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华殿?”我看着有些破败的牌匾,细细的念了念。
“娘娘就在此处等您,奴婢告退。”宫女向我行了一礼便匆匆退下。
我皱起眉头,让兰墨上前推开了那座沉重的木门。
映入眼帘的,是无比荒凉的景象,发黄的干草,光秃的树枝,满地的落叶,像是几百年没有人住过的样子。
我抬脚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了兰墨惊叫的声音,下一秒,我的脖子一痛,瞬间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感觉侵袭我的身体,那即将愈合的伤口传来阵痛。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只有无尽的黑暗,而我狼狈的躺在地板上,脖子像是快要断了般。
“兰墨。”我推了推躺在一旁的兰墨,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显得格外瘆人。
兰墨醒来时也是一脸懵,“这是哪?发什么了什么?”
现在这种状况,不用想都知道是被人下了套,是皇后要整治我吗?不应该啊,皇后心善仁慈,并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人,莫非……
我慢慢起身,试着打开门,但门是在外面锁上的,根本打不开;窗户也被封的死死的。看来设这个局的人不单单是要我吃点苦头,更有可能……是要我的命!
我疯狂拍门,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救命,兰墨见状也开始喊了起来,直到喉咙喑哑也不见有一丝的回应。
此时此刻,我俩都内心都有些绝望。
这时候,突然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兰墨吓得跳了起来,急忙往我身边靠,“大娘子,我害怕……”
我摸了摸她的头,别说是她这个十几岁的孩子了,我这个二十几岁的都心慌得很。
“如今天已经全黑了,秋末的风凉的很,我们还是抓紧找找,看有没有床单被褥,凑合凑合过一晚吧。”
当时被那个宫女带过来时,绕了好几个地方,只能隐约感觉到这个宫殿有些偏僻,估计是废弃了很久。
现在只希望王婆子能发现她久久未归,告知沈暮之,否则凭我现在的身子,恐怕很难走得出这偌大的寝宫。
“大娘子,有烛火!”兰墨声音有些激动,留在蜡烛旁火石居然没有受潮。随后夜黑中亮起一盏烛灯,暗黄的灯光勉强将身旁的东西照亮。
还未等我看清,兰墨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她眼神惊恐的看向一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大……大娘子……”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勉强能看清那是一幅人像画,我眯着眼睛走进了两步,上面写着“恩爱两不疑——明妃”,题词人就是当今的老皇帝。
“这明妃是谁?”我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小说,但剧情里未曾提到过这个人,兰墨如此惊恐,想必此人的故事很出名才是。
兰墨往我身边凑了凑,眼睛四处看了一眼,小声道:“这明妃曾是先帝的妃子,但被皇上看中了,收了当奴婢,后来怀上了龙种,便抬了做妃子,可太后不愿意啊,便在皇上微服江南时逼死了她,随后让人丢到了城外的乱葬岗里,曝尸荒野。
“本来这件事应该是极少人知道的,可听说那天刚巧有农夫经过,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传开了,更可怕的是,坊间传闻明妃的冤魂还留在世上,时时刻刻等着索要太后的命呢。”
说完,她又往我身上凑了凑,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别怕,她要是真能索命,我们跟他无冤无仇,她没理由对我们下手啊。”我摸了摸她的头,苦笑道:“而且我们都到这个境地了,说不定……这还会多两个冤魂呢。”
“大娘子您真幽默……”
……
此时的相府,梨舒等在相府门口却迟迟没有看到大娘子的马车。
“你在此做甚?”左传跳下马,将缰绳递给了马夫,见到梨舒一脸焦急的等在门口,问道。
梨舒像见到救星般,连忙道:“大娘子被皇后娘娘传唤进宫,临走时嘱咐奴婢,若直至亥时她还未曾回来,便让我通知主君,如今大娘子仍然未归,我怕出了什么事,劳烦左大哥通传一声。”
左传蹙了蹙眉,意识到事情的不对,立马前去禀报。
……
临华殿内,我与兰墨裹着被子依偎在一起,这里的东西到处都是灰,兰墨勉强清出一片净土。
不知是不是没吃药的原因,我的伤口一直在隐隐作痛。
一夜无眠。
天刚蒙蒙亮,空气中满是冷意,我将被子轻轻盖在了兰墨身上,慢慢起身,尝试着摸清殿内的结构。
走了一圈下来,发现门上了厚重的锁,想凭人力撞开几乎是不可能的,而窗户又是完全封死的状态。
怎么办?在无水无粮的环境,我们最多撑不过七天。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变得昏黄,依稀看得出已经日暮西山,但依旧无人来寻。
“来人呐!救命……咳咳……”兰墨的嗓子几乎要喊哑了,说一句话便不停的咳嗽。
我捂着胸口,嘴唇苍白,声音有气无力,“别喊了,留点体力再想想办法吧。”
已经接近两日未进食,我与兰墨身形瘦弱,根本就没有抵御饥饿的力量。
而此时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不断的溃散,耳边传来几声嗡鸣,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我想抓紧什么东西,但手也使不上力气,下一秒,我直接摔倒在地上。
原主居然有低血糖的毛病!
“大娘子!咳咳……”
我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然后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
凤仪宫内。
“母后,您教导过儿臣,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捐细流,故能就其深,儿臣时刻谨记在心,之前一事,确实是儿臣欠缺考虑,与旁人无关。”顾望舒跪于殿上,语气少了一贯的温和。
殿内除了皇后的心腹李嬷嬷,其余人都被清了出去。
皇后欣慰的笑着,连忙上前扶起了他,“快快起来,我知你不是那种不合规矩的人,我的皇儿宅心仁厚,沈夫人救过你,我自是不会为难她的。说起来,我还要奖赏她呢,待我找个好日子再寻她进宫。”
听到这,顾望舒的手顿了顿,神情逐渐严肃起来,“不是您……儿臣还有事,改日再来拜见母后。”
顾望舒走的着急,步伐快到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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