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是……”张居安眨了眨眼,思索道,“用你们狐族的话说,我们是伴侣。”
她记得,殷湛就是这么说的。
话音刚落,张居安凝视着的那双幽蓝眼眸突然闪烁,随后一阵白光乍现,刺得她紧闭双眼。待白光闪过,她再次睁眼看时,眼前骤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庞,那距离近得,鼻尖都快触到她的鼻头了。
她突然瞪大了双眼,身子往后撤了几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面孔。
见她又往后躲,他立马伸手将她揽到了自己面前,轻言细语发问。
“不是说,我可以吗?”
温和暧昧的语调在张居安耳边响起,再看着他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她的脖子瞬间浮现出淡淡绯红,脑子一片空白,僵硬地不敢动弹,连大气都不敢出。
殷湛还有些意外,她竟然没有立马生气,反倒是有点……她这是害羞了?
她好呆啊,这个样子……但是看起来好可爱。
殷湛目光在她脸上徘徊,那双震惊的眼睛愣愣地盯着他。
他心下一动,抬手轻轻捏住她的脸颊,宠溺地挼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了她抿紧的嘴唇上。
一切都好像静止了,山洞里只能听到柴火燃烧的声音。
他缓缓低下头凑了上去,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快要触及到她的鼻尖。
张居安突然回过神,说话了。
“原来是你。”
殷湛尴尬地撤回身子,别开脸去,掩饰着自己脸上的不自然。
“原来,狐王幺子就是你!”张居安突然跳起身来,恢复了她往日的精气神一般。
殷湛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她发泄一通。
“你怎么一直不说?”张居安并没有恼怒,只是疑惑。
殷湛还未答,她又兀自分析了起来。
“你怕身份暴露?对,也是,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会对你很不利。”
“那我一直说要捉你,你也不吭声?”
“连我也不能知道?你跟哥哥们一样,嫌我嘴不严是吧?”张居安气鼓鼓地说道。
“不是……”殷湛刚要解释什么,又被她打断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突然现身了?此时尚城为你而来的妖多着呢,你岂不是很危险。今日那姓朗的见到你了,必然会来捉你!”
这个时候了,她还是率先担心他的安危,殷湛心头一暖,看着她的目光逐渐柔和。
“你是不是知道我想捉你,故意瞒着我的?耍我是吧?”
“看我到处寻你的消息,还寻不到,是不是很得意啊?!”
殷湛:好了,情绪上来了,她快要生气了。
“幸好!”张居安突然捂嘴笑了起来,“幸好,我捉妖籍上的首妖竟然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天狐王幺子,哈哈,简直不要太幸运啊!”
“还真是被我捡了个大便宜呢!这可够我骄傲一辈子啊!”
“没想到我伟大的目标竟然早就实现了!还不废吹灰之力!”
“哦,也不是,我当时追了你好几条街呢!”
殷湛微愣,看她那副模样,是真开心啊。
这傻样……这也能开心这么久。
他撑着脑袋,出神地望着她明媚的笑脸,一边开心一边比划,好似之前的阴霾都一拍而散了。
“诶,说来奇怪,你不是黑色的吗?那么巨大的一个白色是怎么回事?”
殷湛挑了挑眉,慵懒道:“如你初见我时所说,我并不是一只正常的狐狸。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一只变异的狐狸。无事发生,我一般呈现本体黑色,尾尖一点白色;在一些特别的时候,会呈巨型白色。”
“特别的时候……那到底哪个是真正的你?”
殷湛歪头看她,轻笑道:“都是我,不过,看你喜欢黑色还是白色?”
“呃……”张居安语塞。
难怪刚刚白狐的时候问我这个问题……我说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都行,你什么状态舒服就好。”
要真说喜欢,她还是像希望他是人形,那张魅惑众生的容貌,她看着会比较喜欢。
殷湛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夜渐渐深了,时不时传来阵阵寒风,拐着弯儿似的,也能给他们带来一丝凉意。
“先在此度过今夜吧。”
他说着,再次幻出巨大的白色狐狸本体,卧到了张居安身边,用尾巴将她团住。
“现在,可以枕着我睡了吧?”
闻言,张居安蓦地僵住,尴尬又羞涩地瘪了瘪嘴,算是认可了他的话。
现在确实能安心枕着他的尾巴睡了。
她躺倒在那毛茸茸的尾巴上,整个将其抱住,那触感,简直舒服极了,又软又暖,可把她开心坏了。
“好软啊!你的毛好暖和呀!比我那个狐裘披风暖和太多了!难怪人们要用狐裘保暖。”
殷湛:“……”
“呃……”
张居安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冒犯了,讪讪地笑了笑,继续抱着大尾巴,在上面蹭来蹭去。
“太舒服啦!早知道你有这么舒服的毛,我天天抱着你睡!这个冬天,不怕冷啦!”
这话,殷湛可听不得。
她在他的尾巴上打滚,手一遍遍捋着他的绒毛,已经是撩拨得心烦意乱了,嘴上还要乱许诺……
“乖乖睡觉。”
殷湛抬起巨大的爪子,用一根堪比她脸大小的手指按住她的脑袋,试图让她安分下来。
“呃……”
张居安老实巴交地躺平,将他的爪子捧在了手中,不停地按摩。
“你这爪子也太大了吧,好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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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湛:“……”
“虽然你这么巨大,看着有点吓人,但是知道是你后,我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不过……”张居安突然停了下来,眨巴着眼睛望着殷湛的毛茸茸大脑袋,试图对上他的眼睛。
而殷湛没有看向她,只是偷偷立起耳朵,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你的心跳声也很响,我听得好清楚,好神奇。”
她一本正经地陈述完,殷湛的心跳声更快了。
“咦,怎么又变快了……”
下一刻,殷湛突然显出了人形,趴在了张居安的身上,唯有那白色的尾巴,还保持着原样,将张居安团着,像一张被子垫在身下。
如此的近距离,让张居安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随之慢慢消逝,换上了紧张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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