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小姐渐渐进入圈套,曲何给金海出了个主意,让金海施展才华将兰小姐骗到手。
“这不是君子所为!我能拒绝吗?”
曲何一笑:“你问能不能拒绝,说明你动心了,加油!娶了兰小姐,这牛羊大部分是你的了。”
“我对金银不感兴趣。”
“统一草原呢?”
“她有这么大作用?”
“这个军汉叫库泰,老爷子叫库日和,是周边百十个游牧聚居地的首领,现在你看不出是库兰当家做主吗?”
“我试试吧!”
“唉!金先生若是放不下面子,我自已来吧!”
“咳咳!小事不劳烦公子了!”
库兰在自已的帐篷里,气鼓鼓捉弄着一缕秀发,越想少年那张大话连篇的嘴就气得不行,不是给了她做美食的香料,早就把他杀了。
又想到金海,文质彬彬,不夸口,就是牙齿掉了一颗,不是很美观,但是有点漏风的磁性男音每次都能惹得她小鹿乱撞,不对,她已经二十一岁了,应该是大鹿了。
金海梦中见到了兰小姐,一副犹笑半遮面,欲拒还迎,半推半就,成了一桩美事,以至第二日见到兰小姐,怎是忍不住瞄人家胸部。
老爷子精神好多了,吃了一碗肉菜汤,将所有人召集议事。
议事之主当然是看见曲何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库兰,老爷子库日和在重大决定时点头或是摇头。
“曲公子!你的要求我们可以接受,但是我们要自治权和军队,塔兰草原有百余个游牧堡,居无定所,每每争夺草场发生流血争斗,北朝可有治理良策?”
曲何看看金海,示意他: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金海上前,抬手行礼:“兰小姐!北朝神龙卫四卫训则中,农卫训则对从事农业生产诸事规定:集中免费建房分房给耕民、渔民、牧民、山民等,免除三年税赋,有入兵卫从军者,永久免税赋,对国、部族有特殊贡献者,给予重奖和免除一切税赋徭役,农卫之民人人平等,不得欺压迫害,不得霸占田产,不得出售土地草场山林,一经发现查实土地草场山林收归农卫,流放边关服军役。诸民所产必须由农卫按照时价收购,不得私自卖于他人。也就是你们百余个畜牧部族三年内没有任何税赋徭役,游牧部落将越来越富裕,不用再过居无定所的日子。”
“笑话!你说的农卫当官办差的不要工钱不吃饭,神龙卫不掠夺财富怎么养活自已的官员和士兵?”
“兰小姐!农卫的管理者从你们部落中选取,而且是所有牧民来选,农卫的管理者可能是牧民也可能是部落首领,费用由其他三卫负责,四卫相互扶持维系运转。” 金海说完看看曲何。
曲何点点头,补充道:“神龙卫的卫长和普通人员都是众望所归之人,没有特权,没有高额回报,就像这些侍者服侍老爷子差不多,神龙卫的卫长服侍广大卫民,解决问题。”
“真是笑话!让官老爷服侍牧民?”
“咳!兰小姐!不想为牧民做事解决问题可以不做各卫的卫长和成员,做个普通牧民就是。”
“你……你也帮他说话!”
金海一脸尴尬,又用在汉平城的生活和教书经历将蓟荻改天换地的现实说了一遍。
库兰眼里放光,明显向往和平安定的汉平城,还是嘴硬道:“塔兰草原可不是富裕的汉平城,这里连一座像样的城池都没有,没有成群的商队。”
“神龙卫都可以解决,塔兰草原将成为北朝最大的牛羊马买卖市场,不过需要将牧区集合统一分配草场,实行农卫管理,商卫促进贸易,兵卫维持秩序保护牧民利益。” 曲何说道。
老爷子抬手阻止库兰说道:“我老了!只想看到后辈生活安定,没有血腥战争,还有库兰,脾气倔强,桀骜任性,得有个人管住她。”
老爷子看向曲何,“曲公子!你觉得库兰如何?”
曲何一笑,“老爷子!我已有妻子……”
金海连忙插嘴,“曲公子已经娶了我们蓟荻女王,并且已有未出生的王子了。”
老爷子眼神一亮,“那曲公子可愿纳库兰为妾?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见库兰要出言不逊,立刻呵斥:“兰儿住嘴!曲公子你的意思呢?”
