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性子温吞,好说话,但在某些事情上非常坚持原则,比如他被调戏这事,很受侮辱,原不原谅对方都不好说,还要给对方道歉,就因为对方是王爷?玉皇大帝面前他也不低头。
秦舟拧了眉,语气生硬:“我没错,不认。”
柳书同自打生下来,就没见过比他更嚣张的人,有的也被他弄的不嚣张了。
柳书同摔了杯子:“本王调戏你?你是女人啊?你有证据吗?”
柳书同那一摔,简直堪称气势澎湃,龙颜一怒而天下人皆色变,但没人被吓着,因为他分明是在用愤怒掩盖事实的真相和心虚。
秦舟这人怎么形容呢。
夸张点说,就是再过一百年也出不了这么一个人儿,他很漂亮,不是那种艳俗张扬的漂亮,是跳出了世俗的欲望那种漂亮,是初升的太阳,十五的月亮,春天的雨夏天的风,有他在就能感觉到世间最美好一面,他给人的不仅仅是外观上的赏心悦目,更是一种能到达的希望和拥有的美好。
大家喜欢他,却都是远观,赞美,像柳书同这么放肆的上手的,他还是第一个。
好像神祇被恶魔玷污了一样,有人用愤恨的目光盯着柳书同。
秦舟目光沉着:“要证据?有。”
秦舟带上来一个人。竟然是柳书同的侍卫。葫芦看到殿下的那一刻,想咬舌自尽。
秦舟道:“他说你与他分开就是为了去追一个骑着白马的白衣男子,根据他的描述那个男子就是我。”
太守脑子乱成浆糊了,柏元青没有,他先是问了葫芦他们进城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见到了什么人,为了早点找到主子,葫芦只得说出实话了。
其实秦舟说的什么柳书同并没有认真听,他的思绪一直都在秦舟身上,眼睛一会儿落在秦舟脸上,一会儿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里,不明白那样一个小东西怎么能发出让他心猿意马的声音。
秦舟又拉开衣袖,被柳书同捏的地方还有红印,“殿下敢来对比一下吗?”
有什么不敢的,柳书同心想,但老子凭什么听你的,你说比就比,老子王爷身份往哪儿搁。
柳书同慢条斯理的走过去,他个子高,宽阔的身躯完全挡住了秦舟,秦太守情不自禁的抓紧了柏元青的手,内心痛苦,却还要保持着太守的镇定。
柳书同垂下眼眸,目光从秦舟的面容上一点一点的扫过去,有点审视的意味儿,又有点亵玩的打量的感觉,最后落在秦舟的手腕上。
秦舟的每一寸皮肤都很白,非常健康的那种白。手腕很细,至少在柳书同看来很细,轻轻一折就能断似的,他想当时为什么要用那么的力气抓住呢,要是断了真有些可惜。
柳书同一抬手,秦舟就放下袖子,背在身后,往左挪了一步,还别过了头。
柳书同嗤了一声,要不是有人在他一定捏住秦舟的下巴逼他转过来了,然后轻轻的说一句放肆。
“殿下……”葫芦悲哀的喊了一句,绝望的趴地上:“属下该死,请殿下赐罪。”
“想的美。”柳书同一脚踩在侍卫背上,点了点,“刷两个月的马桶去。”
葫芦泪流满面,“谢殿下开恩。”
柳书同这个人不用身份威压,不用理由也能颠倒黑白,但现在他不想,觉得很没劲,只想好好睡一觉,可能想不通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秦太守拿着大将军给他的手帕擦汗,踉跄的跟在柳书同身后,问对这个安排满意不,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出了逸王府,秦舟与柏元青在街上慢慢的走着,有人打招呼他们就点头,微微一笑。
岔路口,秦舟淡淡道:“不是说提供线索者重重有赏吗?”
柏元青愣了愣,从腰间伸到了裤裆,掏出一把,“给给给,买糖吃去。”
秦舟看着掌心的铜子,可怜的混入一粒碎银,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笑道:“这是大将军的私房钱吧?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与渡,你怎地也取笑我?”
众人都知道柏大将军家中有个小娇妻,貌美如花,却是厉害得很,大将军这只猛虎在她面前乖的像只猫似的,还是没了指甲的猫。
秦舟笑的更加没良心了,“属下请大将军喝酒去?”
柏元青摆手:“不了,免得又要睡地板,再睡这腰就废了。”问路过的士兵借了一匹马,回家去了。
秦舟把那些钱买了糖人散给军营口玩耍的小孩子们,叫他们快点回家,随后去了军营,被调戏这个小风波就这么翻篇了。
秦櫂进来时,柳书同窝在椅子里,百无聊赖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晓得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糟糕。
丫鬟说,逸王殿下自打来了后就没出过门,最远的地方就是去院子里的凉亭里坐一坐。
柳书同双目空洞无神,长手长脚软的跟个面条似的,整个人没一点精气神,好似被妖精吸干了阳气一样。
“你是什么人?”柳书同把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又搁了回去,那样可怕的角度,秦櫂真担心他的脖子就那样断了。
“草民秦櫂。”
秦櫂是郡守大人家的大公子,专程来请柳书同去他家吃饭。
本来应该秦政自已来的,但他身为兖州郡守,政务实在繁重,只能派大儿子来表示他最真诚的慰问。
“去你家吃饭?”柳书同掀起眼皮,琢磨了一下,感觉还是挺无聊,饭有什么好吃的,能让他吃了不再空虚寂寞?
“是的。”秦櫂恭敬道,“父亲说,殿下前来兖州出了一些小插曲,让殿下很不开心,这是他作为郡守的失职。今日请殿下前往寒舍,一来殿下在这里孤身一人,担心有些不习惯。二者,本应该殿下到的当日就为殿下接风洗尘的,拖到今日,望殿下海涵。”
柳书同哦了一声,垂下眼皮,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换了个姿势,食指在鼻头上挠了两下,“那个秦舟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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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櫂奇道:“殿下竟然认识舍弟?”
柳书同来了一点精神:“他也在么?”
秦櫂咂摸片刻,肯定的点头:“在的。”
“好。”柳书同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总算有点人样了,“带路。”
柳书同刚到秦府不久,秦舟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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