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你看隔壁村的周小子连爸爸都没有,你说他可怜不可怜?”杨叔神色有些紧张,两手放在背后蹭了蹭掌心的汗。
杨家闺女扎着两个小冲天辫,嘴里叼着根糖葫芦,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爸:“爸爸,可我也没有妈妈啊,没人觉得我可怜诶。”
狗蛋儿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杨家闺女手里的冰糖葫芦,小脸气鼓鼓的。
“杨叔,你就直接说了吧!挺大个老爷们儿!婆婆妈妈的!你要再不说我就给糖葫芦要回来了!”
杨叔狠狠地瞪了狗蛋儿一眼,又一脸殷切的看回自已姑娘,小声说:“闺女,你想,你没有妈妈,隔壁村周小子没有爸爸......\"
“诶呀,我说得了,就是你爸要找周小子他妈给你当后妈,你答应不答应!”
杨叔给狗蛋儿屁股上来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显着你小子嘴快了!赶紧回家!”
“那个,闺女,我还没问周家小子他妈同意不同意,先过来问的你,要是你同意了,那边我再去试试,绝对委屈不了你!”杨叔伸出手,跟自已女儿拉钩承诺。
“八字没一撇呢,就跟自已家闺女吹上了,切!”狗蛋儿看着杨叔撇撇嘴。
“怎么没一撇呢!要是没这一撇她能给咱俩送回来!”杨叔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搂着狗蛋儿往屋外赶。
“那是人家人美心善,都十里八村的,带咱俩回来也是顺道,你别太普信了,杨叔,你别推我啊!杨叔!”
......
“这是就是鹅城?黄四郎呢?没在墙上站着拿望远镜看我么?”
陈念骑在牛上,抬头微眯着眼睛看向面前恢弘城墙上金色的大字。
“南河城?”他回过身看向女侠:“还有北河城吗?”
车棚内传来冷冷的声音:“别问,进城。”
“嗻~”陈念夹着嗓子。
......
“女侠你就吃这点啊?”陈念整张脸都贴在盘子里,话语有些含糊不清:“你们女生总要减肥,要我说有啥可减的,脸上带点婴儿肥才好看呢!”
“在外叫我姐。”女侠用筷子敲了下陈念的脑袋,招呼起了店小二。
“小二结账。”
小二肩膀上披着抹布,手上拿着账单:“您这吃的有点多,我给您算算。”
“不用算了,就结我面前这碗面就行了。”
“你们...\"小二一脸懵的看着女侠。
“我们不是一起的,他的他自已结。”
“啊?”陈念把脸从盘子里挪出来,用衣袖蹭了蹭嘴,看着女侠微整过,熟悉又陌生的脸,吃惊的大喊:”女侠!你不是告诉我随便点吗!”
女侠没有理会陈念,塞给小二块银子,声音轻飘飘的。
“再给我开间客房。”
陈念目送着头也不回独自上楼的女侠,又看向小二,狼狈翻着鞋底,无奈的拿出一些铜板,零散着有那么两粒小碎银子。
“这些,够么?”陈念目光试探。
“滚去后厨洗碗吧!”小二手速很快,一把抓过陈念手里的银子。
已经盘坐在床上的女侠噗呲一笑,声音轻快:“还挺能攒。”
......
“我的老婆本啊!!!”陈念一手托着盘子,一手拿着抹布卖力的搓着。
店里的员工早就睡了,算不得大的后厨,因为仅有陈念一个人的缘故,显着有些空旷。
陈念蹲在地上哼着歌,左手边是洗好了的干净盘子,摞了好高,整整齐齐的,右手就剩几个还没洗的,散在地上。
关于背后的一切,他丝毫不知。
女侠神色淡漠,冷冷的看着黑衣男子。
男子揉了揉刚刚被击打的手腕,眼神玩味。
他生着张朴素的脸,小麦色的皮肤,个头不高不矮,属于掉进人群找不着的那种。
“作甚?”
“单纯好奇。”男子挑了挑他唯一算的上与众不同的粗厚眉毛,戏谑开口道:“想看看能让小三十七放心不下,防着别人神魂探查的人有什么不一样。”
“滚!”女侠拔出把剑,剑锋直指男子眉间。
“这么上心,还是在南域的最南边,你让我很难不认为他是阁主下令让活捉的那位啊!”男子向后退了退,手上捏出把闪烁着寒芒的镰刀,眯缝着眼:“如若真是他的话,那我可是要争上一争了!”
女侠收剑入鞘,也后退两步,只不过神色依旧冷淡,小声道:“不是那人,这是,我弟弟。”
“弟弟?”男子上下打量着女侠,唇角带笑:“你不是孤儿么?你应该知道天组成员的所有资料都是互通的吧?”
“知道啊。”女侠瞥了一眼男子天生粗厚的眉毛,笑道:“但天组的,谁又没有两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呢?”
男子捏紧镰刀,向前逼近两步:“天组的谁有秘密?”
“南域最南端,离南山百里,槐杨村,有个叫李兰的寡妇,男人姓周,早些年就死了,俩人有个孩子...”
“够了!”男人瞪圆了眼,缓缓放下镰刀,吐出口气:“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女侠指着还在洗碗的陈念:“我想说些什么?我想说,他!是我幼时逃亡,得了瘟疫与我走散的弟弟,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在离槐杨村仅有不到五十里的黄水镇,怎么?你觉得我要说些别的?”
......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诶?这又有道题,8+1=,这不单向烟吗!easy!这应该是店里的保险箱吧?里头肯定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我一个吃霸王餐被扔到后厨洗碗的臭流氓还有小学文凭!拿来吧你 !”
陈念看着女侠还有边上手里拿着镰刀的男子,尴尬的有些说不出话,只能对着女侠挤眉弄眼,示意:什么情况?
女侠沉默的看着他,陈念以为是女侠没懂自已意思,连忙小跑到女侠身边小声说:“女侠,你这是偷银子被抓到了?”
女侠没理会他无脑的问题,拎着他的脖子上楼,留男子一人在后厨。
男子蹲在地上,手按在眉头上,不知道嘀咕着些什么,只能隐约的听到李兰的名字。
......
“你会阵法。”
陈念被扔在房间的地上,女侠坐在床上审问他。
“会的,李先生教过。”陈念知道瞒不住了,索性直接承认。
69書吧
“几等?”
陈念讶然,张大嘴巴:“这,还分等啊?”
女侠没再追问下去,而是又拿出了那只笔,布下了阵法,冰冷的吐出个字。
“解。”
陈念看着面前熟悉的10+19=和脖颈上冰冷的刀锋,苦涩的笑笑,又摇了摇头。
“我,我解不出。”
女侠没再说话,把陈念留在屋里,不知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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