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将银角子推了回来。
甚至还有些恼,“怎么说不听呢,娘要你的银子做什么?”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现在该丈夫养家,还没到要儿女奉养的时候。
再说小晴的归宿还不知在哪里,手里多捏些银子才有底气。
温晴叛逆,白氏推回来她就再推回去,丝毫不惧她的冷脸。
“我吃住都在家里,手里的银子够用,娘收下吧,家里开销大。”
听她提到这个,白氏推银子的手一顿。
自打小晴来家,家里的银钱开销确实是大了许多。
当然这不怪小晴。
只是事情发生得太多了,一件接着一件的。
身为温家主妇,白氏想起银钱开销,心思活泛起来,越想越多。
其实她手里没什么钱了。
前些天杂货铺赚的银子,她叫丈夫全带走了,还添了些。
一个是穷家富路,手里有银子在外好办事;
二就是要进货,肯定是要出大笔银钱的。
白氏不知道温全这趟回来手里还有多少银子,不过想来所剩无几。
再有就是景哥儿要考试了。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十来天就过去了,如今已进入四月下旬,即将府试。
上次去县城打听了客栈和民宿价格。
白氏觉得有些贵,那府城只会更贵。
唉,出门考试,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然后,家里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伤患。
温全将人救了回来,她总不能坐视不理将人扔出去,势必要请大夫看伤抓药。
这钱总不能叫闺女出。
虽说他给了玉佩,但在弄明白他的来历之前,这东西还是不要轻易脱手。
就算是要卖,也得叫丈夫去趟府城卖,才有高价。
如此一想,白氏觉得自己的头好痛,手边的银子好吸引她。
温晴一直注意着她呢。
见状,她一手拿起白氏的手,一手抓起银角子往她手里塞。
“娘收着吧,下午还说等着收我的大银元宝,现在四钱银子都推辞。”
白氏做了决定,收拢掌心,“那娘就收下了,往后的别给我了。”
温晴不走心的“嗯嗯嗯。”
先糊弄了这次再说,下回她再找借口就是了。
见她听话,白氏满意了,觉得手里的银角子怎么看怎么好。
温昭着急,“我呢我呢,昭昭也是干了活的。”
温晴笑道:“别急,你的跑不了。”
白氏插嘴,“别给多,她人小留不住钱。”
但没说不给。
温晴心道,她娘就对自己抠,对孩子是真好,不怪他们都喜欢她。
温晴数了二十一枚铜板递过去,“咱们营业了八天,昭昭是从第二天去的,一天三枚铜板的工钱,你数数对不对?”
一天三文?
温昭震惊后狂喜,哇,姐姐真的好大方!
白氏皱眉,但看小闺女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到底没出声扫兴。
温昭手小,温全伸手垫在她手下帮着托了一把。
小姑娘索性将铜板放在老爹手上,自己一枚一枚地数。
不是不信温晴,就是看到自己劳动所得,高兴!
温景觉得分完了,起身准备去做饭,回家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很晚了,他觉得有些饿。
然而被温晴叫住。
温景看着被递到面前的二十一枚铜板,有些错愕,“还有我的?”
温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啊。”
温景又不是什么都没干。
因为他要上学,所以没参与吃食生意,但他每天晚上都会做饭再收拾桌子、清理碗筷。
白氏心疼他,不让他做。
但温景振振有词。
“娘和姐姐上午做家务,下午卖吃食,比我读书累多了。再说我即将府试,在考棚里也要自己做饭,权当练习。”
做饭是一项基本的生存技能。
他说得有道理,白氏确实也累得慌,便由着他做。
温景跟温昭一样,温晴给他就收。
“多谢姐。”
“没事,做饭吧,简单做点就行。”
“行。”
温全一拍脑门,“景哥儿你去灶房看看,我买了菜回来,热热就能行。”
他回家将人安置好,见白氏几个不在家,想着许是去白家了。
于是出门请老黄的时候,顺路买了些吃食。
但他太累了,在外边赶路精神绷着还好,一回到家松懈下来,疲乏劲就上来了。
吃饭暂且放在一边,倒头先睡一觉再说。
由此闹出了个乌龙。
温景应下,去灶房一看果然有,便生火热了热端上桌。
白氏看到菜色,有荤有素有主食,打趣温全。
69書吧
“怎么,趁我带着孩子回娘家,自己开小灶是吧?买得还挺好。”
温全嗷嗷叫,“胡说,这是准备吃好几顿的。”
他明天估摸也不会起床做饭。
白氏被他逗乐,“吃吧吃吧,你才回来,该吃些好的,明儿我再买些回来。”
温全舒服了,觉得媳妇疼人。
温晴:又来了又来了。
好在因为饥饿,两人比较克制。
饭桌上一时无语,只有碗筷杯碟碰撞的轻微声音。
吃到八分饱,才有心情继续说话。
温全提到府试的事情,“时间差不多了,我明天把货理了就能出发。”
白氏道:“后天吧,我收拾下行李。”
这回只有温全陪考。
如此说定。
要回房睡觉时,温全要跟温景换房间。
“昭昭你跟你哥换换,你去跟你姐睡几天。”
镇上房价还是挺高的,尤其当年温全是全款买的房子,故买的不算大。
三间能住人的屋子。
主屋要大一些,温家自己加个隔断分成大小间。
孩子年纪小时住着,方便他们夫妻照顾,等大了再挪出去。
就像温晴出嫁,她那间屋就给了温昭住。
哪知她回来了。
原本可以姐妹俩一起住,但最开始白氏怀疑温晴身份,没敢叫温昭过去,后边也就忘了这茬。
今儿主要是老黄说成不成就在这两天。
温全怕这人不行了,吓着儿子。
白氏不免埋怨,“怎么就带回家了呢?”
万一真没了,多晦气啊。
温全只能憨笑,他自个儿办的蠢事。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还是洗洗赶紧睡吧。
白氏交代,“你自己警醒些啊。”
半夜,男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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