曲何玩兴上头,起身一躬。
“老爷子放心!我虽有妻妾十几位,但一定真心对待库兰小姐!”
“我死也不做你的妾!你死了那份心。” 库兰跺脚跑出去。
金海一脸失望,老爷子对库兰的脾气了解,摇头叹惜。
曲何继续说:“老爷子!刚才说笑请您谅解!库兰小姐心有所属,就是我这哥哥金海,熟读经典,为人率直,嫉恶如仇,我能否为其保媒?为表诚意,将赠塔兰草原金银十万两用于安顿牧民,设立三卫帮助塔兰草原长治久安。”
库日和看向金海,金海起身。
“老人家!金海有礼!不是曲兄弟救我于水火,我现在还是流放犯,兄弟之言我以死相赴,兰小姐英武豪杰,草原巾帼,我怕配不上,我想在塔兰草原做出功绩,再想终身之事。”
“阿爷!库兰不嫁!只愿伺候阿爷!”
库兰再次进屋,老爷子脸一沉,对金海说道。
“金公子!塔兰草原感谢你的馈赠,若库兰不愿嫁你,我这族人女子你随便选……”
“阿爷……”
曲何笑道:“老爷子!既然塔兰草原愿意归属北朝,请老爷子给百余个游牧民起个统一名称,北朝的属地福惠政令也会给予塔兰草原。”
“好!就按先祖的叫法吧!塔拉鲁,库兰你派人去各个聚居点通知头人来土堡议事!”
“好的!阿爷!”
库泰也随着库兰出去。
“申儿!你去将曲公子的队伍请进土堡杀羊宰牛好好招待!”
曲何拦住少年,“老爷子!我们的军人不扰民,没我的命令他们不会进城,不过可以送些牛羊到城外,供他们吃食就行。”
“好好好!申儿去办!”
曲何手书一封交于守卫,守卫随年轻小将出城将军队引领到土城外,杀羊宰牛盛情款待,牛羊付钱,吃的更香。
库日和派人将三万头牛,五万只羊边牧边赶到火油城,然后进入北朝,牛作耕牛,羊肉卖出,羊崽驯养。
曲何的上万两白银和三万两黄金为库兰库泰兄弟在各聚居地之间游说提供了财力支持,使塔拉鲁定居点逐步形成规模。
公孙直的一万多人,直接改编为塔拉鲁兵卫,神龙卫优秀兵士成为副将执事,进行训则教导和兵卫训练,逐渐成为塔拉鲁中坚军事力量,疏雨城八万大军进入塔拉鲁后继续向西北攻占巨熊北境三十多城堡,慢慢向要素城西北进军,合围要素城北部国土。
塔拉鲁定居点获得蓟荻、东夷、沃克颂港大量物资援助,延伸百里,拥有数十万户牧民,金海任塔拉鲁农卫长,为游牧民融入北朝治理做出了巨大贡献,准备在塔拉鲁城建立一年庆祝日与库兰举行婚礼。
库日和身体日渐好转,不参与神龙卫任何管理工作,推荐大儿子库什苏率塔拉鲁骑兵西征协助疏雨卫围困要素城北部国境,公孙直将五千名兵卫优秀兵士升为副将执事训练塔拉鲁八万骑兵,完全掌握兵卫战斗规则后向西进军,路过要素城东部地区发现一座军堡,猛烈攻击攻占后发现是玛莫三世的珍宝藏地,缴获的大量金银财宝运回塔拉鲁城,使这个年轻的城堡成为北方最富有的城堡之一。
曲何由东部山地进入萨伊河流域,历时半个月到达尹克萨堡,已是冬日十二月,大雪纷飞,手脚冻疮遍布,也压不住曲何对千里银妆素裹的美景的热爱。
“公子!该上药了,皮肉烂透就见骨头了。”
“没事!回到南方一暖和就好了。”
医官摇头,因为又看到曲何跟随士兵一起巡逻训练去了。
曲何跟随军士出外巡逻训练是有目的的,一是热爱这千里银妆,二是捉住巨熊兵观察饥饿状态。
塔拉鲁的羊肉历经艰难险阻送到尹克萨堡,随之而来的是满满三大车金子和珍宝,这是几十万塔拉鲁牧民对曲何的谢意,让高寅安排人送回载美城。
并回信感谢塔拉鲁牧民和库日和老爷子。
前锋军堡距离要素城不到三百里,为防范北朝军突袭要素城,百人巨熊巡逻队不断在军堡附近窥探,冰雪不利于骑兵作战,全部徒步前进,在巨熊巡逻队必经之路设伏,冬日的阳光都是微冷的,雪厚三尺,挖个雪洞躲进去,曲何脱下皮护手,看着满手的溃烂血泡,果然食指关节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烂皮被皮护手无情带走了。
“何哥!打完这次伏击,回去好好保暖把手养好,不然伤了骨头,等天暖了,钻心的痛痒。” 高寅担心说道。
“在蓟荻,百人围我都不怕,这寒冷真是防不胜防,一夜之间双手双脚肉就结块了,开始溃烂,军士们防寒多关注,伤重的退回城堡休养,羊肉汤给全军喝起来。”
“好!”
