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晴的天,旭日初升,这人一身白袍,手里拿着把浅蓝色折扇,身后跟了十多个端着菜的厨子。
“九少爷,今早这菜系怎么样?”
十多个厨子按着男人的手势依次把菜码放好,站直等待着陈念几人落座。
陈念正了正衣领,走到椅子旁,神色高冷。
身边两位膀大腰圆的厨子轻轻按压陈念的肩膀,助力陈念坐在椅子上。
屁股接触到椅面的一瞬间,陈念突然站起身子,嘴角狂抽,咬紧牙关不让自已喊出声音,一手悄悄伸到后面揉了揉屁股。
闷骚男则是一脸担心,快步走上前驱赶走了两位厨子,搀扶着陈念的胳膊。
“下人不懂事,这椅子这么凉!怎么能让九少爷直接坐!”
“算了,没必要跟他们计较,今天腰有些不舒服,我还是站着吧。”陈念拼命装的沉稳,可声线还是有些颤抖。
周严不知什么时候又戴上了面具,掀起一半,露出张嘴在饭桌上风卷残云。
莫默吃饭相对端庄,像是个大家闺秀,偶尔投给陈念臀部些目光,眸子里满是戏谑。
陈念被这戏谑刺激到了,满腔怒火没处发泄,筷子在餐盘上敲打的叮咣作响。
“九少爷,您是今天就要走?”闷骚男弯着腰半蹲在陈念身边,手里的扇子不急不缓的帮陈念扇着风。
“早这样多好,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陈念知道这破扇子结实的很,自已掰不动,只能抓过来用扇面擦擦嘴,又扔回闷骚男手里。
“九少爷说笑了,小的昨天就是和少爷开个小小的玩笑!”闷骚男蹲的更低了,换了把扇子继续扇风。
“我不是说我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么?”陈念挑起几块鸡屁股塞进嘴里,“周叔,我昨天说了吧?”
周严点点头,没说话,也夹起几块鸡屁股放到陈念碗里。
陈念看着碗里的鸡屁股不敢拒绝,干脆全一股脑都塞进嘴里,恼怒的闭眼猛嚼。
周严看着陈念鼓动的腮帮子,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暗中传音。
“昨晚是我手重了,你补补。”
......
“周叔,慢点!晃悠的我屁股疼!”陈念蹲坐在车棚里,屁股下面垫着好几层的衣服。
“不就是昨晚抽你抽的狠点吗!这个矫情!”熟悉的土黄色手掌,熟悉的弹脑门。
车身晃动的更加剧烈,车轮嘎吱嘎吱的响着,牛扬起头不安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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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别闹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莫默一把抓住陈念的手腕,冰凉的触感吓的陈念一激灵。
“女侠,你这是体虚啊!得吃点枸杞补补!”
莫默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拽着他跳出了车外,过程中还缓缓向他体内输入灵力帮他治疗屁股上的伤痛。
陈念想张嘴说些感激的话,却发现自已的嘴又被封上了,只能哀怨的看着莫默,一脸委屈相。
陈念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没有太阳,头上是苍白的天空,周围雾蒙蒙的,视野严重受阻,怎么看怎么觉得阴气森森,和刚才万里无云天很清的太平景色很难联系到一起。
更重要的是他没找到周叔,心里没底,左心房撺掇着右心房乱跳个不停。
莫默摸出个漆黑铃铛拿在手里,一下接一下,以一种怪异的节奏摇晃。
片刻,远处也有铃声回应,声源越来越近。
“叮,叮铃叮铃,叮,叮铃叮铃,叮铃,叮叮铃叮叮铃叮铃叮铃!”
“动物世界?”陈念张不开嘴,心里却没闲着,跟着律动的节奏配音,“春天到了,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铃声骤然停止,周严两条粗厚眉毛紧凑在一起,微低着头,略有所思。
“这儿应该是片遗迹,还是刚刚问世的那种。”
“能感觉出来遗迹主人的境界么?”
“不会低于遇安。”周严声音低沉,能听的出来他很郁闷。
“没找到出口?”莫默猜测着周严低落的原因。
“只有前面有扇门,周围没有半条退路。”
莫默抽出剑攥在手里,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这也算是机遇,不是么?”
周严苦笑道:“遇安境的遗迹,就你一个六等阵师,能行么?我可...还舍不得死。”
“情况或许没你想象的那么差。”莫默余光瞥了眼陈念。
“我暗杀王宇的时候,在他必经之路暗里布了个无限趋于五等的阵法,但却被人毫无声息的破解,甚至我连阵法被破的反馈都不曾收到。”
“主要太简单了,都不用动脑!”陈念嘴角按捺不住的扬起。
听着空旷的回声,陈念甩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莫默。
“我怎么又能说话了!”
莫默两手一摊,“你自已承认的,没人逼你,反正事已至此,追究过去的事也没什么必要。
但遗迹里可全是阵法机关,我最多不过算是个半吊子五等阵师,指望着靠我走出去是没多大可能,你比我厉害,那咱仨的小命就只能压在你身上喽。”
“臭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本事呢!几等阵师啊?”周严笑着走到陈念身旁,亲切的搂住陈念肩膀。
陈念还没反应过来莫默的算计,木着脸,话音里没有语调,僵硬的像个处女座npc。
“还好,还好,本科毕业,无社团经历,感谢您给我到公司从事工作的机会,对此,我感到无比的荣幸和激动。我一定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在今后的工作中,好好表现自已,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为公司明天的发展,贡献自已全部的力量。”
周严歪过头,拍拍陈念脑袋,“臭小子不能是被我弹傻了吧?说些什么胡话呢?”
......
三人缓缓摸索到门前。
石门巨大,约有两人多高,表面坑坑洼洼,中间偏下的地方镌刻着阵纹。
亮着光的一道:“14×3-7”
陈念看看莫默,那句女士优先还没说出口就被周严推到前面,“快快快!小子,给它破了!”
莫默双手抱着肩膀,笑道:“不用看我,这道看门的阵法就已经不在五等的范畴之内了,我解不出。”
听到这话,陈念只好回过头,无奈的蹲在石门边上开始审题。
“十四乘三,三四十二,进一位,三十加十,四十二,六七四十二,减七,五七三十五,嗯,对!”
陈念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佝偻着腰,低下头,不敢连笔,一笔一划写下两个阿拉伯数字。
“35”
石门下半区域随着阵纹一起变得模糊,逐渐消散,留出个不到一人高,逼仄的小洞。
在三人猫着腰依次进入洞口后,石门轰然落地,彻底封死返程的路。
入目的先是像夜般漆黑的天,视野中间有且仅有着一条蜿蜒的小路,似是提醒着众人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周严用灵力凝聚出四面土墙,围在三人上下左右,像是辆方正的“小车”。
左右两侧还贴心的开了几个“车窗”留着观察四周。
尽管周围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到。
“周叔,脚下的这个就没有必要了吧。”陈念被两人夹在中间,安全感拉满。
“嘘。”周严转过身,对着陈念比了个个噤声的手势,同时也听劝的收回了脚下的土墙。
那是头眼角有撮白毛的雄鹰,通体呈黑褐色,闪烁着光泽的利爪紧紧抓在不知从哪伸出的树杈上,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守护兽一类的东西,但是还好,它头塞在翅膀下面,看起来像在小憩。
很清脆的“嘎吱”声,像是在张白纸上泼了滩墨水,突兀的刺眼。
“啊哦,好像脚下这个还是挺有必要的,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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