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被戚嘉赐紧紧抱住,直到感觉自己肩上的布料湿了一大片。
“嘉赐,你到底怎么了?”
向阳松开抱着她的手,强迫戚嘉赐直起身子,轻轻捧着她的脸,耐心地问她。
“我就是心里难过。”
向阳心下开始疑惑,明明刚刚在教室还好好的,那个时候她还很开心地唱着歌,怎么自己离开了几分钟她就这样了......所以在这之前她看到什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刚刚去哪了?你跟我说。”
向阳越说越着急,一把握住戚嘉赐的胳膊。
戚嘉赐被她的反应吓到:“没有,我只是压力有点大。”
“别哭了,你这样,搞得我也想哭。”
向阳继续抱着她,她一向不擅长安慰人,这会儿除了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嘉赐别哭了,你眼睛都要肿了。”
“阳阳,我想喝酒。”
“好,我陪你。”
向阳走在前面,手里拉着失魂落魄的戚嘉赐:“去沙平巷吧,我知道那里有一家烧烤店。”
戚嘉赐没力气说话,只是点点头。
走了一会儿,俩人在最近的一个烧烤店坐下:“想吃什么?”
“我想喝酒。”
“不能光喝酒啊,你在这儿坐好,我去点一些吃的过来。”
向阳点完菜回来的时候,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已经多出了五六瓶啤酒。
这是戚嘉赐第一次接触酒。
戚嘉赐不管不顾,手里拿着起子,笨拙地开了一瓶又一瓶,她这会儿只想喝酒,借助酒精麻痹自己。
向阳挪开凳子坐在戚嘉赐对面,看着自己朋友这副样子,脸上也渐渐没有一丝表情,她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想喝酒吗,来,我陪你!”
向阳抢先拿过一瓶酒直接往嘴里灌,因为喝得太急被呛得直流眼泪。
“咳咳咳......”
戚嘉赐抬起眼看着向阳,欲言又止。
向阳见她还是不肯说话,递给她一瓶酒。
她想把戚嘉赐灌醉,听她酒后吐真言。
结果喝到最后,向阳先醉了,一下子趴倒在桌子上。
动静很大,戚嘉赐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暂时把刚刚看到的事情抛在脑后,她摇了摇向阳的胳膊。
“阳阳,我们不能喝了,起来回家。”
向阳酒醉之后像个小孩儿,脸蛋红扑扑的像打了厚重的腮红:
“不回家,不能回家。”
她郑重其事,边说话边摆摆手,戚嘉赐拿她没办法,开始想办法哄她:
“那去我家,我爸妈出差,家里没人,你回去给阿姨打个电话。”
“回家——”
“咣当——”向阳猛地站起来,把桌子上的瓶子碰到了地上。
戚嘉赐脑子里一阵轰鸣,连忙扶着颤颤巍巍的向阳,生怕她掉在地上。
戚嘉赐扶着她,路上向阳开始发酒疯,说什么都不肯继续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不走!你刚刚为什么不理我?”
“呜呜呜——你不理我,戚嘉赐!”
“你是坏蛋!”
戚嘉赐凭着仅存的几分清醒把她一路拖回家。
清晨,窗外的阳光洒到她们脸上,暖洋洋的,像在挠痒痒。
戚嘉赐从睡梦中清醒,揉了揉脑袋,还是有点疼,刹那间,她睁大双眼。
“向阳!”
“怎么了?”向阳睡得迷迷糊糊,被她突然一声尖叫吓了一跳。
戚嘉赐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我们要迟到了!你快起来!”
“什么!”
两个人匆匆忙忙套上衣服,背着书包就往学校赶。
万幸,赶上了第一节课。
到了教室,刚好早读课结束,同学们趴在桌子上睡觉,孙川被她一身酒气熏醒:
“臭死了,你怎么才来啊?”
“睡过头了,班主任进来过没有啊?”
“算你运气好,今早上没来。”
孙川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你是不是喝酒了?”
69書吧
“嗯。”
孙川拿出一件校服外套:
“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课,不想被发现的话,这个穿上。”
戚嘉赐看一眼孙川身上的外套,又盯着他手里那件:
“那这件是谁的啊?”
