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听到就听到,谁敢多嘴,我全拔了她们的舌头喂狗!”黎蔓月满脸戾气,故意拔高声调让那些婆子听到。
只要她还在黎府的一天,那些婆子休想去传话。
紫兰被吓得缩了缩脖颈,暗暗告诫自已不要再多嘴。
“贱人,黎昭这个贱人,她为什么要回来?!”
黎蔓月癫狂踩踏地上的贡品,继续发疯。
紫兰默默退到门口,远离此时神志不清的人。
黎蔓月的疯狂症没持续多久,她脸色惨白地捂住小腹,阴沉地看向门口的身影。
“姑、姑娘,你怎么了?”紫兰心惊肉跳地问,干嘛用这种恐怖的眼神看她?
“紫、紫兰,快、快去给我请大夫,我肚子好疼……”黎蔓月突然气若游丝起来,没了刚才的上蹿下跳活力,好似刚刚发疯乱砸乱踩踏之人不是她。
“好的,姑娘,我这就去,你坚持一下!”紫兰不敢懈怠,急忙离去。
黎蔓月疼到躺在地上打滚,现在,她不仅是小腹钝疼,就连腰部、背部等地方都疼得厉害。
她想起来了,在兼云院与黎昭打起来时,她小腹挨过一拳头,身上各个部位也被掐过。
一定是黎昭那贱人搞的鬼,陷害她不说,还将她伤成这样。
她一定要告诉阿娘,让阿娘为她做主!
“姑娘,不好了,守门的婆子不让奴婢出去!”紫兰急匆匆地赶回来。
“你没告诉她们我不舒服,要去请大夫吗?”黎蔓月咬牙,额头上冷汗淋漓。
“奴婢说了,她们就是不给奴婢出去,还说什么这是老爷特地吩咐,以免姑娘你装病躲过罚跪!”紫兰哆哆嗦嗦地说。
“那帮老贱蹄子瞧见我受罚,趁机作贱我,落井下石!”黎蔓月破口大骂。
骂了几句不解气,身上更难受了,黎蔓月疼到掉出眼泪,“紫兰,你去把阿娘叫来,就说我被黎昭打成重伤,她再不来看我,我就要死了!”
“姑娘,守门的婆子不肯放行,奴婢出不去!”紫兰没办法地说道。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本姑娘都快要疼死了,你一点用处都没有,我留你有什么用!”黎蔓月揪住紫兰手臂上的肉发泄着。
“啊——疼,姑娘,求你别掐了!”紫兰求饶,心里悲催的想,一个月挣的银钱还没有拿伤药钱多。
“让你没用被那个贱人算计了去,你活该,你活该,还有脸说疼,怎么不疼死你这个小贱人!”黎蔓月又是捶打,又是指桑骂槐。
紫兰疼得直抽泣,不敢再说求饶的话,怕说得越多,就被掐得越严重。
她的命咋就这么苦,跟了这么一个姑娘。
一直到黎蔓月累了,紫兰才得以解脱。
祠堂内的她们刚安静下来没一会,黎母就带着刘嬷嬷过来了。
瞧见祠堂里乱七八糟掉了一地的贡品,黎母的眼皮重重一跳,快步来到黎蔓月身边,将躺在地上的人抱到怀里。
“月儿,月儿你怎么了?别吓唬阿娘!”她担忧地说道。
“阿娘,你怎么这么晚才来看女儿?”黎蔓月泪眼汪汪,“女儿好疼好疼,身上全都是被姐姐打的伤,姐姐的心好狠啊,对女儿下了毒手!”
“哪里?你哪里疼?快让阿娘看看!”黎母着急询问,顺道瞪了眼跪在角落的紫兰,“你是怎么伺候的?姑娘都疼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去请大夫,或者去通知我!”
“阿娘,别怪紫兰,不关紫兰的事,是我无用,这点疼都忍不住!”黎蔓月可怜兮兮说道。
69書吧
“夫人饶命啊,守门的婆子不让奴婢出去,说是老爷交代的!”紫兰瑟瑟发抖,唯恐被迁怒。
“刘嬷嬷,快去请大夫过来!”黎母扭头吩咐。
“是,夫人,你别着急,老奴这就去请大夫!”刘嬷嬷转身离开。
紫兰悄悄跟在后面一块出去。
一离开内堂,紫兰就苦哈哈地拉住刘嬷嬷的衣袖:“嬷嬷,一会大夫来了,你偷偷帮我要一瓶跌打酒吧!”
