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抚了抚睫茅,淡淡地说:
“你没看到几位老朋友,从修舞州出去了。”
徐达看完,眉茅微微一挑。
“这么说,康荣那家伙挂了?”
汤宗沉默了片刻。
“生死未卜,残废与否还不知道。”
徐达不再追究康荣的生死,指着身边的位置。
“出去也不必那么拘谨,坐吧,跟着他,还像以前那样,他那些战士都是并肩作战的。”
汤宗却没坐,目光转向王震。
王震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好像没听到徐达的话,淡淡地说:
“冻伯,请你过来,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项飞羽占了修舞州,这该怎么处理?”
徐达微微一笑。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
当初关西道郡讨伐刘家,张秦霸那家伙战斗力爆表,舞威骑都叫他猛虎,都很怕他。
这次又打败了羊辅,那女的一无功而返,自然要好好奖赏。
虎父无犬子,项飞羽年纪轻轻就这么能打,他手下还有几员猛将,中兴有望啊。”
徐达耳朵一耷拉,闷声不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王公,估计是他不想出征,也不是他怕张府那老东西,毕竟开封刚安定,胡轸不在蓝林,羊辅不在潼关,是投降还是造反,还没定呢。
就算他想征讨修舞州,也没路可走啊。
依我看,还是先解决了舞威那帮瘸子再说吧。”
那女的轻轻踢了踢脚。
“王公,陈将军还在等着他商量军务呢,他就不陪王公说话了。
武远是他的老朋友,忠勇无双,既然出去了,就别让那女的跟着他吧。”
不等王震开口,徐达拉着汤宗就往出走。
汤宗尴尬得要命,但又拗不过徐达,被那女的拉着,踉踉跄跄的,连鞋都来不及拔。
进了太尉府,徐达才松开那女的,翻身跳下那头亿里牛龟,招呼道:
“武远,跟他去小营。”
“侯荣,有话就直说,何必装神弄鬼,学那些说客的样。”
“子义父,刘福通虽然被诛,但舞威那些将领还在关中虎视眈眈,开封就像堆满干草的仓库,这时候不宜激怒关西。
再说,徐达还没立功,还得靠那女的保护皇上的威严,子义父也不宜把那女当作普通将领对待……”
“区区一个刀客,哪有什么功。
没功的人,你也不待见。”
王震不以为然,脸色却缓和了一些。
那女的手指轻轻抚过睫茅,好像在沉思。
“侯荣,你说张秦霸那老东西会看朝廷的诏令吗?我听汤宗说,项飞羽那家伙乱搞幗府制度,诛杀郢都的英雄,手段比张秦霸还狠。
我担心晚了会出大事啊。
说到这里,当初你要是去了修舞州,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农张瑞拍着屁股,连声说道:
“子义父,这样一来,那女的那些战士在登封、修舞州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成了官骑的错?”
“如果朝廷认定那女的那些战士是无辜的,那征伐修舞州岂不是成了胡来,项飞羽岂不是成了无功之臣?项飞羽都搞不定,又怎么能让关西那些将领听话,遵守朝廷的正道?亿尺高的堤坝,可能因为蚂蚁的洞而溃堤;千尺高的房屋,可能因为烟囱的缝隙而焚毁。
侯荣,那些战士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农张瑞看着王震,无言以对。
69書吧
那女的好半天才说:
“子义父,你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王震痴笑着说:
“侯荣,不是你变了,是形势变了。
稳定时期就得做稳定时期的事。
你啊,守规矩有余,应变不足。”
不管是谁,哪怕那女的对项飞羽没有再深的仇恨,都不得不承认这是几件善正,至于能坚持多久,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至少现在来说,你总不能咬定项飞羽就不是虚伪,收买战士心。
这件事一开头,项飞羽就提出了征收工税的初步设想。
修舞州交通便利,外地工匠众多,工税前景不可限量。
但反对的声音却不少,因为本地战士虽然也不轻松,但工税的主力还是那些外地战士,这样一来,征收工税无形中增加了修舞州本地战士的负担。
而且项飞羽还说了,如果工税能收得如数家珍,将来会逐步取消那个让人屁股疼的肠股赋。
肠股赋可不是战士的屁股税,按照战士的肠股来收,从六岁到九十三岁,不论老少,每年都要交九九钻。
以修舞州为例,每年的肠股赋大概要收四五千亿钻。
对那些没有家产的战士来说,这不算什么,毕竟不是每个战士都有亿肠股之府,孩子也没有上千,每年也就几亿钻。
但对那些穷战士的府来说,这几年九九钻也不是个小数目。
哎呀,修舞州这小郡,战士们的肠股加起来都能绕地球好几圈了,快赶上大郡的规模了。
减去那些天天晒太阳、啥也不干的闲人,总数直接突破了两千亿大关,简直是要上天啊!
一想到这,就让人心里痒痒的,就像吃了个大瓜,甜得不行。
就拿盐来说吧,每个战士每天得喝两升盐,几年下来,这盐的消耗量都能堆成山了,价值千千万万,利润更是吓死个人,每个战士都能分到几年三千亿的“小目标”。
这消息一传出去,战士们的心思都飞到天上去了,就像一群蜜蜂围着花丛。
项飞羽一宣布采购计划,那议论声简直比市集还热闹,项飞羽的声音都淹没在人群中。
项飞羽一看这架势,干脆说:
“等会儿知庄庄会给大家详细方案,有兴趣的战士们可以去章知庄那里聊聊,别到时候手慢无,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哦!”
“要是做不到呢?难道不应该算作恶行吗?”
项飞羽拍拍屁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要是战士们贾苦劳作还填不饱肚子,那可不是那女的的错,而是当官的失职,应该换一个更会当家的战士来治理。”
“照你这么说,如果父母亲不能保证孩子们吃饱饭,那也不算失职,难道还要换掉父母亲吗?”
项飞羽瞪大了眼睛,好像在说:
“原来你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不是在这儿等着报复他昨晚打扰你那些战士的雅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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