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说分为三流,至于是哪三流,以及所谓的境界,晚辈不知。”
“嗯,江湖上绝大多门派并无习武体系,所以只有一二三流之说法,又分为九重境界,而你既然上了山,这最基本的东西当然要与你说说。”
“先说第三流,武者习武先要开筋,其次练体,最后寻找一本内功,在丹田之中养出第一股内力。以上开筋,练体,养气三重境界,被江湖上统称为三流,这类武夫比起普通人要强上不少,做个苦力工作也要胜过常人,所以也被称为三流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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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兜兜转转,眼前竹林散去,原来是一片山间小湖,湖水清澈,张紫云在湖边负手站定。
“接下来是第二流,武者修习内功也好,外功也罢,总归是要临阵对敌的,能够内外劲气并发伤人便算入了二流的门槛,在此之上...”张紫云说着说着便没了下文,他伸出手,一掌飘飘然挥出,夹杂着浑厚内力砸在湖面上,掀起一阵水花。紧接着又是第二掌狠狠砸下,这一掌上附带的内力比起上一掌要逊色不少,但胜在招式刚猛无匹,掌风比起刚刚更甚,湖面瞬间炸开一道道涟漪。
张紫云轻声道“无论是依仗内力深厚,又或者招式照明,只要能够使罡风离体伤人,那便是正儿八经的二流高手,以上气和,成罡两重境界熬过去,便算得上武学登堂入室。”
张紫云嘴上说着,掌法却没停,两手并用,手腕扭转之间已经在湖面炸起丈高的水墙,惊起芦苇荡里许多栖息的鸟来。
只是他手腕一转,激射而来的水幕就突然停住,又慢慢的退回湖中去了。
“而能够收放自如,便又是上了一层,算是迈入一流高手的返璞境界。”
“刚刚我讲过的六重境界便是江湖上常有的三流之说,也基本能涵盖九成的成名武夫。”
张紫云的讲述戛然而止,记得他刚说过武道有九重境界,却只说到其六便已经结束了?
邢仁有些好奇,张紫云解释:“再往上便是沟通天地气机的真正高人,不在三流之内,是真正的绝世高手,我的武道修为与他们比起要差些,你想听倒是可以讲讲。”
邢仁点头。
张紫云摆手,鎏金袍子化作一张长椅向下落下,张紫云往一旁坐了坐,示意邢仁也坐下。他不知怎的在袖中摸出一柄小剑,小剑褪去剑鞘,随着一阵机关齿轮的咔嚓声,小剑变为精致小碗。
张紫云挥袖,劲气在湖面炸起涟漪,水花溅射而来,不偏不倚接了满满一碗水。
“将武夫比作一个容器,好似这个碗,无论内力浑厚与否,招式是否高明,天赋悟性如何灵通,这么多的因素加在一起,只要能够将碗装满,那便是第七境,到了这个境界,各门各派体系不同,称呼也就不同,按我们的说法,该被称为观玄。”
邢仁有些明悟,自然而然顺着张紫云的话茬:“前六重只是侧重自身修为如何,说白了就是自己带的水,边接边喝,碗始终是不满的。而到了第七境便可以从湖中取水喝,碗空了再盛一碗便是,无论凭借什么手段,只要能借用天地之势把碗装满,那便是七境高手。”
张紫云一阵咋舌,面前少年的悟性绝无仅有。
邢仁发散思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便开口提问。
“有没有人只凭招式或内力中某一项超乎常人直达观玄境?”
“南疆孔雀宗的宗主便是,此人内力修为不过二流末,资质平平,但家传武学大成之后足以傲绝天下。我与他打过一场,稳压他一头。他终究是少了许多沉淀,比其他八境武者要弱很多。”
“八境?”邢仁疑惑,不是刚在说第七境吗?
张紫云解答:“所谓七境八境只是根据武者是否可以借用天地之势,以及掌控是否熟练人为划分的一种标准,称为触玄境。许多六境武夫,比如我,一生也未必达到第七境,但是第七境的高手只要熬些时间一定是能够达到第八境的。”
“再往上便是所有武夫追求的玄同境界了,也就是第九重,一招一式都是合乎天地之气流转的大能,而到了这个境界的人,一定会被称为上榜者了。”
“上榜者?”邢仁还想问,却被张紫云打断了。
“本来想与你讲完六境便住口,看你悟性好就多说些。上榜的事以后再说吧,你总会接触到的。”
邢仁点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您也在榜上吗?”
面前年纪并不比他大很多的小师叔微微点头。
邢仁长出一口气,站起来,深深与张紫云行了一礼。
张紫云坦然受之。
长椅再次变成鎏金锁子甲。
两人返回,走的依旧是来时的羊肠小路,邢仁却已经觉得眼前世界大不相同。
斜阳渐浓,他们走的不快,一路无话。
回到院里,张紫云把袖中小剑摆在园中剑架之上,此刻上边已经摆放了包括火树在内的九柄宝剑,邢仁有样学样,将白草剑也当当正在摆放在剑架之上。
众人在院里摆了张圆桌,三三两两围坐过来,邢仁在秋依琳左边一张空椅落座。
环视一周,主位是一位身形富态中年人,是宗主,宗主左手位置空着,张紫云在右手边落座。
张紫云右边空了一位,紧接着是一名皮肤白净的清秀女子身着与林莫同款的青色剑袍,双眸灵动的出奇。
再向右是一位神色木讷男子,三十余岁,一身黄衣洗的发白,腰杆笔直。
再往右是一名中年文人,谈吐间颇有诗书气,正与其侧边的另一名女子谈笑,男女穿着相同的白色内院制服,看起来关系亲密。
女子的手向右,攥住另一名女子的手,这名女子穿着与秋依琳相同的红色内院制服,而秋依琳正靠在她的肩上。
林莫端上一盘菜,烫的双手不住摸着耳朵,在那名白净女子身边坐下,与女子相视一笑。
张九绝左手位置空悬,这位富态宗主只是与邢仁隔了一个板凳。
发福中年人回头对厨房招呼:“吃完再收拾。”
“好嘞,这就来了。”
一个白皙年轻人探出头,随手把围裙扔在一旁树杈上,在邢仁与张九绝中间的板凳坐下。
他与邢仁差不多年纪,拍了拍父亲肩头,随后自来熟的搂住邢仁肩头。
年轻人开口:我叫张凤梧,是宗主从山下请来的帮厨。”
年轻人的手没有茧,不像是武者。
“胡闹,没个正形。”
张凤梧强忍笑意正襟危坐,一桌人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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