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没有事，你偏不信。”青鸾被顾晟小心的扶着往医院门口走。
德宝被顾晟背在胸前，小小的脑袋不高兴的耷拉着，嘴巴一瘪一瘪的，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
“你看，德宝都被你弄哭了。”
哪个小孩喜欢穿白大褂的？
昨天晚上，青鸾一直吐的很厉害，等折腾完有睡意的时候，顾晟突然发现德宝突然有点咳嗽。
顾晟有些紧张，他带了德宝两三个月，德宝连个喷嚏都没打过。
找了水银体温计，放在德宝的腋下，没有发烧。
化了点梨膏，喂了三四勺，德宝不吃了，顾晟也只得作罢。
这个梨膏是青鸾自己做的，纯梨膏，德宝可以吃。
本以为第二天会好，谁知在喂奶的时候，德宝又咳了几声。嗯…小小的几声。
顾晟连忙准备带德宝去医院。
青鸾接过德宝用听诊器听了听德宝的肺音，并无异常。
用体温计又给德宝量了量体温，显示温度正常。
“阿晟，德宝暂时不用去医院，肺音清晰，没有发烧。”
可那边顾晟已经收拾好，连自行车都拉出来了，拿着背带在那等着德宝。
青鸾只好陪着来医院。
一番折腾下来德宝啥事没有，多喂点水就好了。
可德宝却彻底爆发了，开着嗓子使劲嚎。
顾晟心疼坏了，把德宝抱在怀里耐心的哄，“德宝乖，不哭了。爸爸错了，我们下次再也不来了。”
德宝也委屈坏了，使劲的扭动身体，不让顾晟抱他。
“小德宝乖，妈妈抱你一会儿，好不好啊？”青鸾伸出手去接德宝，德宝一个转身就趴到了青鸾怀里，小手紧紧的圈着青鸾的脖颈，泪眼朦胧的趴在青鸾的肩膀上。
小小的身体一颤一颤的，青鸾轻轻地顺着德宝的脊背上下抚摸，轻轻地拍打他的脊背。
德宝终于安静了下来，抽抽噎噎的瘪着嘴，还不时的偷偷瞄了顾晟几眼。
青鸾好笑的瞧了瞧顾晟，贴着德宝耳边轻声哄他，“德宝乖，爸爸不是故意的。爸爸只是怕德宝生病，生病就会痛痛。现在给医生叔叔看过了，德宝就好了。”
“我们原谅爸爸，好不好？”
许是德宝听懂了，抬起头往顾晟那看了看，还是抽抽噎噎的停不下来，眨巴眨巴眼睛，挂在睫毛上的泪珠顺着睫毛的末端掉了下来，想想还是很委屈，嘴巴一瘪，脑袋一扭，又趴回了青鸾的肩膀。
69書吧
顾晟只好转到青鸾的后背，软声细语哄德宝，“德宝委屈了，爸爸错了，爸爸让德宝受委屈了，爸爸保证改正，好不好？”
一边说还一边抬手摸了摸德宝的头，德宝的头发很细软，他的胎发没有剪，摸起来很舒服。
德宝哭累了，被顾晟这么抚摸，睡意马上就来了，在睡着之前，他抬头看了看顾晟，隔着青鸾伸手要顾晟抱他。
顾晟问医生借了一个空闲的休息室，抱着德宝让他睡了一会。
德宝睡得不是很安稳，不到二十分钟就醒了。
顾晟正准备带德宝和青鸾回家，刚打开休息室的门，就碰见一个护士拿个药盘往输液室走，里面的针头尖尖的，护士还穿着白色的护士隔离服，德宝哇的一声又哭了。
顾晟哄了半天，德宝才停下来，然后...就那样了。
折腾半天，青鸾也累了，顾晟扶着青鸾慢慢的往医院的大门走。
突然之间顾晟的肩膀被撞了一下，顾晟本能的一手护着青鸾，一手护着德宝侧身躲了躲。
青鸾本来就不太舒服，瞪着眼抬头望去，只见一对男女手里各抱着一个孩子冲进了医院。
“大夫！大夫！快救人呀！”一边跑，那个男同志还一边大声喊。
门诊大厅的医生和护士动作迅速，马上推来两个平车，一边接一个带走了。
留下一个大夫询问情况。
正巧覃玉席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来了门诊，撞见青鸾他们，自来熟的迎了上去。
“李青鸾，跟着我去看看吧。择日不如撞日，跟我去看看那两个孩子。”
“阿鸾...”顾晟欲言又止，今天德宝不太舒服，肯定会有些闹腾。如果青鸾要留下来，他可能会顾不过来。
“覃医生，今天德宝有些不舒服，我可能不能留下来了。这样，我先送德宝回家，等午饭过后我再来找你。”
青鸾知道，覃玉席这是想教她多一些东西。
老刘和她提过，覃玉席很想收她做徒弟，就看重她读了五年的军医大学，想培养她做心外科或大外科。
青鸾倒是对外科很有兴趣，不管是心外科还是大外科。
“这两个孩子已经在你这里了，有这么多医生护士，不会有危险。”青鸾和覃玉席说道，“但是德宝他需要我。”
“好的。”覃玉席欣然答应，他不就喜欢青鸾的这种性格吗？不像有的人不管问他什么，他都说好的，比答题器还要准确。
下午午休过后，青鸾一个人来到医院，顾晟要在家看着德宝就没有跟来。青鸾再三和他保证会小心的照顾自己，结束后会给他打电话等他来接自己。
“看看这些照片和X光片，还有B超。”覃玉席也不啰嗦，瞧见青鸾就把那两个孩子的检查报告给她看。
两个孩子的前胸后背、手臂、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鞭痕，手臂上还有几处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重重叠叠的叠加在一起，像是烟头烫的。
男孩子的右耳有撕裂的痕迹，X光显示肋骨断了两根。
女孩的下体也有撕裂的痕迹，但处女膜完整。
“照片哪来的？”青鸾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反应，只觉得胸口的气透不上来，比昨天晚上吐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还要严重。
“赵公明手下收集的证据，副本。”
这些照片是赵公明特地留给医院存档的，要存在病历里，怕有心的人找麻烦，图像永远比文字来的直接。
“虐童。”青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两个孩子怎么被发现的？”
赵公明的手下最近在跟一个拐带儿童的案子，这两个孩子是在人贩子的窝点发现的，和一群孩子混在一起，面黄肌瘦，明显的营养不良。
“人贩子打的？”青鸾语气轻颤，右手握着一支笔卡在掌心，都快折断了。
“人贩子不承认，说是这两个孩子自己跟着他们走的。”
“男孩子一刻也闲不住，暴躁、易怒，很喜欢去招惹别人。女孩却正好相反，很多天也不说一句话，别人说话她也没有反应。”
“人贩子只好把他们和其他孩子关在一起，打算找买家低价转手。”
覃玉席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作孽呀！这么小的孩子，这两个孩子至多七八岁。
“儿童多动症、自闭症？这两个怎么撞一块的？”
“这两个孩子看长相很相似，赵公明的手下还在两个孩子身上找到一对铜锁片，我怀疑这两个孩子是一对姐弟或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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