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似乎有些低落，殷湛犹豫着要不要趁此机会开口安慰她。
接着就看她双手在手臂上摩挲着，两只脚丫子在地上拍打着。
“好冷啊这洞……”
还以为她情绪低落，结果只是冷了。
此时天色渐渐暗下，下起了雪来。没一会儿，门口的松枝上已经累上了厚厚一层，山风一吹，整个将寒风吹了进来，径直扑打在张居安的身板儿上。
殷湛站起了身，它巨大的身形一动，就把张居安吓了一跳，满眼警惕地瞪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有这么吓人吗？除了大型了一点，还是毛茸茸软乎乎的呀！怎么我是一只小黑狐的时候，你就抱在怀里摸来摸去，现在你就这么惊恐……
殷湛尽量不靠近她，错过身去走到了洞口，环顾四周，最后一甩尾巴，卷下了山崖上的几根枯枝枯藤，拽到了洞里，然后扔到了张居安跟前。
这总该懂了吧？我总不可能用狐狸爪子给你生火吧？
张居安抬眼看着他，又看看枯枝，随后小心翼翼地说了声‘多谢’。
她寻了一个角落，正好也可以避避寒风，尽管和白狐距离很近，但这个时候了，还是先保暖吧。
柴火渐渐旺起来，张居安顿觉暖和多了。
洞外的天已经暗下来了，洞中有着柴火的照映，闪烁着昏黄的光亮，张居安颇为不习惯这样的场景，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很没有安全感。
她掏了半天，掏出乾坤八宝镜悬于上空，这下，山洞彻底亮堂了。
一直也没个人说说话，她看着柴火堆渐渐犯起了困，那头一点一点地，看着殷湛着急。
他悄悄挪动着自己巨大的身子，将尾巴靠在了她的身后，给她一些支撑。
软乎乎地大尾巴在身边围绕着，又舒服又暖和，张居安直接倒头睡了过去。
69書吧
殷湛：“……”
要不趁她睡着变回来？那她问，我怎么解释？直接说？
就在他还在纠结的时候，张居安猛地醒了过来，看着自己枕着他的尾巴，赶紧道歉。
“对不起啊，压到你尾巴啦。”说着，她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和他拉开距离。
“不过你的尾巴真的好软好暖和呀，你这身毛发一定不怕冷吧！”
张居安一边说着，一边又在乾坤袋里掏了起来。
半晌，她拉着狐裘披风的一角准备拿出来盖一盖，可突然意识到旁边这位……白狐……
在他面前拿出一条狐裘……好像很不礼貌的样子。
犹豫着，她最终选择没有拿出来。
殷湛看她的小动作小眼神，哪能猜不到她在想啥。
“你冷的话，枕着睡吧。”殷湛突然出声，把尾巴扬到了张居安的身前。
突然听他说话，张居安一惊。没想到他开口说话了，更意外的是他让自己枕着他的尾巴睡觉……
听到他那清冽朗润的男声，张居安心猛地漏了一拍，突然意识到，狐王幺子，那肯定是个男的……
这种意识出现后，她更不能枕着他的尾巴睡了。
“不用了，谢谢。”
看张居安更往一旁挪了挪，殷湛满是不解。
她这又是怎么了……
“你不是冷吗？”
“呃……还行，能扛。”张居安瞄着他的尾巴，没有抬头看他。主要是抬头也不一定看得见，脖子还酸。
殷湛看着她的小脑袋瓜，沉默不语。
“呃……你的声音……”
张居安突然出声，语气平静，并没有殷湛想象中发现大秘密的激动。
“你的声音，很熟悉，像……像……”
“嗯？”
“像殷湛。”张居安把头枕到膝盖上，看着火苗出神，“他也是一只狐狸。不过，是一只黑色的小狐狸，只有这么大，像一条狗狗，抱在怀里可软啦。”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
“不像你，这么大，你是白色的。”
殷湛抖了抖耳朵，慢慢把身子趴了下来，将脸放低，似乎这样能听得更清楚。
“那你喜欢黑色的还是白色的？”殷湛侧过头去，那毛茸茸的巨大脑袋就在张居安头顶斜上方，盯着她。
“呃……”
张居安突然被这么一问，瞬间傻眼了。她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了殷湛的面庞，他的声音好像一直在耳边……
不对，是这只狐狸的声音……太像了，感觉殷湛就在自己身边。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哥哥他们汇合没有，会不会正在寻我……
见张居安愣神，殷湛尾巴动了动，慵懒地搭在了她的身后，她又往前挪了挪。
这下殷湛明白了，她不想挨着自己。
“所以，你不喜欢白色？”
“啊？”张居安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立马解释道，“不是。只是因为我们不熟……人妖要保持距离。”
“……”
殷湛见她那正经的模样，玩心大起，偏想逗逗她。
“那你怎么抱了黑色的狐狸。”
“呃……他……他不一样。”张居安鼓了鼓腮帮子，两根食指尖不停地点动着，“他……很特别。”
“我不特别吗？”
张居安愈发觉得这只狐狸说话怎么怪怪地，让她心里不免生出警惕来。
“你也很特别，但是……他在我心里，很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
殷湛突然凑了过去，那大脑袋都快赶上张居安整个身子那么大了，吓得她不禁后仰，被他抬起尾巴托住。
张居安下意识抬起手臂交叉挡在自己的脸面前，不敢对视那双幽蓝的眼眸，好似会将她吞噬一般，让她心慌意乱。
“我说不上来……”张居安怯怯地吞咽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你能不能不离我这么近……”
“那他可以离你这么近吗？”
尽管是个狐狸头，嗓音也听不出情绪，可张居安总觉得他的嘴角好似在笑。
似是认真地想了想，她才回答道：“嗯，只有他可以。虽然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但我们说好了，他会一直陪着我，直到我老去，死去。”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殷湛蓦地垂下了眼眸。她的话无疑给了他重重一击，她真的很认真地把两人的约定牢牢记住，也坚信两人的情谊会如约定的一般。
所以，自己现在还隐瞒她真实身份，实属不该……
“所以，你们什么关系？”殷湛幽幽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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