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苦读诗书,霍娩不禁回忆起当年自已也是如此,为了周先生的考试天天挑灯夜读。
那三年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迟。
即便是现在已经毕业了,回忆那三年依旧相当痛苦。
唉,也不知道那周老头怎么样,听师傅说他好像向皇上递了告老还乡的折子,许久都未批下来。
皇上向来是个疑心病重的,自以为猛修权衡之道。
本质上确是一盘散沙。
从某个角度来说,自已还是磕皇上和师傅的cp的。
而周老头作为前太子少傅和如今的大理寺监察在朝堂的位置还是极为重要的。
在没有合适人选之前,他估计是把笔写断了都不会批的。
霍娩其实对于这些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不是特别看得上,但是更希望远离朝堂。
一直想要自已的师傅不要做那该死的谏官,去做哪一方的县令或者是守城的官员。
这也比在这里和那群装腔作势的人空打太极来的有意思多。
可是刘畅志不在此,就喜欢扎进去和那些官员撕逼她这个做徒弟的,说实话也劝不住。
过了一会儿。
里头的灯暗了之后,里头的人似乎已经歇了复习的兴致。
熄灭了屋子里仅剩的油灯。
霍娩动了—
即便干这种事情不是头一回了,她还是非常谨慎,冷静的等了一段时间,接着丫头从房间里出去片刻后她。
用巧劲撬开了房门。
里头似乎睡得不沉,呼吸很清浅。
若是不仔细呼吸都不太听得到,外头竹影绰绰月光氤氲之下她走到了书桌旁边,顺着月光开始仔细的看她书写的卷子。
字很漂亮但是内容却是一塌糊涂,看到后来屎都不如她要是写出这种策论不止会被周老师戒尺伺候,连一项之乎者也并无卵用刘畅都得抽她手心。
行文不通。
牛头不对马尾啧啧啧。
就这个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挑灯夜读的意义在哪里。
“你是谁!”
一道女孩的声音响起,尖锐带着害怕,声线有些颤抖但维持着镇静。
小姑娘还挺谨慎
没有武功底子的人其实走路都很沉重。
而耳力好的女生敏感一点的,听觉感知力都是非常出色的。
被发现也不意外。
赵菡萏刚刚休息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屋子里有响动的声音,原以为是老鼠仔细听却是脚步声。
难道是采花贼?!
好大胆的采花贼,竟然来赵府!还没有等她心中盘算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耳中就响起了一道好听却略带冷漠的女声
“你叫赵菡萏,名字好听不错,应该是赵老头子的第七个孙女?”
赵玉潭的亲儿子死后赵家宗亲认为他下头子嗣凋零就过继了三个儿子给他。
上过宗庙以至于他下头还是人丁相当兴旺的。
扯都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一个个都来认亲戚到底是宗族大家,都相当有格局啊。
霍娩从根本上看来,这群赵家人就是吃绝户,赵玉潭在政治方面的确很出色不过在其他方面便显得有些木愣。
或者说其实他压根就不在乎。
“你。。你!竟然敢不敬我祖父,我要喊人把你抓走。”
这小丫头还挺会吓唬人,这娇滴滴的声音配上这吓唬人颤颤巍巍的语句,霍三觉得自已真的是有些变态。。
“抓走?小娘子你确定?把我抓走你可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你认为就凭你这内容结构零散的策论。”
“狗屎一样的东西,我在外头看了许久还以为你真的是认真的很,如今看来还不如安安稳稳的睡个觉,直接睡到族考得了。”
赵菡萏有些懵懵的,呆愣了许久。
之后良久的沉默,接着就是反应过来急促的呼吸声估计是被气的。
霍娩压根就不慌张。
似乎对自已这张嘴,只有自已说出的这些话打击了一个姑娘的自信心毫不在意,用火折子把屋子里的油灯点亮。
影影绰绰之间里头,赵菡萏只能隔着纱帘看见一个不是特别清楚的人影。
瘦弱单薄挽着古怪的发髻(这边解释一下在这个朝代盘起头发扎起来就是结过婚的意思,而大家可以想象霍三因为师傅是现代人所以就喜欢扎马尾,因为简单快,平时也不见人。)
“到底是谁你也不用激我,若你真的对赵家不利,我若窝藏你被人发现,我的下场肯定是比考砸一场考试更惨。”
赵家人倒是一致对外,这一点真不错。
虽然策论糟了一点,不过脑子还行还算理得清,也可教一教。
“本人目的不是赵家,也不会蜉蝣撼树。”
“大可不必把事情想的这么大,如今有意为之不过是一个小事请你帮忙,让你寄一封信我在外头身份特殊已死,所以就麻烦你寄一封信。”
“为何让我寄信?”