高寅将载美城叛军密谋推翻神龙卫管理,硬是被城民揍翻落荒而逃的奇闻,绘声绘色说于曲何。
“平民是神龙卫的依仗,任何时候都要站在平民一边,特权阶级以后会在神龙卫中出现,而且会很危险,你我都有可能,像我,喜爱黄金,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旦脱离了万千平民而高高在上,我们九州同的事业就会功亏一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的用是让我们这颗星成为众星中最闪耀的一颗。”
“民为本,才能万世永安!载美城的游乐商学全部整饬,宣传四卫训则和征战佚事逸文,商者不过度追求利润。载美风气日新,平民也在努力,追求更加富足和谐的生活。”
“这是太尉高至诚的手法吧?”
“何哥果然世事洞明,太尉要求族人服从各卫管理,交出多余土地田产,不服者直接赶出宗族,北朝权贵王族在叛乱被平民碾压后全部交出手中囤积的田产。”
“嗯!适当补偿,既然支持我们,就不能让人家寒心,注意其他郡府的动向,兵卫配备的武器一旦流入民间,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会积聚力量来摘神龙卫果实,我对巨熊都城围而不攻,很多兵士可能不理解,副将执事要多教导,我们继续向西或是向东征伐,会遇到很多无法想象的天气气候,炎热、寒冷、暴雨、干旱等等,我们的兵士必须要有和当地人同样的体魄,才能战胜他们。”
“遵命!”
“不用这么拘谨!我所说的人人平等不是口号,除了敌人和恶人,都是我兄弟姐妹晚辈长辈,军官和士兵要吃住一起,不要搞特殊,不要有特权,做好领头人,令行禁止是对全军所有人而言,军官也不例外,这样就能带出一支强军、无敌军。”
“何哥!这样军士们都会以死相护,无往不利。”
“巨熊兵来了!”
一声哨音响起,惊落了松柏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埋伏的人全部冲出,如饿虎扑食般向巨熊兵跳去,饿兵哪有抵抗之力,曲何手肘和膝盖击倒两个饿脱了像的兵士,一百零一人,一个不少,迅速押回军堡,好吃好喝招待,然后再放回去,这是杀人诛心的做法,巨熊兵抢夺巡逻的名额,甚至动手杀人。
一边是羊汤白米饭烧饼,满城堡飘香,一边是雪水煮兽皮树皮,臭不可闻。有巨熊兵举着手走向北朝军堡,挨一顿打,饱餐一顿,有的来了打死也不回去,蹭饭的情况在四方围兵的军堡城池不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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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北朝春节要来临时,巨熊兵已有十多万人丢掉武器坐在城堡下等着投喂。
曲何双手冻伤,一直未痊愈,被高寅众将劝服回载美城,临走前,曲何说道:“你们辛苦了!你们灭巨熊的绝世功勋将获得崇高荣誉和重金奖赏,在极端天气下锻炼,我们还有很多硬仗要打,继续加强训练。”
众人应是,高寅问巨熊降兵如何处理,曲何将斯赫普拉过来。
“斯赫普将军全权处理巨熊降兵,是杀是留你做主,严格执行兵卫训则,北朝春节后发起全面进攻时,以斯赫普将军兵士为主。”
众将听令。曲何坐上马车依依惜别壮丽的冰雪世界,双手双脚钻心的痛将曲何弄得憔悴不堪,在到达边界哨所时,高烧不退,溃烂部位流出了黄色脓水,守卫和医官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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