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叶晓琳不见了,她不在学校吗?”宁一凡接到严师行的电话,不由得带着几分未及细思的忧虑,踏入了夜色中,直奔约定的咖啡厅。胖子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眼神空洞而迷离,似乎又瘦了,真不敢相信,一贯大大咧咧的胖子陷入情海是这个样子,现在像是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大树,失去了往日的挺拔与苍翠。
今天严师行终于下了最大的决心,去学校找叶晓琳,去告诉她自已真实身份,以及对她真挚的感情,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人最勇敢时开个小差,叶晓琳不在学校,那份精心准备的话语,如同被秋风卷起的落叶,轻轻飘落,却无人倾听。
“我去学校找她,结果辅导员说她昨天就请假回家了,说她妈病重。我问她家地址在哪,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打她手机也关了。”
“那真是怪事。”宁一凡沉思起来,“胖子先别急,我一会找任苒打听下小叶子的情况,耐心等我消息。”他赶紧拨了个电话过去。
“叶子家在很偏僻的刘家庄,那地方离县城都有五十公里,是个很贫穷的地方,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听说了她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你知道我家都算苦的了,其实她比我还苦,常年就穿两条校服,学习也十分刻苦,听她说一心想考个好大学,离开那个穷地方,二是想拿奖学金,减少经济压力,很难想象她的高中学期是怎么度过的,她很好强,平时都不接受我们的帮助。”任苒说着有些动情,想起当初的自已,好在有宁一凡的相助,终究苦熬出头。
“那她后来还是上了大学,是怎么熬过来的?”宁一凡反而有些不解,按道理她家里比任苒还要困难,怎么还能继续求学,高中可不是义务教育,费用不低,就算再节省和拿全额奖学金,没有家里或者外人的帮助是很难支撑下去,这和大学不一样,起码在大学能够获得助学贷款,也可以通过勤工俭学改善条件。
“我也不清楚,叶子从来不说家里的事。对了,”任苒想起了什么,“当时有人说叶子家里安排了一门亲事,说赞助她读书,条件是大学毕业就结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当时自身难保,也没能力管这些事,后来就去打工去了。”
“什么,她定了亲?就为了能继续读书?”一旁的严师行叫了起来,“我真傻,我怎么没想到呢?每次问她都不说,真是傻丫头,你告诉我啊,我又怎会袖手旁观?我有钱啊,完全能帮你解决啊,我真傻,干嘛还矫情什么,嫌贫爱富又怎样?我又不缺钱。我真傻,我只想找个不爱钱只爱我人的女孩,却不知道爱钱的也一样会爱我…”
他痛苦地蹲在地方,身影显得格外孤寂而沉重,像个祥林嫂一样唠唠叨叨,他的嗓音,因长时间的倾诉而显得异常嘶哑,伴随着啜泣和呜咽,失态的样子让别的客人侧目。宁一凡匆忙挂了电话,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这次宁一凡没有笑,因为曾经的经历让自已感同身受,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与折磨,或许在未来某个回想,能蜕变成嘴角边一抹温柔的甜蜜,又或许它们将永远深藏在记忆的深处,成为不愿触碰却又不经意泛起的刺痛。宁一凡默默祈愿,这次胖子收获的是前者。
许久,严师行停止了抽噎,他的眼神中闪烁起一种决绝而温柔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略带沙哑,却异常坚定::“我要去找她,不管结果如何,都要亲口告诉她那些未曾言说的心意,不为别的,只为此生不留遗憾。”这一刻,严师行的心中不再有犹豫与彷徨,只有一颗勇往直前的心,以及对未来无尽的憧憬与期待。只为那一句迟来的告白,他已准备好面对一切,无论结果如何,都将坚强面对。
宁一凡没有言语,只是重重地拍了他的肩头,表达对他追逐爱的支持。
第二天一早,离岗多日的宁一凡回到办公室,不理会同事们的白眼和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件,再次填写了一张请假单找柯清雅,柯清雅看了一眼就签了同意。最近她发觉宁一凡对她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心里有了些慰藉,不希望在走之前留下遗憾,却不知宁一凡只是对她作为“下属”不想太苛刻而已。她叹了一口气说:“一凡,能看见你走出来,我也不担心什么了?可能下个月我就离职了,新来的主管是不清楚,就希望你好好工作,如果不想干了,我也可以给你推荐一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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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宁一凡愣了下,想不到柯清雅居然说了这样暖心的话,不过他也不想说太多,道谢了一下就扭头就走,留给她一个神秘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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