“前头说了。”
“当然你如果怀疑的话也可以看信的内容,仅此而已,同意我就保证你可以在这一次族学考试之中站稳脚跟。”
“我不同意又是如何!”
“那我就只能另寻他人。”
霍娩对于这种考试绝对是手拿把掐。
主要是她师承太子少傅周培良,那个被他师傅用火锅骗来的吃货。
当年的六元及第的他的门生不多,但是个个在朝为官皆都文学斐然,霍娩作为他最小的关门弟子虽然有那么点因素本身天赋并不弱。
不是这种课堂里面懒懒散散教出来的人可比的。
女人对于策论一方面一般都没有男人敏锐,因为她们见得不多,所读的诗书也有限,局限性很大,大多都会写得缠绵悱恻零碎而又空洞。
抒情可以,实用针对性不高这种策论的分数高不到哪里去。
霍娩认认真真的把她写过的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一遍。
问题果然和自已猜想的几乎一致。
“考虑的如何,要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要策论中考得高分,那就得下苦功夫。”
赵菡萏语气和缓了一点,今天这个女人虽然来历不明她提出的条件真的极为诱惑。
她如今没有钱不像其他几个姐妹一样,可以让学堂里的夫子单独辅导。
他们有自已生母私房钱,而她,生母比自已过的还要惨。
而自已的策略却总是不答其理分数极低,不如先让这人先辅导自已,若她有其他的动作在随机而动。
“好。”
听到回答之后,后面直接点出了赵菡萏在这篇策论中的主要问题,赵菡萏一下子就站起了身,穿过帘子。
便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背影,已经踏出了房门。
出房门之前,霍娩扫视了一下这位小姐的闺阁。
若有似无的瞥了瞥屋子陈旧的有点蛛网的香炉。
果然日子越穷越难过的人,越争那口气,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上面的人也不好过。
正在赵菡萏拿着霍娩那行书修改的策论,对她那一手簪花小楷羡慕不已时,就听到外头传来:
“我需要一个正经的身份,三天我就可以让你的策略提升一大截,这点小要求做得到吗。”
“身份?”
“你反正也不出去,我这个院子偏僻我身边的婢子我打发一个走,你混进来就可以。”
“可以,今天我先去外头准备准备。你就早点起床把你之前先生教过的所有策论题卷。”
“分类分好,诗书礼仪其中特别是四书孔子和论语用你的理解把她全部都翻译出来。”
“这时间恐怕。”
“想想你现在,时间压压总是有的。”
“好。”
回到家。
刘畅听到自家小徒弟竟然还要在赵玉谭家留宿三天,人都傻了呀。
“三儿是认真的吗,你为啥吃力不讨好去辅导人家小娘子功课,这么闲咱们学点武功傍身不好吗。”
“学武功费钱,咱家没钱,咱家白嫖的名声已经,在朝野都出名了。”
刘畅听这话哑然,这话有点伤人。
当初他是想把他的三儿,培养成文武双全的好女孩可是奈何人家好老师的辅导费太贵了,他又是个单身佬,没钱。
又不肯同流合污,自然颇不招人待见,所以大家都知道他有一个徒弟。
却很少见过霍娩就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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