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当时许书珍估计也是嫌院中太冷,让小许以汐独自继续罚站到天黑,便自行离去了。
她走没多久,墙外便跳进一个中年道人,那便是许以汐的师傅。
想到师傅,许以汐才觉得心中冰雪被暖阳融化。
思绪拉回到现在,她又恢复了那出尘的洒脱气质,淡淡对屋里的两女问道:
“你们还要争执到几时?”
许书珍神色一怔,这才回过神来,知道此时不是和妹妹争执的时间,于是说道:
“此事便听我的罢,那安家费不用你出一分钱,我就是不要这张老脸也找人借钱把这窟窿给补上。”
许书桂听后便不再计较,退回坐下。
“走吧,跟我去顺天府,认了罪,也免得再生事端。”
许书珍说罢头也不回往门外走去,直到门口,才发觉许以汐并未跟上,依旧还站在原地。
“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和我去顺天府认罪?”
许书珍不耐烦地说道。
“顺天府我自然是要去的,不过却不是去认罪。”
许以汐淡淡回道。
随后也不管许书珍那难看的脸色,对着床上的章千荷一招手,章千荷额头贴着的宁神符便像受到了指引般飞到了她的手中。
就在众人以为许以汐要对章千荷不利的时候,许以汐却从身上摸出一张崭新的宁神符,一挥手,那符纸便飞到章千荷的额头。
章千荷顿时觉得头疼缓解不少,烦躁的心情又恢复了几分平静,再看向许以汐的眼神不禁有些矛盾。
“宁神符?你为何有这种稀奇之物?”
章千荷神色复杂地问道。
“祖母不会以为龙虎山是看您面善才送符与您的吧?”
许以汐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章千荷面色一红,张口又要训斥。
许以汐却不再理她,而是对许书珍说道:
“母亲何必着急带我去顺天府,你不是已经派人去禀告府衙了么,那我就在这里等候来人吧。”
说完也不顾许书珍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坐到了许书珍刚才的座位上,让一旁的许书桂下意识紧了紧身子。
许书珍本想再说些什么,不过想到无论许以汐在哪,只要被缉拿认罪即可。
索性也不再开口,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像是害怕许以汐跑了。
屋中陷入沉寂,许家几女神色紧张。
许以汐则是闭目养神,静候衙役到来。
没过多久,一阵紧凑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许书珍脸色一喜,起身朝外走去。只见春桃在前,领着二三十名衙役已经到了院中,将这间屋子给围了起来。
春桃小跑到许书珍跟前,对她点了点头,许书珍终于是松了口气。
捕头早上已来过一次许家,认得许书珍,拱了下手,说道:
“还请夫人告知令千金莫要冲动行事,随我等走一遭吧。”
许书珍嘴角一抽,想笑又不敢笑,于是急忙以袖遮面,免得让人瞧见她的怪异。
众人只以为她是伤心,并未多想。
等候片刻,许书珍放下袖子,神色已恢复正常,对着捕头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屋。
还没进去,就看到许以汐已经站在门口,正冷冷地看着她。
许书珍心头一紧,暗想莫不是刚才的表情被她看了去吧?
许以汐瞟了她一眼后,便将目光转移到捕头身上,淡淡道:
“各位可是来缉拿我的?”
捕头知道这位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敢托大,客气回道:
“事关重大,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姑娘不要违抗,免得拖了许家。”
许以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这么说,没经过对我本人的审判,顺天府就已经是定了我的罪咯?”
捕头紧张道:
“断案乃是府尹大人之事,相信大人会秉公办理,不会冤枉姑娘的。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等。”
69書吧
许以汐回头瞧了一眼许书珍,似乎在说这下你满意了吗?
随后回道:“可以,我随你们去顺天府。”
捕头这才松了口气,侧着身子做了请的姿势。
许以汐旁若无人地向外走去。
有个不长眼的衙役拿着镣铐就要给许以汐带上,却被捕头一把拦住。
心说你小子是眼瞎还是怎么着,这位姑奶奶愿意跟着去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要是她发起狠来,别看这里衙役人多,也不够她宰的,你还敢去触她霉头。
随后带着众衙役跟在许以汐的身后,一路向顺天府行去。
路上不少的百姓因此就看到了极为怪异的一幕:
一位天仙般的人儿后边跟着一群衙役,就像是体察人间疾苦的女皇,身后跟了一帮听话奴才。
不少百姓对着许以汐和衙役指指点点,衙役们都觉得脸上无光。
他们何时办案还要看人犯的脸色,要不是捕头的竭力压制,估计已经有二愣子和许以汐动粗了。
许以汐虽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可因气质出尘、容貌美丽,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围观百姓。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许以汐从袖中取出面纱戴上,这才让浑身的光芒弱了一些。
只是她戴着面纱的样子却又让人群中的一些人觉得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到了顺天府,蔡府尹升了堂,看清堂下取了面纱的许以汐的容貌后,也不禁心中赞叹一句“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不过蔡府尹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一拍惊堂木,刚想叫人跪下,一旁的师爷赶忙阻止道:
“大人,此女武功高强,若是不跪,我们又拿她不住,岂不是伤了大人的威严。”
蔡府尹一听在理,于是立即安排人去请兵马司高手助阵。
吩咐完后,蔡府尹一脸堆笑,却不像是以往审案那般严肃,也不再提下跪的事,只让许以汐站着回话。
“没想到许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身手,能一人击杀十二名高手,本官对姑娘的武功佩服得紧啊。”
蔡府尹先是恭维了一句,随后略微收起笑容,问道:
“只是不知姑娘为何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他们昨夜到我院中暗杀于我,我不过是自卫而已,谈不上痛下杀手吧。”
“自卫也有个程度,姑娘如此本领原可将这些人制服,而不用取他们性命的。”
“若他们只是拿拳头打我,我自然拳头回击。不过他们动了兵器,那就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了。”
“那照姑娘这样说,你是有理的了?”
“自然是我有理。”
“可他们都朝廷之人,而且还在办案途中被姑娘所杀,姑娘就是再有理也是没理的。”
许以汐突然“噗嗤”笑出声来,捋了下秀发,眼中神光一闪,问道:
“那照府尹所言,我就该引颈受戮?”
蔡府尹被噎得说不出话,咳嗽了声,转移了话题,又问起许以汐的师门传承。
许以汐对此却沉默不语。
蔡府尹又询问起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既不给许以汐定罪,也不惹怒她。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磨蹭许久,直到师爷在蔡府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后,蔡府尹的态度大变,用尽全力拍下惊堂木,师爷感觉桌案都被拍得跳了一跳。
“大胆犯人!见本官为何不跪!”
蔡府尹厉声喝问,和先前判若两人。
许以汐眉头一皱,并不作答,眸子中的冷色突现。
“本官问话,你敢不答?!来人,先杖脊二十,让此女知道本官威严!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