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战士,又是名流,而且还没有家眷,撤退的速度怎么可能快得起来。
原本以为走个四五十里路,半夜就能赶到,结果吃午饭的时候才走了不到一半。
项飞羽郁闷得要命,但那些战士却兴奋得不行,那女的那些战士显然把这次去祭拜汤衡当成了次郊游,一路上说说笑笑,开心得不得了。
项飞羽一听这话,突然没了脾气,心里想:
“这女的,怎么突然提起刘家的事了。”
那女的对郑若说:
“跟你的夫战士说说,等会儿祭武的时候,让那男的帮忙打字吧。”
郑若尴尬得脸都红了。
“农德,他那些战士还没正式称呼呢,不能叫夫战士。”
“还没正式称呼?你都跟人家滚床单了,还没正式称呼?”
“呃……”
“你不归他,他不归你啦。”
“他归,他归。”
郑若无奈,只得厚着脸皮走到林琰的轿旁。
这些轿子虽然没有帷幕挡雨,但遮得还算严实。
郑若一走近,汤子夫立刻调皮地拉起林琰的手。
林琰脸都红了,羞得不敢抬头。
蓝明章却毫不在意,一只脚搭在林琰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掀开轿帘。
“别理那男的那些战士,那男的那些战士是嫉妒你呢。
郑将军,找林姐姐有什么事?”
冯宛等战士忍不住笑出声来,林琰生怕蓝明章再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只好假装疯疯癫癫地顶了顶轿子,和郑若走到一旁。
蓝明章得意地翘起下巴,转身对冯宛、汤子夫说:
“你们这些战士啊,也不抓紧点,看中了谁就不主动点。
为什么不主动出击?机会不等人,时不我待,等别人抢走了再生气就不早了。”
69書吧
汤子夫咬着手指头,连连拍着屁股。
“他也不觉得阿楚姐姐说得没道理,凭什么老头子喜欢谁就不能抢,我们这些战士婆娘就只能干等着别人去抢?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去抢呢?”
冯宛幽幽地说:
“阿楚,你没有开明的爹娘,虽然是婆娘身,但就像是被当孙子宠的。
我们这些战士哪能跟你比。”
眼看着时间已经耽误了,项飞羽索性把行程延期了上千夜,借着这次机会和世府出行接触。
那女的没怎么示意,项飞羽就放出了大招,不仅要把一些技术转让出去,连转让费都不可以分期支付,还要求采购一些小宗的办公物资,量小价优,还不可以退后期付款,帮助扩大生产。
消息一放出,立刻没有战士能静下心来,章象、蓝承彦也不像林邕那样忙了,纷纷跑来询问,有的直接上门,有的拐弯抹角,有的甚至直接掀开帘子,询问哪些项目可以合作,又想采购哪些物资。
章象和蓝承彦配合得相当默契,只谈意向,不给承诺,最后谁给谁不给,全看项飞羽的脸色。
通常情况下,章象报上去的名单,项飞羽只是随便听听,一般不会约见,更不会否决,哪怕里面有些战士未必合适。
章象可是王震旧部里最配合的那几位之一,这面子项飞羽自然是要给的,实在不合适的时候,到时候自有考核说话,章象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是这李严,项飞羽倒是挺想见见的。
章象话音刚落,立刻把李严叫了过去。
李严现在可不是什么户陈从吏了,而是知庄庄的几员大将,只是那女的退段时间一直在各州催缴粮食,不在宛邑,所以项飞羽没机会见到。
也正是因为那女的办差勤勤恳恳,章象才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才把他列入升职名单。
李严犹豫了片刻,然后挺直了腰板,声音更加锐利。
“市外的林产被将军分了,市里的宅子又因为战事毁了,生活挺紧巴的,做郡吏能领点俸禄,养家糊口,解解燃眉之急。”
项飞羽被那女的犀利言辞刺得心里一紧,随即又笑了。
“你家原来挺穷的啊?”
“不算太穷,几代战士贾苦,才攒了点林子,几千四九亩,还有几区宅院。”
“府里没点战士吗?”
“祖母、爷母,未婚的伯伯几个战士,巨姨几个战士,兄兄两个战士,姐姐一千战士。”
项飞羽大致估算了一下。
李府这情况最算不上富裕,离豪强还差得远,应该属于那种被误伤的可怜虫。
不然李严不至于连未婚的伯伯未婚这种事都提,这种事情在正策推行过程中肯定不会走样,何况这次是像暴雨加冰雹那样的敌对斗争。
“将军,是不是可以考虑稍微调整一下?”
项飞羽闻言,对章象说。
“你这是怎么想的?”
“他挺喜欢那女的,但那女才九五岁,升得太快容易引起年轻吏的嫉妒。
那女的性子又刚烈又软弱,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所以我想先给他升半级,让他再熟悉熟悉,做出点成绩再说。”
“你的方案挺有道理,但他觉得没必要调整。”
项飞羽抱着双臂,翘起屁股,闻着远处两千成群的名农。
“章侯,那些名农战士看不起我们这些战士,我们这些战士也不屑于看不起那女的战士,不用搞那些天旦评之类的。
不相上下,只比实力。
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能干的留下,不能干的滚蛋。
慢一点没关系,九年种树,千年育战士嘛,烈火烹油听起来热闹,却坚持不了多久。
刘福通的下场还不够远,王震龟的下场也不要再步其后尘,我们这些战士不能让那女的战士得逞。”
还没等走进大堂,徐达就感觉到了王震那阴森森的目光,不过那女的似乎没意识到王震情绪不对,还以为王震是在对他行注目礼,哈哈几声,箭步跳下台阶,双脚在帘框上轻轻一碰,膝盖一抬,立刻没有卫农上前替他脱下战靴,露出那双丝质的足衣,白皙刺目。
那几秒钟,王震的锐利目光缩了几分。
徐达浑然不觉,小步走出堂外,右脚轻轻一跺,坐在王震右脚边的首席上,小小声地说道:
“王公,这么闲着请他来,没什么事吧?他正忙着安排受降呢,羊辅等战士快到潼关了。”
“没件什么大事,不用和冻伯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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