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带着陆远来到的是后院的一间小房间。
房间门用手臂粗细的粗壮铁链锁着。
小厮在门口站定,从袖中取出一串钥匙。
随后他熟练地抽出其中一条钥匙,然后打开了门上的铁锁。
咔嗒。
小厮见门锁开了,他便轻轻地推开了房门,随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陆远,示意他跟上,便先一步走进了房间内。
陆远站在门外,终于知道刚刚那股气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了。
就是眼前的房间!
此时大门打开,那股气味更加浓郁了。
陆远被熏得差点睁不开眼睛。
缓了好一会,他才眯着眼睛捂着口鼻走进了房间。
此时的小厮像是早有预料一样,站在门内耐心地等待,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陆远没有跟小厮计较,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房内很臭,要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他进门后目光就被房间内的景象吸引住了。
房间内并没有家具,只有几张草席杂乱地铺在地上。
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女人,年纪看起来都比较大。
年纪最大的头发已经发白了,其余的看起来也有三十多岁。
仔细看,还能发现她们的手脚都用铁链锁着。
虽然不至于不能动,但是逃跑肯定是做不到了。
因为长时间的佩戴铁链,她们的脚踝跟手腕都已经被磨出了血。
连同袖口也血迹斑斑的。
陆远稍微适应了一下周围的臭味,眼睛也能正常使用了。
这时他发现房间的角落有几个半满的恭桶,想必难闻的气味是从那些恭桶内传过来的。
69書吧
地上的人见到门开了,也只是睁开眼皮瞄了一眼,便又马上闭上了。
双眼无神,像是对生存已经失去了希望。
因此整间房间也像她们的年龄一样,死气沉沉。
陆远捂着口鼻,对小厮说道:“这些人还活着吗?不会是病秧子吧。”
陆远无语了。
就算是最便宜的奴仆,这居住条件也太差了点。
虽然房间内看起来不是很脏,但是恭桶就这样大咧咧地摆放在屋子内,不盖盖子就算了,还不通风。
就算本身不是生病的,也被熏病了吧。
你看看,这几个人还有生气吗?
更过分的是这些人。
看到来人都不知道抬头,还继续像死猫一样躺在地上。
就这样还怎么做仆人,去到主人家也会被人嫌弃吧。
“哎哟客官,您这话说得,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怎么会卖您病秧子。”小厮连忙开始解释。
“您别看这几位病恹恹的,其实就是水土不服而已,就刚来到这里几天,还没有习惯呢。”
“我们牙行一天给一顿小米粥,好生养着的。”
“您买回去养上几天,绝对是出色的粗使婆子。”
小厮的嘴巴像是涂过蜜糖一样。
陆远见他口花花地一直往外喷口水,感觉就算地上的是几具尸体,他都能说成活的。
陆远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他听着听着就不耐烦了。
本来这个房间的他就不是很满意,毕竟年纪大,还懒。
除了增加积分之外,这病恹恹的买回去也没什么用。
陆远一直奉行购物就要追求性价比最高的。
陆远现在资金有限,就像之前设想的那样,最好是买一些年轻的。
年轻的从小养起,忠诚度高,前景好。
于是陆远直接打断小厮的话,道:“好了,这些年纪太大了,上次不是说了吗?我想要一些年轻的。”
小厮听完,微微挑眉,“这货难道是个炼铜变态?”
不过他只敢在心里这么吐槽,嘴上还是恭敬地应道:“好,客官这边请哦。”
随后两人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死气沉沉的房间,来到了隔壁房间。
小厮照样是熟练地打开门。
这次陆远进门,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被臭味熏到。
虽然还是有些臭味,但是已经不是很明显了。
陆远第一时间看向摆放恭桶的位置。
果然,这次是有盖子的。
想必这间房的奴仆会勤劳一些吧。
随后陆远把目光移向房屋的正中间。
跟第一间房类似,房屋里并没有家具,只是在地上摆了几张草席。
草席上坐着几个跟宝儿差不多年纪的少女。
她们看起来比隔壁房间的婆子要干净许多,虽然衣服还是破烂脏兮兮的,但是起码脸是干净的。
她们刚刚原本也是躺着的,只是在见到有人进来才坐直了身子,战战兢兢地看着来人。
陆远对此很满意。
这些人还有害怕跟敬畏的情绪,这比那些垂暮的婆子好太多了。
陆远可不希望买一个不听话的。
毕竟陆远太多秘密了。
陆远看了一圈,很是满意,问道:“这批不错,多少钱?”
“客官好眼光。”小厮听到陆远说满意,双眼都放光了,就像是马上就拿到提成一样,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陆远对小厮的夸赞并不感兴趣,他只关心价格,毕竟他现在只有50两,并且还要留一些作为生活支出。
计算一番之后,陆远感觉自己大概能拿出45两左右。
就在陆远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小厮终于结束了介绍,开始报价了。
“除了那个瘦一点的55两,其他的65两。”
我...尼玛...
陆远差点爆粗口了,“这几个瘦猴子要这么贵?”
要知道刚刚的垂暮婆子只要30两啊。
虽然是好上不少,但是这跨度有点大啊。
“客官你有所不知啊,这些都是做丫鬟的好苗子啊,醒目机灵,我们牙行还包售后调教,保证绝对忠心,这个价格很值了啊。”小厮见陆远的情绪不对,立马开始疯狂推销。
陆远听完后,心道:“我倒是知道你值啊,只是我荷包羞涩啊。”
最后陆远抬了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小声道:“就没有便宜一点,但是年轻一点的吗?”
小厮听后也为难了,今天怕是遇到了事逼啊。
但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赶客。
如果被掌柜知道了,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没办法,小厮最后只能问清楚陆远的预算,然后带着陆远在后院继续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价位的奴仆。
只是,陆远这一圈看下来,并没有合适的。
便宜的,不是太老,就是缺胳膊少腿的。
贵的各样好,就是买不起。
同时陆远也发现了,年轻的都特别贵。
特别是18-20这个年龄段的,简直高不可攀。
这类型的在牙行的居住环境也是最好的,有独立的茅厕,还有半新的衣裳。
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很不错。
只是价格很高,一般都在150-200两之间。
估计这些是专门给大户人家挑选的吧。
跟那些好像睡在粪坑里面的便宜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陆远跟小厮看了一圈,愣是没有满意的。
陆远看到小厮的脸上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这次不能成交,自己下次再来估计会被人从门口扔出去。
他的心中开始纠结,要不随便买一个吧,好歹也是积分。
而就在这时,牙行前院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哭喊声,其中还夹杂着响亮的巴掌声。
“呜呜呜!爹!我要回家!!”
“呜呜,我想回家!!”
啪啪!
“闭嘴!”
“呜呜....”
陆远听罢,心中好奇,“难道自己经历了一次卖身葬全家,又要再次经历古代的经典剧目——卖儿卖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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