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衙役听得蔡府尹命令,拿着水火棍却踌躇不前。
经过刚才捕头对他们的开解,他们也想清楚了。
银子虽然是朝廷发的,可命是自已的,这煞星万一顺手把自已给灭了,那不是太冤枉了吗。
蔡府尹见众衙役不动,生了气,指着捕头道:
“你去动手!”
捕头被点名,无奈还要保住这饭碗,只好拿过一旁衙役手中的水火棒,走到许以汐跟前,小声说了句“得罪了”,一咬牙就要朝她背上打去。
许以汐冷笑一声,无视了捕头的举动。
眼瞧着棍子就要落在背上,突然一股劲风自她身上发出。
水火棍在空中就断成了两节,碎裂的木渣爆开,射了捕头一脸的血印子,虽然看起来恐怖,却不是什么大伤。
捕头反应也是极快,立即就大叫向后退去,像是受到了极其严重的伤害。
“大胆!竟敢当堂行凶!来人,快将此獠拿下!”
堂下衙役已经见了捕头的惨状,哪还有人敢上前。不过蔡府尹喊的可不是他们,而是藏在暗处的兵马司高手。
五道人影从堂内帷幕射出,正是一老四少。
老的是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左右,鹤发童颜的老头,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一名内功高手。
其余四名青年均都二十出头的样子,太阳穴虽然不似老头那般夸张鼓起,却也看得出也有些功底。
老头站在四名青年前面,却不理许以汐,而是对蔡府尹笑道:
“蔡府尹,你这次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蔡府尹赶忙拱手,笑道:
“多谢刘指挥出手相助,等降服此獠,本官定好生答谢。”
刘指挥摆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笑道:
“答谢不用,礼尚往来,礼尚往来嘛。”
蔡府尹也点头称是。
刘指挥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许以汐的身上,发觉这女子不似普通人,虽被衙役和自已等人围住,却依旧恬然自若,更显气度不凡。
四名青年均是刘指挥的徒弟,也是北兵马司的副指挥。都自认见过不少人间绝色,只是看到许以汐后,只觉以往遇到的不过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刘指挥本想问问许以汐师承何门何派,若是旧识,便下手轻些。
可没等他问话,四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人,名为马飞的青年就对刘指挥道:
“师傅,哦,不是,刘指挥,此人便交给我吧,我定不会丢了您老的面子。”
其余三名青年听后都暗自咬牙,以为许以汐只是会些普通的拳脚自保功夫,比普通人强些,定不会是小师弟马飞的对手。
嫉妒这马飞心思转得倒是快,如此极品美人被他抢了先机。
虽在众目睽睽下不敢放肆做那禽兽之事,可也能先过一过手瘾,比自已三人在此干看着不知快乐多少。
刘指挥想了想,没有阻止徒弟的请命。
有他在一旁压阵,也不怕这女子能反了天,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徒弟出出风头。
蔡府尹的人情落在徒弟头上也不错,起码自已百年后,这些情分不会那么快消失。
于是他便点头同意,嘱咐小惩即可,不要伤了人家性命。
马飞得了师傅允许,立即喜笑颜开,从四人中跳出,也不施礼,一脸猴急就扑向了许以汐,准备和对方来个贴身肉搏。
许以汐瞧见来人一脸贱笑,手朝着自已的胸口抓来,心头火起,对着马飞遥遥一掌拍出。
马飞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一股不可匹敌的无形之力从许以汐掌中发出,马飞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儿时的记忆如走马观花在脑中显现。
他想起拜师刘指挥学得武功后,干的那些欺男霸女的恶事。
又想起家中父母劝他多做善事时的苦口婆心。
紧接着一切都消失不见,世界变成了绝对的黑暗。
刘指挥看到许以汐出掌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妙,本想前去营救,可还是晚了一步。
只看到马飞去得快,回来得更快。
他的身体像是被攻城锤击中,倒飞砸到后边的墙上,一声不吭,倒地而亡。
蔡府尹和师爷看到这一幕,赶紧躲在了桌子下,再也不敢伸头出去。
69書吧
众衙役将这幕看得清楚,也都丢了棍子,往衙门口挤。
只是那些围观的百姓挡着,一时又挤不出去,又和看热闹的百姓起了争执。
围观百姓从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瞧见这仙女当堂一招杀人,纷纷鼓掌叫好,让他再多杀几个狗官。
蔡府尹躲在桌下暗自咬牙,心说等这魔女伏诛,他倒要看看谁还敢乱喊。
三名青年被许以汐一招杀人的手段给震惊地说不出话,都暗自侥幸。
幸好自已反应没有马飞师弟快,这才让他去插队投了胎。
刘指挥脸色阴晴不定,这女子出手狠辣,功力高深,说不定是出自什么豪门大派,若是出手惹来强敌,实属不智。
可自已的徒弟都被人在眼前杀了,不报仇又说不过去。再说自已也是堂堂北兵马司的指挥,若是不出手找回场子,这脸可就丢大了。
几个念头相互穿插,刘指挥还是觉得稳扎稳打最好,于是问道:
“不知姑娘师承何处?”
许以汐却不理他,而是朗声对躲在桌下的蔡府尹说道:
“大人还未定民女的罪,就擅自动刑,这是准备要屈打成招么?”
众人一听,尽皆诧异,你都把动手的人一招打死了,还要反告对方屈打成招,还有天理吗?
围观百姓难得看到这些官员吃瘪,各个心中喜悦,拍掌声援许以汐。
蔡府尹憋闷无比,依旧躲在桌下,回道:
“这个...这个下官确实没有考虑清楚,还请姑娘见谅。
不过,如今之事已不再单纯是提刑按察使司的案子了。
姑娘还是先给刘指挥一个交代吧,你刚才所杀之人乃是他的爱徒,也是兵马司的副指挥,官至七品。
比起你的祖父,也不过低了一品罢了。”
百姓闻言尽皆哗然,原以为只是死了一个小卒,没想到竟然是货真价实的正七品官员。
都说这天仙儿估计是活不成了,光天化日敢杀朝廷官员,就算是蔡府尹不计较,天家也不会坐视不管。
于是纷纷闭口不言,还有不少百姓怕惹火上身,热闹也不敢再看了,赶紧退走。
衙门口立即就冷清了下来,被堵住的衙役这才得空跑了出去,却没敢跑太远,就在扒着门口往里瞧,还有几个机灵点的已经去喊人了。
“登徒子妄想污我清白,我不过自保罢了,给不了你们什么交代。”
许以汐斜睨了一眼刘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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