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想什么呢?”
女侠搬了个凳子,坐在男子身边。
“你到底要干什么?”
因为离男子距离近的缘故,能清晰的看到男子粗厚眉毛下,眼角细碎的皱纹。
“你今年得快四十了吧?”
“过完年四十五了。”男人苦涩一笑,抬头看着女侠:“你究竟要干什么?”
“你猜的其实没错,刚才那个傻子确实是天组悬赏令上的陈念。”
男子目光望向南方,神色如常:“所以呢?”
“你帮我把他送到暗阁,好处你我二八开,槐杨村的事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男人缓缓转头,眼里凛冽着寒芒。
“灭口么?当然了,你也可以赌,赌我槐杨村的事有无后手,我当然赌的起。”
“那你呢?赌的起么?”女侠无视横在自已脖颈上的镰刀,灵动的眸子里含着挑衅,直勾勾的盯着男人,修长的玉腿搭在一起,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
男人把镰刀放在身侧,眯着眼问:“为什么选我?”
女侠鄙夷的皱了皱眉,顿了顿,开口说道:“我受伤了,把这么大个显眼包活捉回暗阁,我自已肯定是不行,正巧,你有软肋,那就是你喽!”
“既然你都知道他是显眼包了,那怎么带他回暗阁?靠他脸上那张老九做的皮?”
“玄武家的九少爷在糖水镇被人杀了。”
“你杀的?”
“谁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没人知道他死了。\"
“怪不得能长那么丑,原来是九少爷的脸。”男人手心在下巴上的胡茬蹭蹭,“你的意思是,狸猫换太子?”
“意思是这个意思,但照他俩的人头价值来看,应该是太子换狸猫。”
“老九那张皮靠谱不?”
“这张皮可是阁主下给九叔的命令,是拿给我任务用的,当然靠谱。”女侠的神色依旧淡然。
“那怎么回中域?还是坐你俩那辆牛车?”
“不然呢?”
“玄武家的九少爷坐牛车?”
“九少爷的来,是悄悄的来,那回,也不应是大张旗鼓的回。”
男人点了点头,捋清了思路接着女侠的话说:“但九少爷为人乖张,尽管是乘牛车归家,路上也还是少不了骚乱,但这些骚乱也正是遮掩他真实身份的烟雾弹,对么?”
“差不太多。”
“那你完全可以自已一个人把他送回中域吧?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我?”男子面带不解。
“拜托,是你自已闻着味非要凑过来的,那我打又打不过,只好拿你的家人威胁你喽。”
男人低头想了想,发现也确实没错,但还是有几分不对。
“你刚刚不是说因为我有软肋所以选我么?现在又说我自已凑过来的,有些自相矛盾了吧!”男人越说眼神越加森寒。
女侠小口微张,瞪大了眼睛,又长叹口气,说道:“好吧,其实是我自已泄露气息引你过来的,当然了,我也在赌,赌你会不会在这座离你妻儿最近的城,还好赌对了。”
男人朴素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眼神闪动,低下头,留下几句话,转身离去。
“明早天一亮便出发,对了,我在他身上留了点小伎俩,你记着回去帮他解了吧。”
......
“喂!喂!喂!能听见吗!有人吗!我问有人吗!救救我啊!”
69書吧
陈念看着木讷的坐在床上的自已,灵魂在天上又蹦又跳的招手求救。
“不是,我这又是咋的了!我又得罪谁了!我魂咋飘出来了呢!”
陈念点了点自已肉体的鼻子,小声嘟囔:“小时候乡愁是张小小的邮票,长大了乡愁是魂都飘出来了也死不掉。”
说着,还有些想哭了,陈念伸出胳膊想用衣袖擦擦眼泪,猛的发现,灵魂是没衣服的啊!
他赶紧向下看,嚯!连裤衩都不给留一件啊!