“月姑娘又打你了?”刘嬷嬷已经见怪不怪,有些事她们这些下人看得比主子还要清楚。
紫兰抹着泪珠子,撩起衣袖,露出青紫可怕的手臂,“这处伤还算是轻的!”
“作孽哦!”看到紫兰手臂上的伤,刘嬷嬷怜爱地抚了抚。
“嬷嬷,你可怜可怜我,能不能在夫人面前为我说几句话,将我调到别处去,哪怕是三等丫鬟的活我也愿意做!”紫兰受不了被虐打的日子,虽然日常赏赐的银钱多,但她也遭不住时不时要挨上一顿打。
月姑娘给外人的印象是女菩萨、清冷高贵、不争不抢等,实际上只有在身边伺候过的人才知道,这月姑娘私底下具体是什么样。
“紫兰,不是嬷嬷不肯帮你,只是你的身契在月姑娘手里,月姑娘不肯放人,我就是在夫人面前说破嘴皮子都无用,你又不是不清楚夫人有多疼爱月姑娘。”刘嬷嬷也没办法。
“嬷嬷,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紫兰愁苦着一张脸,“再继续挨打下去,我会死的!”
“唉,你别这么悲观,等过一阵子,新皇选秀,月姑娘进了宫里,你就解脱了。”刘嬷嬷安慰她。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紫兰绝望。
刘嬷嬷不再回应,因她也不知道新皇什么时候才会选秀。
两人最终没有请到大夫,灰溜溜的回到内堂。
“大夫呢?我让你请的大夫呢?!”黎母没见到大夫一块进来,不免急了。
刘嬷嬷硬着头皮回禀:“守门的婆子得知我们要去请大夫,就拦着不让我们出去,还说了让夫人你进来已经很通融了。”
“你去说是我要请的大夫!”黎母怒道,这帮婆子越发跋扈,连她的人都敢拦。
“老奴说了,还专门提了是夫人你要请大夫,可那些婆子死活就是不肯放行,说是老爷交代的,等月姑娘跪足两个时辰,抄写完佛经,就立马回院子,不许在外面逗留。”刘嬷嬷小心翼翼说道。
这次黎父是铁了心要罚黎蔓月,就连跪完祠堂都不准请大夫。
黎母心一凉,久久不知该做何反应。
“阿娘,阿爹是不是不疼爱女儿了?”黎蔓月哭丧地问,“女儿疼成了这样,他不来看望就算了,还不许女儿请大夫!”
“没事,月儿别难过,有阿娘在。”黎母安抚着养女,朝刘嬷嬷说道,“我记得祠堂隔间有治疗外伤的膏药,你去找出来。”
“是,夫人!”刘嬷嬷去找药了,紫兰依旧跟着。
找到药,刘嬷嬷偷偷塞给紫兰一罐,让她等主子歇息了再悄悄上药。
紫兰感动连连,不停道谢。
黎母拿着刘嬷嬷找来的膏药,对眼眶红红的养女说道,“把衣裳褪下,阿娘给你上药。”
刚才养女一直叫嚷着后背和腰部,以及肚子疼,看样子伤的不轻。
黎蔓月虚弱地靠着刘嬷嬷,紫兰为她脱下外衣。
“阿娘,你帮我把赵嬷嬷放出来吧,别关着她,女儿习惯她伺候了。”黎蔓月借机说道。
“这……你阿爹那里恐怕不好说话。”黎母犹豫,这次丈夫动真格了,她不好捞人。
“阿娘,赵嬷嬷只是乱说了几句话而已,况且她当时也是为女儿打抱不平,你就将她放出来吧!”黎蔓月苦苦央求。
“先上药,月儿。”黎母闭口不提赵嬷嬷的事。
黎蔓月拽住脱到一半的衣裳,趴在刘嬷嬷身上哭道:“阿娘你不帮我把赵嬷嬷放出来,我就不上药!
疼死我算了,明明我也受伤了,伤得与姐姐不相上下,为什么受罚的只有我?
阿爹处事不公,阿娘你心里只有姐姐,你不爱我了!”
“你这孩子!”黎母没办法,只能应承,“只要你乖乖上药,阿娘就想办法放出赵嬷嬷。”
黎蔓月这才破涕为笑,“我就知道阿娘最疼我!”
“你啊!”黎母拿养女没办法,要不是担心养女身上的伤,她哪可能这么轻易妥协,毕竟丈夫那里实在不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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