“凡哥的啊,他塞我这里了。”
戚嘉赐脸上僵了一下,然后扯着嘴角和他说:
“我怎么能穿他的衣服。”
“他又不穿,你刚好救救急呗。”
孙川把外套放到戚嘉赐手里,他向来大大咧咧惯了,完全没意识到这其中的尴尬,又或许是他根本没把郑含之放在眼里。
“不合适。”
戚嘉赐立马把外套递过去,着急地就好像手里的外套是个烫手的山芋。
“切,我说你这人咋这么犟啊!那你就等着被班主任发现吧。”
“我说了不穿,你拿回去。”
“戚嘉赐。”
前面两个人争执不下,陈沉脱下校服外套,递到了前面。
“去卫生间洗把脸,把这个穿上,应该不会被班主任发现。”
戚嘉赐看着面前的衣服有点不可置信,但她现在没有选择了,第二排离讲桌太近了,她怕被发现,所以只好接下。
“谢谢你。”
几分钟后,戚嘉赐从卫生间回来。
“杯子给你接了热水。”
陈沉说完,继续低着头解题。
几天过后的一个晚上,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戚嘉赐那几天的努力成效显著,她和陈沉,于至三足鼎立,班主任面上可见的得意,在办公室说话的分贝都大了不少。
教学楼下,戚嘉赐一直挤在人群里,直到排名榜前只剩下她一个人。
借着灯光,她从头到尾找了一遍,没有找到易煦凡的名字,那只能在班里找了,戚嘉赐转头跑回教室,重新挤在人堆里。
一个成绩而已,戚嘉赐看了一遍又一遍,她又不是那种骄傲的人,所以身边的人难免觉得奇怪。
戚嘉赐没理会身边人的目光,继续旁若无人地看着。
他这次退步了不少。
“考得怎么样啊?”易煦凡凑在郑含之身边。
“不怎么样。”
“下次我们继续努力,你一定可以的!”
郑含之努努嘴:
“光说我了,你不也是?照这样下去,我们连个好大学都上不了,在实验班这个成绩,说出去都没脸见人。”
郑含之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易煦凡低下了头。
戚嘉赐看着他,身边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安静地让她心慌。
她决定去外面躲一会儿。
戚嘉赐从外面回来,刚好撞上孙川,只见他拿着一个很大的蛋糕:“你这是要着急去哪?”
“凡哥生日啊!反正明天周末,我们打算在外面通宵了。”
孙川说完没急着走:“一起吧。”
“我就不去了,他又没和我说。”
“他也没特意和谁说啊,就咱们几个这关系,走吧!”
“我要回家了,你们玩得开心。”
“那我先走了,拜拜。”
今天原来是他的生日,可她什么都不知道。
豪客KTV,和易煦凡关系很好的一些朋友在这儿给他过生日。
易煦凡和郑含之坐在正中间,身边几个男生夸张地放着彩带和礼花。
“大家安静下来,我们让嫂子给凡哥点生日蜡烛好不好!”
“好!”
孙川站在最边上,要不是因为今天是易煦凡的生日,估计他白眼都能翻出一个天际来。
郑含之被大家这么起哄着,一脸笑意:“生日快乐!”
“亲一个!亲一个!”
此情此景让易煦凡意识到,这段感情终于走上了正轨。
戚嘉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她最终决定打开QQ。
里面是几条不怎么重要的信息,她无心理会,她盯着手机屏幕一直等到零点,终于看到易煦凡发了一条说说:
身边的人。
配图是一张他们接吻的照片,这次易煦凡没再睁着眼睛,他双手搂着郑含之的腰,身边的人在鼓掌。
戚嘉赐的日记:
2010.6.25
易煦凡,生日快乐,希望你能得偿所愿,和喜欢的人好好在一起。
戚嘉赐写完,也没再上床,她蹲在床边,手里拿着日记本小声地抽泣,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因为他伤心难过,她这么告诉自己。
喜欢应该是让人变得更好的事情,她也要努力过得很好。
只要他是开心的,这样她的喜欢才有意义。
这是她的暗恋,他却不是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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