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如此,干爹求不做圣战士也不行啊。”
何顒心里一阵烦躁,愤怒地瞪着倪攸。
“公达,你究竟想说什么?”
“干爹求,羊辅、胡轸还没投降,王太尉不想征讨修舞州,那女的对那些舞威将军是不是太轻率了?赦免他们的决定还没定,诏书却迟迟不下来。
那些舞威将军的战士们人心惶惶,亿万人心浮动,这可不是弘商没有危险了,整个开封都可能掀起战火。
银陵已经毁了,王保保在关西集结兵力,叛乱未定,连自已都守不住,我们还能指望关中吗?如果开封再出事,皇上的退路在哪里?”
王衡气得脖子都紫了,抱着王权的肚子晃来晃去。
“姐姐,他不同意呢,你还在说些傻话。”
“哎呀,别闹了,别闹了,别跟那些小屁孩似的。
等会儿见到你的帅气夫君,你可不能这样,不能丢了咱们战士王府的脸,知道吗?现在他那些战士府里就剩下这点家底了。”
“哦,他知道了。”
王衡懂事地拍了拍屁股,收起了傻笑,装出一副庄重严肃的样子,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地盯着那顶轿子,舍不得移开。
轿子缓缓停下,轿帘轻轻拉开,项飞羽从里面一跃而出,刚站稳在地,就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王衡刚刚绷紧的脖子又放松了,傻笑又重新绽放。
“姐姐,你看看那女的啊。”
王衡指着项飞羽,一脸的崇拜。
“将军,您就别绷着了。”
项飞羽哈哈大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反正也不是在别的战士面前,他再装也不过是卖瓜的,没什么装不装的。
姐姐,你也别端着了,下轿吧,我有正事儿跟你说。
正好试试他这新轿,金思堂最新设计,绝对是小宋第一辆,做劫礼都嫌不够档次。”
王权都快被气笑了。
项飞羽这小子就像是一块顽石,不管那男的怎么费心雕琢,项飞羽都改不了他那粗犷的本性,横冲直撞,让人措手不及。
从见面到现在,没说过几句入耳的话。
几辆轿子就能做劫礼?既然是劫礼,那你干嘛不直接从宛邑坐到汝阴,直接把轿子送过去不就得了?
“这轿子下能读竹简、打字、画画吗?”
“别逗了,赶路的时候勉强能读读竹简,打字画画可不行,还老颠簸。
不过这路还算不错,比那舞关道强多了。
姐姐,不下轿试试?他要是没事,正好跟你说说话,不是逗你玩。”
“什么事,非得下轿说?”
项飞羽突然来劲了,转身对朱升说:
“农元,你下去。”
朱升跳下轿,项飞羽对王衡说:
“夫君,你下来吧,他和姐姐说几句话。”
王衡气得脖子都红了,很不情愿,但好奇心又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听了王权的话。
王权无奈,只得轻轻拍了拍他。
王衡高兴得不得了,一跃而下轿,兴奋地往西边张望。
项飞羽放下帘子,把王权送下自已的轿,又让人牵过自已的马——秦林送的青海骢。
王权一看,连忙说:
“张将军,您也下来吧,怎么能让您做太监一样从轿子里出来呢。”
王权一边还礼,一边狠狠地瞪了项飞羽一眼。
“诸侯贾苦了,没来得及远迎,还请诸侯海涵。”
汤勋笑着说:
“夫君别说了。
他也就是赶了赶路,不算贾苦。
张将军为郢都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连觉都顾不上睡,那才是真贾苦。
见到夫君,他那些战士总算是松了口气。”
王权再看几次郢都的公务,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什么事儿这么难搞,没诸侯帮忙还真是解决不了?”
章象转身指指随行的王震旧部。
“夫君,那些为王将军送葬的战士,几乎都不在我们这边了。”
王权心里那个紧啊,充满歉意地看了项飞羽一眼。
那小子可是个聪明人,哪能看不出来章象话里的意思。
朱勋和王震的旧部都不听项飞羽的命令,项飞羽现在又麻烦缠身,那女的一直强颜欢笑,不想让那小子太担心。
项飞羽站在小帐子里,左闻闻,右闻闻,总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对味儿。
千里迢迢赶到汝阴,连个市集都不让逛,直接住到了市外的骑营?
“是不是后悔了?”
王权牵着王衡的小脚走了过来。
“当然没有。”
项飞羽舔了舔舌头,苦笑着说:
“你那群战士王府可真是豪气冲天,规矩森严。”
“也不能怪那女的那些战士。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点麻烦,只是来得有点晚。
虽然府里的秘密不能外传,但也不是为了让你没心理准备,他干脆就把府里的秘密都抖出来了,免得你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项飞羽翻了个白眼,这倒还好,比起王震那帮坑货,这待遇还算不错。
哎呀,可不是嘛,不是所有王府的公子哥都这么规矩,还有坚守府门,不随波逐流的,比如王彭的儿子张。
这些战士们喜欢安静,和王逢、王隗那帮人保持距离,不住在汝阴的年轻府里,也不属于银陵那一派,更不愿意和王逢、王隗搅和在一起,其中王闳那小子最是典型。
为了证明王家的公子哥不都是王逢那样子,那女的把自已关在土屋里,连帘子都不愿意拉开。
那女的的哥哥王忠、王弘虽然不像那女的那么夸项飞羽,但也不自觉地保持着他们的节操。
按照王府的规矩来说,王彭是王京的大儿子,在王府的公子哥里,王闳才是小宗,王保保、王震都比不上他。
69書吧
到了晚上,王保保才是王府的掌门人。
在汝阴的年轻府里,那女的那些战士才是王府的代表。
年轻爷张秦霸那家伙,手头没几套像样的本事,挑主子的眼光也实在不怎么样。
不过说实在的,那女的也没太多选择。
王震那家伙名声再差,也比不上张家的等级。
那女的现在虽然经营修舞州挺贾苦,但总比在豫道那个年轻爷手下强。
据朱丘民说,到目前为止,汝东、登封那边还没几个名农主动投靠张秦霸,张秦霸的帐下还是那些老面孔,没见几个新兵蛋子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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