诶?这是花里胡哨的是什么啊?纹身吗?难道女侠趁自已睡着了之后在自已的腹肌上画了个王八?
不对!这他娘的是道题!
“π=”!
陈念看着这道题冷汗直流,甚至连灵魂的后背都冒着凉风。
按照自已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来说,题越难,阵越厉害,可π=。
你去地球随便找个傻子过来都知道这题无解,无限不循环小数,小学三年级就学了。
那这阵封的是自已?
陈念试探着用手在=后面写自已小学时候背下来的那几位。
“干!这反手咋写啊!3写成ε了!欸?这怎么读来着?阿尔法?贝塔?伊普西隆?好像是这么读的...”
“3.1415926。”
也就记住这些了,对不起,批卷老师,本科毕业是我的谎言,其实我是学校自已争气在毕业前一年升本科了,我会的就这么多了,多给点平时分吧!菜菜!捞捞!
陈念双手合十放在胸口,虔诚的祈祷。
亦如高数补考交卷前夕。
痒,先是从脊柱,再扩散到全身,酥酥麻麻,爽到灵魂都在颤抖。
“我能感受到灵力了?”陈念伸出手,试探着触碰面前像是更清晰了的世界。
“我靠!敛气境这么厉害!还能治散光?那我还带集贸隐形眼镜了啊!”
“我这算是突破了?就因为写了点小学知识点?”
陈念低头看着自已小腹上的阵法,π=3.1415926,没像以往一样,答对了后阵纹消散,或答错了阵法自动消除写下的答案。
3.1415926就刻在自已灵魂的腹部,甚至边上还有着自已刚刚写错勾下去的伊普西隆。
“所以?这个阵封印的是我的修为?写的越多我越厉害?那我还修炼个集贸啊!再往后我也不知道了,π=?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早知道这样我背他三千多位好了,这刚几位数啊?1,2,3...这刚七位数,就敛气境了,我要背三千多位,那不上天了!”
......
“离魂咒么?”女侠拉开房门,看着面前老僧入定一般坐在床上的陈念。
“醒!”女侠眼里闪着光,瞪向陈念的眼睛。
床上的男人打了个激灵,左右看了一圈,又看看面前的女人,连忙从床上跑下来一把抱住女人的胳膊。
“女侠,你可算回来了!你数学好不好?我问你道题呗?”
“数学?”女侠皱着眉头:“你又在说些什么胡话?”
陈念扇了自已个嘴巴,依旧殷勤着嘴脸:“你看,我这张破嘴,说些什么呢,我的意思是阵法,阵法,我看女侠在阵法这一道上可谓是大家!小弟有一阵不明!”
“我不过是个六等阵法师,别太捧杀我,但帮你这种韧体境的人解阵,应该还是可以的,列阵吧。”女侠扔出只笔,瞥了眼行为怪异的陈念,眸中闪过丝疑问。
“女侠你看好了奥,那个阵的阵纹是这样的。”陈念趴在墙边撸起袖子,笔走龙蛇。
“就这个,女侠,你看此题,不是,此阵,何解?”
女侠抱起肩膀,一手反复揉捏着下巴,眼睛微眯,端详了许久面前的这道π=。
“这不是阵。”
“啊?”陈念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珠。
“你在何处见过此阵?”女侠嘴角翘起些弧度,眼神玩味。
陈念尴尬的抠抠手,视线到处乱飘。
“梦里,梦里!梦里见的!我还以为是阵法呢!
哈哈哈哈,你看我这韧体境就是孤陋寡闻,小乡村出来的,我纯土狗!
哈哈哈,可能是村里哪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无聊,画出来四不像的驴被我记住了,刚才就梦见了,我还以为是阵法呢!
你说招笑不招笑!哈哈哈哈!”
“你咋不乐呢?”陈念生硬的咧着大嘴,试探性戳了戳女侠的胳膊:“姐,我这包袱抖的不响吗?多有意思啊?你就乐一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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