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汤熙去太医院要了一人去汤府小住。回信也是说自已的母亲身体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有心病,需要疏导,能多去外面走动走动也是极好的。
于是在禀明皇上后,汤熙得了随意出宫的特令,时常回汤府陪着母亲,也尽量不会提起旁的事,只是带着她去外面山清水秀之处散步。
而这段时间,詹嬷嬷也查清一些事。
当年。
树木晃动,乌云聚集,风雨欲来。
“看这天儿,怕是晚些时候有大雨。”右舒婷道。
“那也不影响我们要做的事吧。”子君书走了过来。
“当然。”右舒婷笑着说道,“可不能让她生下男孩,这样我们以后的计划可就落空了。”
“人都安排好了?”子君书不紧不慢坐在木椅上,端起了茶杯吹吹热气。
“放心,安排妥了,人早已混入院里,接生嬷嬷也是我们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势在必得。第五沉香可构不成什么威胁。
夜幕来临,天果然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中,第五沉香即将产子。
“哎呦喂呵呵呵,老爷都没想过来看一下她,笑死奴家了。”右舒婷毫不掩饰对第五沉香的嘲笑,“能把主母做得这般窝囊无用,还不如把主母之位让给我做做哈哈哈哈。”
子君书心里虽也是不屑,但不似右舒婷这般放肆大笑,与右舒婷比,倒显得大气沉稳些:“主母这般还不好?若有手段,厉害些,受苦的可是你我了。”
“那也是。”右舒婷摸摸发髻,表情仍旧一股风尘味,脸上尽显得意。
两人正说着,有丫鬟来报,夫人产下的是女孩,好似是双胞胎,请示还要不要按计划进行。
“哟,只是女孩啊……那算……”
话未说完,子君书走近碰了右舒婷的手臂,示意她不要下定论。
“姐姐可是有何想法?”
子君书悠悠道:“不是说双胞胎吗?抱走一个又如何,不会有人发现的。”
“可是,对我们构不成一丝威胁啊。”右舒婷不解。
“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从小过得艰难贫苦,其中吃过多少苦?第五夫人出自名门世家,她没吃过的苦,让她女儿尝尝也未尝不可啊,反正,事情都安排好了……”
子君书眼神里尽是蛊惑,煽动着右舒婷心中的恶。若有一日东窗事发,与自已也并无多大关系。毕竟,做下这些事情的,可都是右舒婷啊。
子君书笑得淡然,“若妹妹不愿意,便罢了。只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双生胎嘛,少一个,决不会有人起疑心的。妹妹事情都安排妥了,老爷对夫人又不上心,若是男孩还不好说,一个女孩罢了,万一哪一天被发现,事态想来也不会太过严重。”
“真是可惜。”
状似无意,却句句是鼓动。
“姐姐既然这么说了,也是有道理。那,那就按计划进行吧。”
命令吩咐下去后,丫鬟便回去报信了。
“一切按计划进行。”
接生嬷嬷虽然也有困惑,不过自已收了钱,也没心思做大好人,管这些恩恩怨怨的,便照指示做着。
“把这先出来的丫头抱出去吧,也没哭闹,抱走后,再拍打她屁股,看是否有生气。”
“是。”这小孩不哭闹也是省了心,年轻丫鬟将女孩轻轻放入盆底,再拿些染了血的衣料布料等废物还有一把剪子放入其中,低头便开门走出去。
右舒婷前来接应,顺便看看笑话,于是待在院外,也没进去。
顺利和丫鬟会面后,便将人带出了府外。
妹妹也顺利产下,第五沉香为之取名汤熙。熙,取光明、幸福、吉祥之意。
另一边,姐姐被交到一农户手中。
“埃?怎么是女孩,不是说好是男孩吗?”农户疑惑发问道。
“女孩便是女孩了,你们都生不出孩子来,总比没有好不是?要还是不要啊?”右舒婷不耐地翻了个白眼。
“要要要。”农户妻子在一旁接话,用手肘戳戳农户,陪笑道,“女孩也好,也好。”
右舒婷拿出10两银子,“以后若是有人问起你们,可不能乱说话,这就是你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可明白?”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两人眼里放光,喜上眉梢地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天下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免费有个孩子,还有钱拿,可把夫妻俩高兴坏了。
回到家中,两人笑眯眯地看着怀中的孩子,女孩睁着棕褐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不吵也不闹。
“这孩子可真是生得乖巧,这般睁着眼睛看着我,人小小的,把我心都看暖了。”农户妻子声音轻轻道。
农户也是被女孩暖化了心,就这么抱着妻子一同看着眼前的孩童。
在烛光下,两成人抱着一个小孩子,眼中尽是慈爱与欢喜,屋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温馨。
“迟郎,我们为她取名,为,为一馨字吧,我这心里暖暖的,也是因为她的到来……”
“娘子说的是,便取名为迟馨吧。”
农户伸手去逗弄迟馨的下巴。
“咯咯咯咯……”女孩被逗弄出声,一时间,在这个平凡的小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奴已经打听到,您姐姐当年一出生后,便被迟村一农户收养了。”
“可知晓具体在何处?”
詹嬷嬷点头。
安置好母亲后,汤熙便安排好马车,前往迟村。
一下车,便看到农户院门打开,夫妻俩正在院中平铺谷子。
“是他们吗?”
詹嬷嬷毕恭毕敬道:“应当错不了。”
擦额头汗的迟路突然发现门外站着几个穿着不错的人,便大声问道:“你们找谁?可有事?”
石惠闻声也抬起头看去。
汤熙开口道:“我们有事想问两位,不知可行个方便?”
外头太阳实在大,石惠也不好意思让人站在外面,便热情招呼道:“那两位进屋说吧,屋外热。”
石惠说完就要去倒茶。
待汤熙步入院中,迟父看清了汤熙的脸,不由惊呼道:“迟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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