对面黑屏了。
黑客：“……”他就知道。
江冶的思绪却是落在对方那句——
把监控录音通过广播放出来，是经过那个女孩同意的。
他舌尖舔舐唇角。
也就是说，小姑娘都知道。
甚至可以说，是小姑娘指使人这么做的。
江冶闭了闭眼，额角青筋暴跳。
知道她还这么做？！她是不知道这样做对她自己影响有多大吗？！
江冶深呼吸，微笑。
不能生气。
上次生气，小姑娘三天没理他。
江冶眉梢上挑，压制火气。
生气没用，生气也是他自己吃亏。
要学会和小姑娘讲道理。
69書吧
这话要是让程梧听到，得让他惊掉下巴。
四中堂堂校霸，在一个小姑娘面前犯怂，要和人讲道理。
简直是八百辈子都没听说过一回。
不要太离谱。
钱递到黑客面前，江冶妖冶的丹凤眼垂下，抬眸，“不要有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黑客握着卡迅速点头。
早知道赚一笔就能发财，他就不干这么多年了。
他望了那些被黑到现在还没修复的电脑一眼，默默闭眼。
他觉得这次任务效率挺高的。
就是有点费电脑。
——
桑晚再想起江冶，是她把第三张英语试卷刷完后。
她指尖捏开笔盖又合上，微抿红唇。
“统统，阿冶会来找我吗？”
系统：“爸爸觉得多半是会的。”
“那我打死不认还是主动自首？”少女对手指，“糖果会对我坦白从宽吗？”
系统：“爸爸觉得你更应该思考一下，你要怎么向江冶解释，你一个平常考六门零蛋的人，是怎么突然展露出惊人的黑客技术天赋的。”
桑晚眨眼。
她觉得还是打死不认好了。
没关系的，糖果那么大方，一定会原谅她的。
江冶的电话打过来，“在哪儿？”
桑晚长睫微颤，“阿冶要过来找我吗？”
“你在哪儿？”江冶语气重了些。
明明说好不生气，可好像还是不自觉地生气了。
可他又怕吓到她，只能刻意压低声音。
桑晚好脾气道：“阿冶在哪里，我来找阿冶吧？”
糖罐子精想，糖果是要哄的。
哄好了才能和她回家。
顺着电话线传来那头江冶咬着牙的笑声，“你还知道要来找我？”
江冶唇线绷成一条，星眉压着火。
直到十几分钟后，他被人从身后抱住。
小姑娘软糯糯地，脸贴在他后腰上，“等很久了吗？”
江冶将少女扒在他身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转过身正脸对着人，“没有。”
桑晚望着他，像要跌进他深邃的眼睛里。
“阿冶抱我一下吧，”少女执拗地抱住人，“抱我一下，就不要再生气了。”
却被少年推开，宽大的两只手掌握在她娇小肩膀，“桑晚，我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江冶狭长眼尾掀起，“你也知道我很生气，既然知道，为什么事先不和我商量？”
“雇人黑进广播室，当众放监控录音，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桑晚盯着人。
而后低头看脚尖，鼻子吸了一下，软声道：“我不希望阿冶受委屈。”
“可我不觉得我受了委屈，”江冶声音深沉，“桑晚，那对我来说不算委屈。”
“我经常打架，处分多一条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当众检讨也是我平时都习惯了的，”江冶昳丽的容颜在阳光下金灿灿的，有些过分晃眼。
他看见少女的泪珠自眸中滚落，落在鼻梁，滑到唇角。泪珠像是玉做的，透着晶莹，一闪一闪。
恰如少女在他面前瑟缩着抽噎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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