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的事已经过去一周,很多事情逐渐被大家淡忘,也没有人再提起之前发生的不愉快。
上午第三节课后,操场上人多了起来,校园里大大小小的路上都是要去上体育课的班级。
向阳挽着戚嘉赐的胳膊,嘴里哼着歌儿,无忧无虑的。
“嘉赐,你想过要考哪个大学吗?”
向阳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让戚嘉赐很不适应,不过话说回来,大家才高一就考虑这个问题,太早了吧。
“还没有,你呢?”
“嗯……我想考美院,去学设计!”
“很好呀,你画画那么好,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向大设计师。”戚嘉赐开始逗她。
“讨厌!不过我真的很喜欢画画,想设计礼服还有婚纱,然后自己开一家店,一定得是婚纱店!”
“苟富贵勿相忘!”戚嘉赐向她作揖道。
“那当然,作为你的闺蜜,你的婚纱必须是我亲自设计!我要看着你穿着我设计的婚纱,嫁给自己最爱的人!”向阳笑得一脸的甜蜜。
“还最爱的人,你才多大就说这些!”
戚嘉赐说完,眼神突然暗了下来,她在这个时刻想到了易喣凡。
一行人前前后后到了操场上,带体育的陈老师早已等候多时,他身边放了一袋子的气排球。
“哇,没想到这个学期的体育老师还蛮帅的。”向阳秒变星星眼。
“咳咳,我姓陈啊,是新来咱们一中的体育老师!”
“怪不得看起来这么年轻。”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
“哔哔——”陈老师一声哨响,体育课正式开始,相比之下没有上个学期那样轻松。
“哈哈哈,什么声音啊,好好笑!”
“安静安静,大家先按身高先排好队,体育委员带着做一下热身运动!”
“什么时候能不按身高啊!”
向阳在声声哀怨中松开了拉着戚嘉赐的一双手。
排好队之后,大家纷纷把目光看向自己身边的人,他们班还没有体育委员,班主任一向只注重文化课,并没有安排体育委员。
戚嘉赐借和身边的人交谈之际,偷偷看几眼排在后面的易喣凡,她时不时转一下身,动作极其自然。
拼拼凑凑的片段里,易喣凡和于至站在一块儿,极力带动他。
“老师,我们班没有体委!”路惊梦在人群里喊道。
陈老师站在台阶上,往队伍中看了一眼。
“那个男生,对,就是你!”
“是我吗?”易喣凡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陈老师确认似的点点头:“过来带队!”
易喣凡终于放过于至,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一路小跑着从后面跑到老师所在的位置。
“老师,帮您带队我有什么好处吗?”
易喣凡又开始贫嘴,他好像和谁都可以这样,偏偏又不会有人真的因为这个去讨厌他。
除了班主任。
陈老师简直无语,抬起手作势要打他。
易喣凡轻轻一闪,躲过一击:“那这个可以给我吧!”
他说着便从陈老师脖子上取下口哨,动作之快老师都没来得及反应。
“咻咻——”哨声再次响起。
底下又是一阵哄笑,这个哨声更好笑了,还带变化的。
“咻——兄弟们给我个面子。”
“我们先热热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易喣凡一边数着拍子一边做着伸展运动。
戚嘉赐站在第一排,视线锁在了易喣凡身上,移不开眼,她身边站着郑含之。
“弓步压腿!”
“换腿!”
这下除易煦凡以外的同学全都转了过去。
易喣凡收回之前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盯着他前面一个人的身影,眸子里染了一抹伤,然后又转瞬即逝。
最后一个动作是高抬腿。
“这位同学,跳起来啊,放开点。”易喣凡对着郑含之旁若无人地挑眉。
郑含之瞪大眼睛盯着他,彷佛在说:易喣凡,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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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喣凡看出她的心思,开始在上面摇头晃脑的,这些小动作落在其他同学眼里,觉得他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体育委员归队,全体向右转!三圈啊,我也不为难你们,跑步走。”
人群中顿时“民怨升天”。
“不行不行,才刚开始跑,我就已经腿软了。”
戚嘉赐在前排,听着向阳在后面抱怨的声音,宠溺一笑。
“跑步——我愿称之为一生之敌!”也有人嚎叫。
队伍最前面,易喣凡跑的很稳,脚步轻盈有力,两条长腿迈起来带起一阵风,戚嘉赐可以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洗衣液香味。
他跑步的时候头发会上下浮动,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每天都充满活力,蹦蹦跳跳永远不会累。
肆意又热血。
戚嘉赐沉默着跟着队伍跑,速度却因为前面的人慢慢降了下来。
她前面是郑含之,她明显体力不太好,和大部分女生一样跑到第二圈就开始捂着肚子大喘气。
戚嘉赐盯着她的后面看,视线猝不及防地被她裤子上泛着黑色的印子吸引,一瞬间明白过来,怪不得她跑起来那么困难。
戚嘉赐正欲提醒她一下,没成想郑含之先她一步离了队,她连忙把动作收回。
“易喣凡,我跑不动了!”
郑含之说着退到一边的绿茵场上,她整个人直接跪坐在地上。
戚嘉赐下意识跟上她,动作与易喣凡同步。
“你怎么了?”
易喣凡蹲在地上,小心查看她的情况。
郑含之被问得不好意思,小声说了一句:“生理期。”
戚嘉赐眼神追随着易煦凡,听到郑含之的声音便强迫自己不去想别的,然后想着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挡一下,然而易喣凡先她一步。
“外套给你,挡一下吧。”
戚嘉赐愣在原地,认识这么长时间,易喣凡从来没有用这种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过话,他只会惹她生气。
易喣凡和郑含之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戚嘉赐心里涌上一阵酸涩,强忍着眼里的湿意。
“那几个人干嘛呢?”
队伍已经跑到原来的位置,体育老师朝着他们三个大喊一声。
听到老师的声音,戚嘉赐终于得到了解救,放开步子跑回队伍里,眼泪夺眶而出,她真的好难过。
一两百米的距离,她在路上悄悄抹眼泪,在快要跑到大家面前的时候,嘴角硬生生挤出笑容。
易煦凡和郑含之两个人慢慢走过来,队伍集合完毕,陈老师正式开始教学。
“气排球,以前有老师教过你们吗?”
陈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并着将排球颠了起来。
“教过。”
戚嘉赐跟着人群开口,却没能发出声音,硬生生被哽在了喉咙里,难受的厉害。
“那好办多了!大家四人一组进行练习。”
戚嘉赐和于至、陈沉、向阳分到了一组。
孙川、徐昊焱、易煦凡、郑含之分到了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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