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的前一周，恰逢元旦节来临。
一中虽然是榆江最好的高中，但在学生身心娱乐方面从来不含糊，大大小小的活动向来不少。
“诶，你们知道吗？明天元旦节，我听说一中有晚会！”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以班级为单位庆祝新年！”
“那是不是说，又能看到他们表演节目了？易喣凡唱歌好好听！好想看郑含之跳舞！”说话的女生一脸花痴相。
……
戚嘉赐突然意识到，成绩好可能是她身上唯一的光环了。
正欲继续想些什么的时候，班主任来了。
“首先和大家说一个好消息，明晚有烟花，学校专门给大家放的，同时也是为了鼓舞高三的同学们。”
“还有一件事，明晚的晚会，我们班就不搞了，大家该学习的学习。”
话落，满座哗然，意料之中的反应。
“安静！吵什么？这就是我的规矩，你们去找我以前带过的学生打听一下，他们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见没有人吱声，班主任心满意足地离开。
留下一句:“好好自习。”
下课后，大家纷纷围在一起讨论，反正就没有不抱怨的。
向阳拉着戚嘉赐去厕所，路上的话题也是元旦晚会的事情。
“老王简直是暴君吧！独断专行，气死我了！”
“既然已经改变不了什么，那就别气了，想想开心的事，明晚有烟花可以看！”
向阳把头歪在戚嘉赐肩上，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
“还好有烟花！不然可怎么活啊！一想到明天整个教学楼大家都在开开心心地过元旦，我就好伤心。”
“好了好了，快期末了，好好复习，我们都要为了下学期继续留在咱们班努力！”
“我一定会的，我可不想和你分开，我的好嘉赐！”
向阳像只小猫一样蹭着戚嘉赐，让她心里怪痒的，身边有好朋友真是世界上很奇妙的事情。
隔天晚上，果不其然别的班都在庆祝，只有23班冷冷清清的，班长和副班长还不知所踪。
“戚嘉赐他们呢？”
易喣凡探着脑袋往前排看过去。
“谁知道呢！老王真是的，别的班都‘敲锣打鼓’的，这我们能学的进去吗？”
郑含之和易喣凡抱怨着，把笔往地上一扔，两只手环抱在胸前。
“别生气了，老王不是说待会儿有烟花吗？”
易喣凡低下身子，把地上的笔捡起来递给她。
这时候，戚嘉赐和于至也回来了，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零食水果。
见他俩这阵仗，大家伙儿眼睛都重新亮了起来。
他们回到教室，也没多说什么，自顾自地给大家分发水果零食。
确保大家人手一份，于至才开始讲话。
“这些水果零食是我和嘉赐的一点心意，感谢大家这个学期对我们工作的配合，谢谢大家！然后今天也是元旦节，祝大家新年快乐！”
“大家新年快乐，期末考个好成绩，下学期我们大家还在一起学习！”戚嘉赐很认真地说道。
“好！”
“新年快乐！”
易喣凡两只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道。
大家三言两语地说着，教室里陆续响起了掌声，丝毫不低于隔壁班级看节目的欢呼声。
班里一直没有收班费，所以今晚的零食水果都是他们两个自掏腰包。
九点多钟，走廊上开始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烟花！大家快出去看烟花！”
易喣凡最先反应过来，跑出了教室。
“快走快走！”大家争先恐后地跑出教室想要去通廊上占个好位置。
教室外面被白茫茫的雪光映得发亮，即使是黑夜，依旧可以看清每个人的脸。
“咻！”烟花升空，紧接着绽放开来。
高一年级教学楼每一层的通廊上都挤满了人，大家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烟花，瞬间开始激动起来，也有人扯着嗓子在尖叫。
戚嘉赐清楚地听出来，那是易喣凡的声音。
于是寻着声音，戚嘉赐在人声鼎沸中找到了易喣凡，他仰着头在看烟花。
烟花绚烂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闪烁变幻好不真切，在热闹的人群里，戚嘉赐看到他眼睛弯弯，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于是她也不自觉地开始跟着他笑。
直到视线猝不及防地和他撞到了一起，易煦凡满脸带笑盯着她看，烟花下，戚嘉赐看到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什么惊喜一样，只一瞬她便下意识地收回视线。
徒留易煦凡一双炽热的眸子慢慢冷却。
烟火易冷，人心也是如此。
随后戚嘉赐转过头，眉梢唇角放肆带笑。
真好，在遇见他的地方，和他一起看了一场冬日里的烟花。
***
经历了死亡的一周，转眼间就到了期末考试。
学生们个个一改之前的焦头烂额，泰然自若地奔赴“刑场”。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
一中这次破天荒的没放榜，但是成绩在代课老师以及班主任那里都能看到。
王侯一向提倡让他们互相竞争，于是早早地就把成绩单张贴了出来，班里同学的总成绩、单科成绩、文、理分开的成绩全都一目了然。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一中在高一下学期就会进行文理分科，分赛道冲刺高考。
戚嘉赐这次考了班里第一名，年级第三名，班主任很开心。
可惜的是于至没有发挥好，比她少了八分结果直接掉出了年级前十名，竞争一向都是残酷的。
戚嘉赐潜意识觉得是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影响了他，心中难免替他伤怀。
上课的时候，班主任在班上特地说了他们两个的成绩，表扬戚嘉赐的进步，批评于至是不是因为太骄傲这次直接退步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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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班主任的一张嘴盖不饶人，讲台下戚嘉赐和于至相视一笑，一方意在赞扬，另一方则是肯定，并没有因为这个产生什么芥蒂。
“这次我们要着重表扬一下郑含之同学，进步很大，班级第五名！”
郑含之在下面得意洋洋地昂着头，并没有像前面戚嘉赐、于至一样，站起来接受老师的表扬或者批评，而是和易煦凡窃窃私语。
“你看，我就说你行吧！”易煦凡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你也不错，进步很大，值得表扬。”连带着她的下巴都扬了不少。
然而，直到班主任下课离开教室，都没有提起易煦凡一句。
戚嘉赐走到成绩单前，和一群人挤在一起看成绩。
“嘉赐，老王上课不是已经说了你的成绩吗？你怎么还过来和我们挤。”
“我没记到！”
戚嘉赐强装自然地说着，顺带表演了一出不好意思。
她的视线快速扫过成绩单，只一眼就看到了易煦凡的名字。
他这次发挥得很好，考了班级十二名，在班上已经算是中上水平，何况23班是实验班，他的成绩在学校排名也是不错的。
戚嘉赐为他高兴，比知道自己的成绩还要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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